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公主的这一番话看似厉害,其实只是想让蓝若溪说实话而己。
实话,本就是蓝若溪要说的,要不然她干嘛出力不讨好地提醒柔安公主呢?
蓝若溪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我自然不敢欺瞒公主,只是不知道公主想听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柔安公主瞪了她一眼,“听说你和陆统领感情很好,那就说说你们是怎么相处的,怎么才能夫妻和谐?”
柔安公主问的大胆,蓝若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摸了下有些发烧的脸,真诚地说:“我们是普通夫妻,与公主和驸马的情况不一样。
公主如果真的想知道夫妻之间如何相处才能和和美美,倒不如请教一下锦阳大长公主。
作为公主,在夫君面前,什么时候该拿出自己皇家公主的身份,什么时候做一个普通人的妻子,如何把握两人的关系?
我想大长公主是最有发言权的。
甚至什么时候还要伏低做小,该如何伏低做小?
公主做来和我这样的普通女子做来,也应该是不一样的。~5¨2,s′h?u.c*h,e^n¨g`.+c`o′m¨
所以我说,我即使说了,公主也不能照着做。”
柔安公主听完,竟然调皮地向她眨眨眼,“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以后还出来一起玩?”
蓝若溪一愣。
柔安公主正色道:“我知道,你们侯府也是有立场的,咱们不私下来往,外面遇到了就一起玩,如何?”
她这一下子变得有点快,让蓝若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两人这一段话总算是告了一段落,蓝若溪提点了柔安公主,也算是暂时消除了心中的块垒。
柔安公主既然能问出如何做才能夫妻和睦,这说明她其实是在意探花郎的。
只要她在意,并且愿意改变,相信她和探花郎一定能够和和美美的。
刚好有丫鬟过来,叫两人到前面去,要开席了。
两人回到席上,各坐各的位置,好像没有刚才那一番谈话似的。
这让蓝若溪觉得柔安公主其实很聪慧,衷心地希望她和探花郎能够和好。
......
蓝若溪与柔安公主聊的很愉快,心里很高兴,却不知道,家里正在大战。^k_a!n¨s\h?u\z¢h¨u-s/h.o,u~.*c′o^m?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
姜兰韫让丰香拿了两匹银条纱到针线房,给她做两件衫子。
上午,丰香去针钱房取姜兰韫的衫子。
石竹娘子对丰香说:“丰香姑娘,最近针线房的事情多,二少奶奶的衣服还没做好,还得再等两天。”
丰香听了就有点高兴,“我上次来取,你说今天能做好吗?怎么又没有做好,是不是有人夹塞了?”
“丰香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石竹娘子指着桌子摆着的几匹布,“你看看这都是等着做衫子的,做裙子的,都等着呢,针线房就这几个人,总要一件一件地做。”
丰香看了看桌子上的布料,她记得前天来有一匹菡萏色的杭纱,这会怎么没了,转向旁边架子上一看,菡萏色的杭纱己做成了一件对襟长衫。
她心里有了数,立即指着那件衣服问石竹娘子,“我上次来的时候,这件衣服不是在我们少奶奶的衣服后面排着吗?
怎么这件都做好了,我们少奶奶的还没做?”
石竹娘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也不愿与丰香硬着来,还是软语说:“这是给乐姨娘做的衫子,乐姨娘拿来的早,只是当时往那里随意一摆,并不是做的顺序。”
丰香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强词夺理,一手拽着衣衫的袖子,大声道:“你当我是瞎了吗?
我们少奶奶的衣料子拿来时,这件根本就没拿来呢,我上次来催时,这件才拿来,你当我没看到,认为我好糊弄不成?”
她的话音一落,枣花突然过来说:“丰香姐姐,这可是乐姨娘的衣衫,您别摸来拽去的,大热天的,一手心的汗,一会我们还得洗。”
丰香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会听枣花的话好像她的手很脏似的,怒火就上来了,“我摸一下怎么了?
我摸一下就废了穿不了了吗?
不就是一件破杭衫,有什么了不起的?”
枣花轻蔑地冷笑一声,“丰香姐姐说话口气可真大,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杭州云纱。”
丰香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心里一口气堵着让她口不泽言起来,“有些人就是没见识,看到杭州云纱就宝贝的不得了。
有的人也只配穿这些粗制滥造的云纱了,哪像我们少奶奶,要穿就穿银条纱。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有些人即使手里有银子,也是没资格穿的。”
她这几句话的打击面就广了,一下子就把针线房的绣娘和乐姨娘全都糟践一遍,而且话说到这里,己经不是什么时候能给姜兰韫做好衣服的问题,而是成了互相攻击,单纯吵架的问题了。
枣花一听就不干了,甩了手里的东西就往前两步,梗着脖子问:“你说谁没见识了,你说谁呢?”
“谁没见识我就说谁,眼皮子浅的东西,放着正经主子丢在一边,见着一坨屎被主子多看两眼,却紧赶着去巴结。”
丰香的话有点刻薄了,明显是说她们巴结乐姨娘,没有及时做姜兰韫的衣服。
枣花气得手都发抖,还没来得及还嘴。
乐姨娘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上来就给丰香一耳光,嘴里叫骂道:“你这不要脸,下贱的东西,你说谁是一坨屎?”
原来针钱房离瑞福堂不远,有人看到丰香来找茬,早跑去给乐姨娘通消息去了。
乐姨娘来到针线房,刚好听到丰香骂她。
这可了得,上去就打丰香。
丰香哪是吃亏的主,可她到底不敢打乐姨娘,看到枣花幸灾乐祸地笑,斜刺里两步杈过去,一巴掌把枣花打得脸立即就红肿起来,在枣花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抓住枣花的头发撕打起来。
针钱房那么多绣娘,早看丰香不满了,于是全涌上来拉架。
说是拉架,其实都是死死地拉住丰香,拉枣花的人也就是松松的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