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和秋烟知道她生气,也不敢说话,三人都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春晖院。
拒霜打发了送账册的人,走进来看到蓝若溪怔怔地坐在那里发呆,轻声劝道:“少奶奶,你不要听那些人的闲话,奴婢相信夫人肯定是实心实意想要让少奶奶管家的,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冯实家的和甘厚家的不指定跟着夫人多少年了,摸清了夫人的脾性,肯定不愿意再换个主子,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止少奶奶当家。
少奶奶不要上她们的当。”
蓝若溪苦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明白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夫人想要给我下马威,也不会用这一招,这也未免太慢了些。”
其实她们心里都是半信半疑的,既不愿相信冯实家的话,又摸不清夫人的意思,心里总是疑惑不定。
只是拒霜要用这话劝慰蓝若溪,蓝若溪不愿在丫鬟面前失了面子。
只有秋烟听得稀里糊涂,不解地问:“少奶奶,那还看这些账册了吗?”
“看,为什么不看?这可是好东西,能从里面看出不少事。”蓝若溪说的很有气势。
拒霜看蓝若溪的劲头上来了,笑着说:“少奶奶还要慢慢看,让她们以为您看不懂账册,又强装着能看懂的样子。#?兰°?e兰d文?t学 蓝若溪的心情稍好了点,“还是拒霜懂我,就要这样,等我把账册看完了再找她们算账,我就不信这么几厚摞子账册,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的,没有一点猫腻?” 秋烟虽然伶俐,但是比拒霜小两岁,又跟蓝若溪的时间不长,到底不如拒霜与蓝若溪有默契,没明白两人打什么哑谜。 拒霜这会心里高兴,主动给秋烟解释,“少奶奶这叫示弱,让她们完全不设防,这样少奶奶想做什么,既使她们觉得不对劲,也不会多在意,更不会故意在暗中给少奶奶下绊子,这样少奶奶行事就方便多了,也才更好地找她们的漏子。” 秋烟一拍手,“那往后我们也要跟着示弱吗?” “你们该怎样还怎样,适当的机会故意跋扈一两下也没事,让她们认为你们在狐假虎威,又搞不清咱们的真实状况,这样她们就会露出破绽,等咱们抓住她们的把柄再说。” 蓝若溪一席话,两个丫鬟瞬间激起了斗志。 秋烟立即拿了一本账册,“少奶奶,现在就开始看吗?” 蓝若溪点了点头,秋烟把账册放到蓝若溪的面前,又去找笔、墨、纸、砚,一齐摆到榻上的小桌子上,又对拒霜说:“咱们得给少奶奶收拾出来一间书房才好,总不能让少奶奶整天在这里看账本吧。?|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拒霜想了想,指了西侧间问蓝若溪,“少奶奶,要不把这一间收拾一下,就当您的书房,以后您看书、写字,看账本也方便些。” 蓝若溪点了点头,两人立即忙活去了。 夕阳西坠的时候,陆竑舟的侍卫秦万里回来告诉蓝若溪,说陆竑舟要值夜不回来了,让她不要等他。 蓝若溪看着天己经晚了,也就收了账本。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竑舟时,他身边骑马的那个侍卫叫秦飞,今天这个回来传话的叫秦万里,她记得还有两个,叫秦山和秦长征。 她无意识地念着这几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首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 原来陆竑舟给侍卫起的名字从这首诗来的,倒是不俗,很有气势,比今天听到的那些花、果强多了。 还是自家夫君会起名字,又会打仗,蓝若溪觉得自己真是撞了大运了,嫁了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夫君,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少奶奶,您笑什么?”秋烟刚好拿了账本往书房里搬,看到蓝若溪一个人傻傻的笑。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蓝若溪随口应付。 秋烟总觉得不像,摇了摇头,抱着账本进了书房。 蓝若溪在春晖院里欢喜自己有个文武双全的夫君。 瑞福堂里,红莲正在对侯夫人赵氏说:“夫人,今天大少奶奶去了西侧的管事房,听说离开的时候,很不高兴的样子。” 赵氏奇怪地问:“她去那干什么,冯实家的没给她账本,她去要吗?” 红莲摇了摇头,“说是大少奶奶在熟悉府里环境,逛到那边就进去看了看。” “这么大个府,她一逛就逛到那里,倒是挺巧的。”赵氏有点不信,“怎么进去一下就不高兴了,发生了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大少奶奶进去没说几句话就出来了,也没说什么,而且在里面时也没看出有什么不高兴。” “所以你觉得奇怪?” “夫人,要不要我再去问问,是不是那几个管事的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大少奶奶不高兴了?” 赵氏不以为意地说:“不用,随她们去吧。” “上午夫人也看见了,那几个管事对大少奶奶...那样,我怕大少奶奶...镇不住。”红莲吞吞吐吐的。 “如果一点点小事就需要我出面,她还怎么当平西府侯的世子夫人。”赵氏停了一下,“她镇不住也得镇住,那是她的事。” 红莲还是不放心,“大少奶奶毕竟年轻,没经验,夫人还是提点提点大少奶奶吧。” 赵氏焚香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红莲,“冯实家的给你脸色看了,还是甘厚家的又说话不好听了,你这么使劲地说服我,想让我出面收拾收拾她们?” “夫人,您知道不是这样的。”红莲没一点怕劲,还有点撒娇似地说,“我是夫人的人,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我脸色看,我只是觉得她们有点仗势欺人,欺负大少奶奶刚来,什么也不知道,随意糊弄大少奶奶。” 她把夫人放在桌上的香铲收了起来,笑着说:“夫人不知道,她们这些人就是欠收拾,平时可会拿大了,把那些小丫头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好像她们才是那些小丫头们的主子似的,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样,夫人就得隔一阵敲打敲打她们,才能让她们知道这府里谁才是主子,不致于蹬鼻子上脸。” 赵氏干脆放下手中的香,“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