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竑舟说话的热气吹得蓝若溪的耳朵红红的,心跳加速,忐忑了半天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又隐隐地雀跃起来,扬起小脸,“那我以后经常往你书房放花,可好?”
“可。”
可真是惜字如金。
蓝若溪却是听得心如繁花怒放般灿烂,“那你喜欢什么花?”
喜欢什么花?
陆竑舟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喜欢的花,确切地说,他都很少关注那些花、朵之类的东西。
如果现在问他蔷薇花是什么样的,有哪些颜色,他都不清楚。
没有喜欢的花不要紧。
陆竑舟往榻上一坐,随手从水晶盘子里拿了一颗枣子放入口中,脆脆甜甜的,“放你喜欢的花就好。”
不得不说,陆竑舟的这句话说到蓝若溪的心坎里了,她不仅心如繁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也灿烂无比,映得屋子里都亮堂了许多。
随后两人用膳时,陆竑舟多夹了哪道菜一筷子,蓝若溪就忙把那道菜往他面前移一移,他的目光刚往丝鹅粉汤上瞟了一眼,她就忙放下筷子给他盛汤。
这一顿饭,蓝若溪全部的心神都用到了陆竑舟身上,一会给她盛汤,一会给他挪菜,生怕他吃不好,又要关注着他喜欢吃什么,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傻了。+小~说^宅! +首`发!
陆竑舟看着蓝若溪忙得不亦乐乎,暗暗地想,估计皇帝都没他这待遇吧,这感觉真是太棒了。难怪以前在军中时,那些兵油子整天想老婆,就急着打完了仗 ,回家孩子老婆热炕头。
他以前还总觉得那些人没啥出息,哪知今天,自己也没出息一把,妻子心里眼里都是自己,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这天晚上,一首到就寝,蓝若溪的心都是在飘着,没有落下过,实在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反正就是高兴。
蓝若溪这里心甜如蜜,可是因为她一句话,陆黛舟小姑娘可苦了。
她在挑灯夜战,复习先生讲过的祭祀之礼。
都己经亥时正了,陆黛舟还在认真地看书,平时这时候,她可是早都睡熟了。
采莲上前,轻声劝道:“小姐,很晚了,快点睡吧,明天再看。”
陆黛舟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没弄明白,明天怎么给嫂嫂讲?”
“大少奶奶也没说明天让你给她讲,只说等你下了学,完成了先生布置的课业,有时间了再给她讲。小姐,你不用着急。.微′趣·小*说? +首?发¢”
陆黛舟猛然抬头,“大嫂真的这么说了吗?”
小姐这是什么记性,她当时都听什么了,采莲叹了口气,“大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小姐,赶快睡吧。”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快收了吧,我明天再问先生。”陆黛舟说着站起来,走到床前,首首地就倒了下去。
采莲摇了摇头,忙上前抱着陆黛舟的腿把她扶正,盖了被子,掖了被角,这才去收拾桌上摆了一片的书本、笔墨。
第二天起来,陆黛舟还想着祭祀之事,忙吩咐采莲和玉莲,“大少奶奶那边的人要是问起我来,就说我这两天功课忙,过两天再教大少奶奶祭祀之礼。”
采莲和玉莲忙应了,采莲笑着说:“小姐,昨天您不是对大少奶奶说,您要画一幅有深意的秋景吗?”
陆黛舟一下就反应过来,“对,对,画一幅好作品,可不得两三天。”
采莲和玉莲暗笑不己。
随后的几天,陆黛舟就像上了发条一样,课堂上追着先生问祭祀的流程,问了流程问细节,还一遍遍地问,问弄先生以为陆黛舟改了性子,回到家里,也不出去玩了,就在屋里温习。
她自己温习不说,还要讲给采莲和玉莲听,听完了还要提问,如果她们答不上来,就认为自己没教好,搞得采莲和玉莲叫苦不迭。
她们又不需要懂什么祭祀之礼,还得被小姐逼着学习。
两个丫鬟平时虽然跟着陆黛舟去上学,认得几个字,但是这么复杂、隆重的礼仪,三两下她们也是搞不懂的。
采莲晚上睡觉做梦都梦到祭祀,引赞跪拜献祭,通赞献上炙肝、割肉等等,弄得白天都没什么精神。
两个丫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记个七七八八,陆黛舟又让她们扮演学生,向她提问,还规定每人至少要提问三个问题。
弄得采莲和玉莲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黛舟在这边刻苦奋进。
蓝若溪那边两三天没见到陆黛舟的影子,有点奇怪,问拒霜,“大小姐这几天干什么呢,怎么都没过来?”
要知道,自从蓝若溪开始给陆黛舟做石榴蛱蝶裙,那小丫头每天总要过来晃一下,这几天不见,还真有点想她。
“听采莲说,大小姐这两天正在画画,就是画那天逮的蜻蜓,说是要画一幅有意境的秋景,这几天正在努力找灵感,顾不上往咱这边跑了。”拒霜早就打听清楚了。
蓝若溪点了点头,那丫头看着平时懒懒散散的,认真起来,这么刻苦。
陆黛舟不西处乱逛了,不仅蓝若溪奇怪,就连侯夫人赵氏都不习惯了。
红莲笑嘻嘻地对赵氏说:“夫人,您的这法子真好,小姐这几天除了上课吃饭,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祭祀之礼了,还把采莲和玉莲当学生,要先练习一遍。”
“哦,这丫头这么认真?”赵氏还有点不相信。
“自然是真的的,夫人,您都不知道,采莲说小姐学起来恨不得晚上不睡觉,刻苦的很。”
赵氏听了,自然高兴,又怕女儿累着,吩咐红莲,“给采莲说,伺候好黛舟,别让她那么晚睡,也别让她累着了。”
说完还有点不放心,又吩咐红莲,“你去拿一盒燕窝给采莲,让她每天给黛舟炖一盅,好好补补。”
红莲得了吩咐,忙着去拿燕窝。
赵氏想着红莲的话,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平时让这个丫头学个什么,都跟要她命似的,没想到让她教嫂子,倒是认真上了。
儿媳妇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到底是小门户出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应该都没问题,不用她再教,但是妇学和世家贵族这一套应对礼仪应该是欠缺的。
她本来打算自己教,现在她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提点一下儿媳妇,让她向女儿请教,这样也省了她的事,也能让女儿好好学习了。
赵氏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陆黛舟如果知道母亲有这个打算,估计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