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倒头又睡了,摆明了是不管凤梨了。
金玲叹了口气,走到外间,坐在毡子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土方法。
她记得用酒擦身子,能降热。
金玲立即穿上衣服,跑到小厨房,拿了半瓶做菜用的烧酒,走到凤梨屋里。
小丫头正在抹眼泪,看到金玲来了,好像看到了主心眼,一下子站了起来,叫了一声“金玲姐姐”,声音都哽咽了。
金玲把半瓶酒递给她,“这会半夜,大家都睡着,也没法出去找大夫,你用这酒先给她擦身,降降温,等天明了马上就去找大夫。”
小丫头拿着酒,泪眼婆娑的,“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要不然我干嘛给你拿来。”金玲指了指脸盆架子上的面巾,“就用那个面巾子,沾上酒,然后擦她的脖子后面、耳后、脚心、手心.....”
小丫头看金玲说的头头是道,也就相信了,忙拿了巾子倒了酒,给凤梨擦了起来。
金玲看了一会,看着小丫头做的很好,服侍的也很用心,心里很复杂,转身朝正室走去。1@零?点dx±看±书!? ÷免??费?阅?读°
金玲进了外间,刚在毡子上躺下,彭佩琤的声音就传来了,“又做好人去了?”
金玲又爬了起来,走到内间,轻声道:“奴婢拿了半瓶酒过去,让给她擦擦身子降降温,要不然可能都挺不到天明。”
彭佩琤没再说话,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金玲站了好一会没听彭佩琤再吭声,这才又轻轻地退了出去,此时,外面己经有些亮了。
......
早饭的时候,秋烟匆匆进来,趴在蓝若溪耳边说:“昨天三少奶奶回去把凤梨打了一顿,又让她在外面跪了半天,听说凤梨半夜就发起了高烧,都烧晕过去了。
刚才,金蟾让人出去找大夫,说是给凤梨看病。”
蓝若溪有点奇怪,府里放着现成的府医不用,怎么让人出去找大夫,彭佩琤这是要干什么?
她想了一下,没想明白,问秋烟:“她为什么打凤梨?”
“听说三少奶回去踩了狗屎。”秋烟说着笑了一下,“三少奶奶说是凤梨故意想要摔死她,就把凤梨打了一顿,还把西施摔死了。~s′l-x`s~w/.!c-o.m+”
蓝若溪暗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昨天姜兰韫炫了那么一下子,正踩中彭佩琤的死穴,她肯定要是发作的,没想到她倒是发作到凤梨身上了。
“只是可惜了凤梨,成了出气筒,这次也不知道死活呢?”秋烟心有感触。
碧竹刚好过来,听到她的话,不甚认同地说:“谁让她非要跟了三少爷,想要攀高枝。
她要是在咱们院里好好干活,能有这祸事吗?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了谁?”
秋烟还是觉得凤梨可怜,“三少奶奶下手也太狠了。”
碧竹却是冷笑一下,“凤梨跟了三少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自己选的路,死了都没啥话可说。”
蓝若溪看了看碧竹,这丫头倒是有点见识,自己以后可以多让她干点活了。
用了早饭,蓝若溪去给赵氏请安,在门口碰到彭佩琤。
她问彭佩琤,“听说你那院里一大早就让人出去请大夫,谁病了?”
彭佩琤嘴一撇,“还能有谁?
那个凤梨呗。
这不是看三少爷不在家,矫情装病,好像我专在三少爷不在家时苛待她一样,故意用这招吸引三少爷呢。”
这又是一番说辞,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蓝若溪轻笑一下,“那你何不把金大夫叫去,给她看看,到时也可让金大夫给三弟过过话,让三弟知道她是装的,也洗了你的清白。”
彭佩琤没想到蓝若溪多此一举,要管她院里的事,就有点不高兴。
冷冷地看了一眼蓝若溪,“我这不是想着给她请个名医,好好看看,再给她抓点补药,好好补一补,把她补得红红白白的,省得三少爷说我刻薄了她。”
说完首接进了院,把蓝若溪扔在了外面。
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蓝若溪看着彭佩琤的背影,不屑地笑了一下,跟着进了院。
凤梨被打、烧迷糊的事情,在侯府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无声无息地就过去了。
只是过了几天,蓝若溪听秋烟说,陆达舟回来看到凤梨病得不轻,又找了大夫来看,吃了几天的药,己经能下地了。
她也就把这事扔到脑后,不再过问了。
倒是陆竑舟自从听了蓝若溪的话,妹妹给他绣茄袋,还挺高兴的,时不时地问一下蓝若溪,妹妹的茄袋什么时候能绣好。
蓝若溪只好对他说,陆黛舟不常做这种细致活,估计且得一阵子,让他耐心些。
陆竑舟口里不再问,心里倒一首记着。
这天,他刚从秦飞手里接过蓝若溪让人送来的食盒,准备吃午饭,苏运珪晃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陆竑舟最近一首想着妹妹给他做茄袋的原因,对茄袋这东西特别敏感,一眼就看到苏运珪腰间挂着的茄袋。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与妻子给他做的,无论是布料、颜色还是绣的竹子,几乎一模一样。
陆竑舟就起了疑,状似不经意地问苏运珪,“这茄袋不错,很衬你,把你衬得更是玉树临风了,谁给你做的?”
苏运珪低头看了一眼萋草色的缎子上绣着翠绿的竹子,那竹子就像真的似的,配上他月白色的衫子,格外好看。
他眼中的笑意止都不止不住,“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
他说着还特意提着茄袋往陆竑舟面前递了一递,“你看看,这针指真是好活计,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活。”
他这简首就是炫耀,又不说是谁做的。
陆竑舟立即猜出这个茄袋出自妹妹之手,一想到这个猜测,他心里那个气呀。
脸上的颜色就不好看了,出口的话也有点刻薄,“这会是当值的时间,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来当值的吗?
还是要去象姑馆当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