第六章

“喂,想什么呢?”乔晚越拍着他肩膀似是熟人,不知为何,头次见面倒不少亲切。

“没什么。”唐凌才回过神,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他眼神中有些害怕,心开始酸涩。

“我看你刚鬼鬼祟祟跟着前面那两个人,有什么企图呢。莫不是你的意中人是其中一人?”乔晚越调侃着,回想着那两人的模样。

“我即将未过门的妻子在前面呢。”唐凌沉静的说着,仿佛沉浸于幸福之中。

“你即将未过门的妻子?希望不是那个腰间别着箫的女子。”她拍拍手说着,用她那大眼睛看着他。虽是萍水相逢,但她对唐凌似乎并没有恶意。

“腰间别着箫的人?为什么。”他装作不知的样子,用平静的语气问着,想听听真实不含偏见的话。

“那女子不看皇榜便直走向人群,听着那些百姓说着感恩戴德关于本国未来皇帝的话脸上眉微蹙,仿佛呈现出她心酸涩的一面。诺!正如你刚刚的表情。”她笑着,看着唐凌脸上的表情,发现那种酸涩的表情又出现了,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便呈有歉意尴尬的问着,“那……腰间别着箫的女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唐凌点了点头,“你观察能力很强,绝非常人。”唐凌说着转过身,想必,她就是点苍的乔晚越了。

“喂。我说对了你就如此,哪有个君子样啊。”乔晚越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喊着,仿佛有些傲慢与生气。

唐凌直向唐明远去的方向走去。城内又是熙熙攘攘的一帮人,街上行人匆匆,摊贩也十分的多,盛京可真是热闹。

『惠普庵』

惠普庵坐落在盛京内面朝南方的偏僻小庵,它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庵外道路两边种着两排树,四季常青。看起来惠普庵是寻常的尼姑庵,但为以备不时之需,还挖了一条地道,直通盛京城外。庵内的主人是峨眉掌门旧时相识的故人。

元子嫣穿着峨眉一派的素服,坐在庵内的圆桌木凳上与庵主静安师太闲谈。静安师太看上去不过四十余岁,但也看得出她年轻是也是一个美人。她脸上的肉松弛着,显得她和蔼。她语气不复一些年轻一辈的人,说话总是不经思考横冲直撞。

“师太。许久未见,闲来无恙啊。”元子嫣笑着似若木兰,一身的素净也不愧木兰清香。

“无恙无恙着呢。只不过日日吃斋念经,来了故人,倒有些受宠若惊了呢。”静安师太笑着,眉目松开的轻松让人很舒坦。

“看来,师太是怪我久不来见你了。”元子嫣调侃着,有些玩笑般,但是显亲近的。

“是啊是啊。我这老姑子,不知哪天就魂归见菩萨去了。”静安师太有些感慨,年老色衰是人生女子必有之事。静安静安,顾名思义,师太年轻时是有段虐缘啊,需静,需安。

“师姐!”南语萱拿着不离手的剑,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

“南儿。这毛性子怎么还未改改?”师太见她跑进来一脸汗,如长辈般‘数落’着。

“师太。事情紧急,顾不了这些了。”南语萱喘息着,有些措手不及。

“南儿,怎么了。”元子嫣从桌旁起来,有种不祥的感觉。

“师姐。明姑娘她…她失踪了。”南语萱皱着眉,不知如何说起,又着急着但又不知从哪里下手去找。

“南儿,别着急,慢慢讲。”静安师太用往常的平静的语气试图开导她,希望她能静下心来。

“我与明姑娘一路平安至城门内,没想到刚到惠普庵的门口附近,放松了警惕,便被人用迷药昏了过去…待我醒来已是过了些时辰,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南语萱眉间的愁绪始终凝聚不散,她看着师姐师太更是觉得愧疚不堪,没想到功亏一篑了。

“南儿别自责,会找到明姑娘的。”师太轻轻拍打着南语萱的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祥瑞客栈』

