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管家,谁一上来就能担起来的,还不是慢慢的一点一点地积累经验。
你要总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什么时候能担起来?”
蓝若溪一听,婆婆把话说到这份上,不接也得接了。
再说了,现在那几个管事的虽然对她很敬重,但是时间太长了,她之前因为账本的那点威风也会慢慢淡了,她也需要掌权立威。
过年事情多,不仅考验她,其实也是考验那几个管事的,因为这也是她们正式管事的第一个年。
“母亲说的是,那我就试着开始管家,哪儿做的不对,还望母亲指导。”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赵氏一锤定音,姜兰韫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刚好钱贵家的来问:“夫人,烛台买回来了,二十个木的,十八个锡的,还有三十个纱灯,己经入库了。”
赵氏趁此机会对钱贵家的说:“从今天开始,世子夫人管家,有什么事找她就行了,你回去也给那几个管事的说一下。”
钱贵家的一怔,立即反应过来,“那以后每天回事,我们是到春晖院?”
蓝若溪想着既然要管家,就要像个样子,对钱贵家的说:“刚好麻烦你一下,你和应妈妈、崔妈妈她们都说一声,下午申时一刻到我那里去一下。{?^0÷?0·?小]%说ˉ?网? u无±¨?错\}£内_?{容?”
钱贵家的麻溜地说:“是,大少奶奶,我这就去通知她们几个去。”
姜兰韫看着事成定局,不好再说什么,到底心里不甘,“恭喜大嫂,要掌府里大权了。”
“弟妹说什么玩笑话,我不过是帮帮母亲,什么掌权不掌权的,以后有什么事还是需要母亲决择。”
蓝若溪西两拨千斤地对付着。
姜兰韫见蓝若溪说话滴水不漏的,想要再呲蓝若溪两句,到底碍着赵氏在这坐着,只得强笑着说:“大嫂说的是,是我说错了。”
就这样,蓝若溪担起了平西侯府内宅的管家权。
刚开始,诸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她又怕下面的管事媳妇看出她没管过家心虚,不服她,因此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一点不明白处,就要问好几遍。
就像李达家的说要买纸,蓝若溪一问,说是要买瓷青纸、白榜纸、碗红纸和糊窗纸,一下子买好几样子。/s′i,l,u/x-s¨w..-o\r_g\
蓝若溪不理解地问:“买这么多种纸,都做什么用?”
“三少爷和西少爷学习用的?”
蓝若溪一听就是糊弄,脸一沉,“糊窗纸也是学习用的?糊哪里的窗子,要糊几个窗子?
为什么要买瓷青纸?谁要抄经用吗?”
“这个是吴姨娘要用的,没说干什么,可能是抄经吧?”
蓝若溪一听就不高兴,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要东西,“回去问清楚,再来回?
外院少爷们学习用品,不是一裹包每个月二两银子,怎么又单来买纸呢?
这个你也问清楚再回。”
李达家的兴冲冲来,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己经发生了好几件,那几个管家媳妇己经知道蓝若溪事事都要清楚明白,一文银子的用处都要问的仔仔细细的,不是好糊弄的主,因此在来回事之前,都要自己斟酌了再斟酌才来回。
大家互相磨合了半个多月,各事才算有了个头绪。
不像刚开始那几天,蓝若溪每天一起床就是府里的大事小情,厨房的炭快没了,白面也不多了,针线上今要两匹红绫,明天要几匹白生绢,一会又是夫人要买炷香,乐姨娘要两方帕子,天天累的要死,忙乱的要死,事情还裹乱不清。
经过半个月多的忙乱,各事大致都己经梳理清楚了,做事也有了章法。
蓝若溪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每天从早忙到晚,连看一眼儿子的工夫都没有。
她抽了个空坐在榻上,碧竹给她捏着肩,正舒服着呢,秋烟急急地进来,“少奶奶,杨桃和丰香刚才在厨房打起来了。”
蓝若溪一听打架就头疼,“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安生,她们这是因为什么?”
“说是因为香煎翘嘴鱼。”秋烟说着,撇嘴笑了。
“香煎翘嘴鱼?”蓝若溪奇了,不就是一个菜,也能打起来,“怎么回事?”
原来,姜兰韫想吃个香煎翘嘴鱼。
她的丫鬟丰香去厨房,对崔来成家的说:“崔大娘,我们少奶奶中午要吃香煎翘嘴鱼,麻烦您老人家给做了,一会送过去。”
崔来成家的正在掀了蒸笼往外拿馒头,拍了拍手,“丰香姑娘来的不巧了,今个没有翘嘴鱼,二少奶奶如果想吃的话,明儿出去买了,明天中午煎了给二少奶奶送过去。”
丰香不信,还跑到鱼缸里看了看,确实没有翘嘴鱼,这才悻悻地说:“那你记住,明天中午二少奶奶是一定要吃上香煎翘嘴鱼的,如果没有,我可找你说话。”
崔来成家的赔着笑说:“放心吧,丰香姑娘,明天一定让二少奶奶吃上。”
这么两句话,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结果丰香还没走出厨房的门,杨桃就大声小气地说:“这么大冷的天,有鱼吃就不错了,还专挑巧嘴吃。
夫人和大少奶奶还没说吃香煎翘嘴鱼,她倒是要先吃上了,显得她比别人高贵。”
丰香一听,火气立即就上来了,转身回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杨桃身边,“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桃正在切菜,她把菜刀往旁边一撇,“我说什么了,你就来找事?”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丰香叉着腰,高声叫道。
“你让我说,我就说呀,你是谁呀?”杨桃偏不说,还用眼乜斜着丰香。
“怎么刚才有胆说,现在没胆说了。”丰香激了这一句之后,轻蔑地说:“原来是个躲在乌龟壳里的王八。”
厨房里当时有十几个人,就有好几个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杨桃的脸瞬间憋的紫红,喘了两口粗气,“我就说了,这么大冷的天,鱼都在冰碴子下不露头了,能有鱼吃不错了,还专挑巧嘴吃。
怎么,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