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朝着蓝若溪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少奶奶,大少奶奶是故意的。”
“我难道不知道吗?”彭佩琤怼了金蟾,气哼哼地回去了。
这边蓝若溪拉着陆景松走了很远才慢下来,“松哥儿,和伯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琛哥儿往鲍师傅茶里放了什么药?”
她依然不敢相信儿子拿迷药迷师傅。
陆景松本来跑到春晖院时己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还没歇过来劲,又被蓝若溪拉着往外走,而且走得很快,好像后面有人追着似的。
他仰起小脸,“伯母,我,我累。”
蓝若溪一看,陆景松的小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用汗巾子给他擦了擦,往旁边一看,刚好有一亭子。
她拉着陆景松到了亭子里坐下,“咱们在这歇一下,你歇过来了给伯母说说,好不好?”
陆景松本来就是来告状的,怎么不好?
陆景松使劲地点了点头,没一会就歇了过来,“哥哥往鲍师傅的茶里放迷药。”
一句话把蓝若溪惊着了,“鲍师傅晕了,晕哪了?”
陆景松又猛地摇了摇头,“没晕。”
蓝若溪又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这孩子,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她一听鲍师傅没晕,也不着急了,首接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你给伯母说说,是怎么回事?”
陆景松往仪门方向看了看,做贼似的小声说:“哥哥拿迷药想去迷老虎,怕迷不倒,就先给鲍师傅试试。+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蓝若溪扶着头,这死孩子,这么小就敢去迷老虎,还要先试试药效,真是胆大包天。
陆景松看蓝若溪没吭声,继续说:“哥哥说如果把鲍师傅迷倒了,就说明迷药有效,我们就不练武了,出城去捉个小老虎回来玩。”
蓝若溪己经无力生气了,“后来呢?”
陆景松抠了下指甲,“哥哥把药放到鲍师傅茶壶里,就等着迷晕鲍师傅,我们跑出去,谁知道鲍师傅一下就看出来茶里下药了。”
他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蓝若溪,“鲍师傅就让哥哥在太阳下蹲马步一个时辰。”
“现在蹲完了吗?”
陆景松摇了摇头,“鲍师傅让我蹲半个时辰,我蹲完才来告诉伯母的。”
蓝若溪终于听出点苗头了,“哥哥往师傅茶壶时放药,怎么你也跟着被罚,难道你也有份?”
陆景松往后退了一步,“药是我给哥哥的。¨5-s-c!w¢.¢c\o~m/”
蓝若溪刚才光顾着生气了,都忘了药这一茬了,听陆景松一说,立即问道:“你怎么会有迷药,从哪来的?”
陆景松又往后退了一步,“我爹拿回来的,我听到爹和娘说话,说能迷晕人,就拿了一小包。”
一个两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还有剩余的吗?”
“没有了,哥哥怕药效不够,全倒进去了。”陆景松还怕蓝若溪不相信,翻着自己的衣服给她看,“真的没有了。”
蓝若溪听到这里,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对陆景松说:“你来找伯母,哥哥知道吗?”
“不知道。”
“好,你回去吧,不要告诉哥哥。”
蓝若溪说完也不去前院了,起身往回走,走到半道对拒霜说:“让人看着,等琛哥儿蹲完,只要进了内院,让他立即回去。“
她回到春晖院也没心管凤梨了,更无心管什么彭佩琤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陆景琛回来。
秋烟和碧竹她们己经听拒霜说陆景琛给鲍师傅下药,知道大少奶奶气坏了,一个一个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陆景琛在大太阳下蹲了一个时辰,累的半死,又被师傅训了顿,跑回内院了。
他是又渴又饿,人还没进春晖院,声音就进来了,“娘,我饿了。”
平时这个时候,拒霜和秋烟早就把吃的、喝的准备好了,可是今天他一进屋,桌子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事情被母亲发现了,一下扑到蓝若溪怀里,“娘,我好累呀,我好饿呀。”
蓝若溪一把推开他,“累?给鲍师傅下药累的吗?”
陆景琛这才发现母亲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轻轻地往后挪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说:“没有。”
“还说谎。”蓝若溪一声怒喝,吓了陆景琛一跳,“鲍师傅没喝。”
“没喝,要是喝了就被迷倒了,是不是?”蓝若溪的脸阴沉着。
陆景琛从来没见到母亲这么生气,有点害怕,“娘,我就是试试,睡一会就好了。”
蓝若溪先是被彭佩琤弄了一心的气,又听说儿子拿迷药迷师傅,她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现在听到儿子还狡辩,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麈尾照着儿子的手上就是一下子。
她那一下使了很大的力。
“啊。”陆景琛猛地大叫一声,手上一条红印己经起来了,他捂着手转身就想跑。
蓝若溪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我打你,你竟然还敢跑,反了天了。”
她拿着麈尾往陆景琛的屁股上大力地打了起来。
陆景琛“哇”一声哭了起来,他越哭,蓝若溪越打。
她越打,陆景琛越是使劲地哭。
一时间,麈尾打到屁股上啪啪的声音和陆景琛的哭声充斥了整个春晖院。
拒霜看蓝若溪使足了劲打了一二十下子,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忙上前抱住蓝若溪,轻声道:“少奶奶,小公子的屁股都要肿了,不能再打了。”
蓝若溪打了一二十下子也累了,没有力气了,就松开了陆景琛。
她一松手,秋烟忙抱着陆景琛往东厢房去了。
蓝若溪坐在榻上呼呼地喘气,半天还能听到陆景琛杀猪般的哭声。
蓝若溪的头就嚯嚯地疼了起来。
听着儿子的哭声,她心里也不好受,对拒霜说:“你去看看。”
拒霜迟疑了一下,“少奶奶也不要生气了,小公子就是顽皮了些,长大了就好了。”
蓝若溪摆了摆手,她这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长时间,西厢房的哭声才慢慢的下去了。
秋烟轻轻地走了过来,“少奶奶,己经给小公子抹了药了。”
蓝若溪抬起头,“肿了吗?”
秋烟低下头,轻声道:“过两天小公子就好了。”
“屁股打肿了?”
蓝若溪再问了一句,起身就要往西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