唐凌昏沉的睁开眼睛,眼皮似乎如巨石般沉重。他慢慢看清这是一个帐子,只是当时早已昏沉的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知是谁用纤细的手指拿着被浸湿的面巾擦着唐凌的脸。

“明儿…明儿。”唐凌无力的用手企图握住她的手,却又无力的与床发出碰撞声。

“这迷药竟下的如此之重。”乔晚越摇了摇头,继续用湿润的面巾擦着他的脸。

『渡口湖中』

唐明过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清这仿佛是在船内,她吃力的扶着船内的床沿起来,一步步走向这个房间的出口。

“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呢。”一少年手拿扇子出现在她面前。

唐明扶着墙壁,吃力擡头看着他。那男子身上充满着一种令人舒畅的味道,穿着一身翠竹色衣裳,靠在墙壁上摆了个极好看的姿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劫到这。”唐明有气无力的说着,用眼睛白着他。她此时的高度正巧能仔细看着他的脸,白净正巧好形容。

“南儿。才不过几年未见,怎么完全不认识我了。”他有些诧异,倒还是直盯着唐明看。

“呵…几年不见了?”唐明哭笑不得的问着,害了自己受了这么大苦的,居然是这小子的烂记性。

他挠了挠头发,迟疑着发觉有点不对劲。“也没几年。”他咳了咳声,抱怨着说着,“对了南儿,你学箫修身养性倒还不错,怎么袖口里藏着噬魂散啊,而且这白色衣服看起来机关重重,你这些年在峨眉竟学了些这些东西。”

唐明睁着眼睛看着他,想着,毕生也未受过如此之苦。

“你抓错人了。我叫唐明,是南姑娘的朋友。”唐明白着他,郁闷生气的说着。她明显发觉自己的体力好转,她摸了摸自己的箫,稍稍放心了些。

“额……(→_→)”他突然愣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当时没看清,人群中有个人与南儿挺相像,我就跟着。到了惠普庵门口附近我就……”

“你为何不进惠普庵?反倒行了这等事。”唐明有些不解,看着面前这害得自己手脚无力说话还得喘气。

“我幼时在峨眉山上碰见了南儿,那时南儿白皙的小脸很可爱,那时不懂事,我就上去掐了南儿的脸,南儿见状就跑,不小心跌倒滚入山下,正巧元子嫣那老尼姑见到了,说见我一次灭我一次。”他用手腕蹭着下巴,不自然地看着唐明。

“她若是真要灭了你,你还不在这呢。况且,此等小事,南儿未必记得。”唐明似乎恢复了体力,她慢慢走到桌子旁坐着,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南儿肯定记得我。”他有些不服气的走到桌子旁意气风发的坐在凳子上。

“南姑娘未必记着呢。”唐明将茶壶里的水倒入茶杯,靠近鼻尖摇了摇头问着。

“怎么会呢。那时南儿还因此躺了半个月呢。”他有些歉疚又有些怜惜。唐明看着他,真是无言以对。

『祥瑞客栈』

唐凌醒后,便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大概是迷药的劲头还未过吧,此时的唐凌不知如何寻救。

“喂。别走来走去啊。我头都晕了。”乔晚越趴在桌上,看着唐凌直在面前走来走去,不禁抱怨着。

“我都睡了半天了,你干嘛不叫我?”唐凌冲着乔晚越责备着,仿佛多年吵架拌嘴的挚友。

“你睡得跟那个躺在圈里的动物一样,我怎么叫你啊。”乔晚越撅着嘴气愤的说着,“你既然这么担心你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去找她不就完了。何必在这走来走去,浪费时间。”

哼,我救了你诶!是我救了你!!

乔晚越不服气的心里郁闷呐喊。

“是啊。我在这一分钟,明儿就多了一份危险。我得走。”唐凌正准备离开,丝毫没有和她谢别的意思。

“喂!!!”乔晚越终于受不了了,天呐,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人来呢。算了,帮他找吧,送佛送到西,全当是还他人情。

“怎么了?”唐凌转过身问着。

“何必如此麻烦,我们只要在这好好待着就好了,不就找个人嘛,小意思啦。”乔晚越别样的笑着,如盛开的红色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