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看到她进来,淡淡地说:“难为你还想着老三,送了不少补品,不像他自己的哥哥,打起来都不要命了。”
蓝若溪一听,就知道婆婆对大儿子打小儿子这事心里不痛快了,朝着自己抱怨了。
心想,在外院的时候,你怎么不训斥大儿子呢,还说他打得好,小儿子就欠揍,现在倒在她面前抱怨上了。
她能怎么办?
蓝若溪想归想,可也不敢在赵氏面前露一个字,还得想着平息赵氏的怨气,“母亲,世子当时也是气极了,才打的三叔。
他打了三叔,回到春晖院,也是后悔的不行。
刚才给我说了半天,既怕打坏了三叔,又怕母亲担心,懊悔不得了,那些补品也是他让我给三叔送去的。”
赵氏冷哼了一声,“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他后悔,估计他后悔没把老三打死吧。”
这话就说得狠了,蓝若溪在心里首叹气。
她招谁惹谁了。
她刚劝了陆竑舟好半天,又是哄又是按摩的,累都累死了,后来又陪着他睡了半天,也是又哄又拍的,才把他哄睡着。£?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现在还要成为婆婆的出气筒。
蓝若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可是也容不得她多想,婆婆还等着她平息怒火呢。
蓝若溪起身给婆婆倒了杯水,递给婆婆,“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世子什么样子,您不知道,还说这样的气话,要是让世子听见了,不指定要怎么伤心呢?
他伤心了,您不是照样心疼。”
“我才不心疼他呢,他的心硬着呢?”赵氏的话虽是厉害,但是口气到底软了些。
蓝若溪又转身坐回去,“母亲,世子要是不关心三叔,不心疼三叔,哪会下那么重的手?
他也是生气三叔识人不清,人家稍稍一引诱,他就掉进人家设好的陷阱里去了,想想就后怕。
世子一是怕三叔上瘾,改不了,二也是恨铁不成钢,出手就重了些。”
赵氏一愣,“你说什么,什么认人不清,什么别人引诱?”
蓝若溪这才告诉赵氏,“母亲,三叔不是自己去逛青楼赌坊,是沈家的小儿子沈世墨设了圈套,把他引去的。′1+4?k,a^n?s?h*u/._c!o~m?”
赵氏一听,“砰”的一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我说老三好好的,怎么又是逛青楼,又是去赌坊的,原来是他那小子害的。
好哇,庐江侯府算什么东西,仗着一个昭贵妃就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别人怕她昭贵妃,我可是不怕的。”
她这一下就转了口气,好像陆达舟做的那些事都是别人的错一样,自己儿子一点错都没有。
她也不想想,如果陆达舟心思正,心稳,能被人稍一引诱,就逃学去找妓子,去赌坊吗?
还不是陆达舟自己整天就想着玩,心思不在学习上,人家才能稍一设套,他就上了套。
不过这话,蓝若溪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一个字,要不然赵氏非削她不可。
她还得顺着赵氏的话说:“就是那个沈世墨不好,要不是他,三叔怎么可能知道去青楼赌坊,我己经和世子说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让他知道害人的代价。”
蓝若溪的话很对赵氏的胃口,她的心情好多了,脸也放了下来,“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也难为你了。”
蓝若溪这才松了口气,“母亲说的是什么话,三叔是世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当然希望他好了。
他现在被人欺负了,我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立即把沈世墨打一顿。”
她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可是世子说这不是单纯的想引诱三叔学坏,而是针对平西侯府的阴谋,所以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自有打算。”
赵氏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是那等无知妇人,知道轻重。”
她的口气一转,软了许多,“我知道竑舟打老三是为他好,我就是说两句,你也不要往心里放。”
“母亲说什么呢,让我惶恐。”
蓝若溪一副惊慌的样子,赵氏这才摆了摆手,“竑舟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只是府里面,你也看好了,别让某些人趁机作乱。”
蓝若溪点了点头,“母亲,我知道的。”
蓝若溪从瑞福堂回去后,坐在榻上半天没动窝,也不说话。
拒霜忍不住问道:“少奶奶,您怎么了?”
蓝若溪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奇怪,夫人明明心疼达舟,觉得世子出手重了,为什么还要说世子打得好,达舟欠揍呢?”
拒霜笑着说:“原来少奶奶是在想这件事呀。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夫人也气三少爷胡闹,觉得他该打,可是打得狠了,自然心疼呀。”
“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拒霜说得理所当然,“少奶奶不记得了,以前咱们在荆州时,少爷也老是出去闯祸,每次回来夫人都气得不行了。
可是老爷要是打少爷了,夫人又心疼的不行。
有一次还因为老爷打少爷打得狠了,夫人还和老爷吵了一架。”
蓝若溪突然想起那些事了,笑着说:“蓝萧现在也不知道还闯不闯祸了?”
“少爷肯定不闯祸了。”
蓝若溪一怔,问拒霜:“你怎么知道?”
拒霜抿嘴一笑,“当时皇上赐婚之后,少爷生怕少奶奶嫁过来受委屈,说要找机会和世子单挑,还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老爷听后,竟然没有打少爷,还把少爷叫到书房,给少爷分析朝中局势,讲解京中世家贵族的关系等,反正就是少爷后来就打消了要找世子单挑的事。”
蓝若溪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少奶奶当时天天想着世子爷,哪会关心这些事呀。”
蓝若溪一囧,“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想他了,我那时担心的不行,想他干什么?”
“是,是,是奴婢说错了,反正当时少奶奶就是整天想着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