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翠竹院,一个主事的人都没看到,只听到姜兰韫在室女房大叫,她抓住一个端盆子的丫头问:“大少奶奶没来吗?
小丫头朝着室女房看了一眼,”大少奶奶来了好一会了,这会在里面陪着我们少奶奶呢。“
彭佩琤没再说什么,只是嘴一撇,这个蓝氏真是会表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大嫂,是这个家未来的主母,夫人不在家,她竟然在室女房陪着姜氏生产。
彭佩琤的心情很复杂,也很微妙。
听着姜兰韫一声一声的叫,她既羡慕,又有点嫉妒。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生了儿子,这又生第二个了,她还怀不上。
如果这次姜氏再生一个儿子,吴姨娘又该蹦达起来了,姜氏也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呲答她了。
她坐在这里,听着姜兰韫的叫声,心里烦得不行,可是又不甘心回去,好像要第一时间知道她生个什么似的。
里面生的人叫着,外面彭佩琤也坐不是,站不是的,旁边又没个人,她一口气憋在那里,阴沉个脸。
知道的,以为她担心姜兰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死了人呢。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哇“的一声啼哭。.m!y.j\s,c¢h`i\n¢a^.′c`o¨m!
彭佩琤“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生了?”
金玲并不知道彭佩琤的复杂心情,笑眯眯地说:“少奶奶,二少奶奶生了。”
“生了个什么?”彭佩琤迫不及待地问。
“生了?男孩女孩?”门口传来陆广舟急切的声音,他应该也是听到那声啼哭了。
彭佩琤忙整理了下心情,面带微笑地对着急忙进来的陆广舟说:“恭喜二伯了。”
她这话音还没落,蓝若溪就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也笑着说:“恭喜二叔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二叔这一儿一女,真是好福气。”
彭佩琤听了竟然松了一口气。
陆广舟一听,满心欢喜,笑道:“多谢大嫂、弟妹了,大嫂、弟妹辛苦了。”
又转头问蓝若溪:“兰韫怎么样了?”
“她很好,就是太累了,你进去看看吧。”
陆广舟应了一声,也顾不得蓝若溪和彭佩琤了,慌忙往室女房走去。
刚好,稳婆收拾了婴儿,刚到门口就迎上了陆广舟,陆广舟看着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心都软了。
蓝若溪陪了半天姜兰韫,也是累的半死,主是要心累,而且随着姜兰韫的一声声叫,她一会吊着心,还要帮着稳婆,这会出来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很难受。¢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她笑着对彭佩琤说:“这会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彭佩琤早就想回了,只是蓝若溪在里面陪着,她也不好首接走了,这会听了蓝若溪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嫂忙里忙外的那么长时间,才是真的累,赶快回去歇着吧。”
蓝若溪装着没听懂她那柔中带刺的话,朝她微微点了个头,就带着人回去了。
赵氏回来,听说姜兰韫生了一个女儿,很是高兴,又听说蓝若溪陪着姜兰韫生产,连连夸她,说蓝若溪越来越有宗妇的气度了,夸得蓝若溪高兴了很久,就连姜兰韫的洗三,都尽心尽力地筹办了。
过了洗三,吴姨娘突然造访春晖院。
蓝若溪觉得奇怪,但也热情地迎了她,“吴姨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吴姨娘看着蓝若溪大大方方的笑,竟然有点拘谨,从兜里拿出一双袜子,“我这两天有空,给大少奶奶做了双袜子,希望大少奶奶不要嫌弃。”
蓝若溪一听就知道,她这是谢自己陪着姜兰韫生产,又一力办了洗三。
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
蓝若溪笑着接过袜子,看了看,是用松江棉布做的,这棉布很贵。
吴姨娘手里能有一匹半匹这样的棉布很不容易,为了谢她,竟然这么舍得。
蓝若溪心里很感慨,笑着说:“吴姨娘的针指真好,我很喜欢,多谢吴姨娘了。”
吴姨娘听到蓝若溪说喜欢,又看她不像说假了,脸上的笑容就大了许多。
送走了吴姨娘,碧琴拿着袜子看了好一会,“吴姨娘对二少爷真好。”
碧竹笑着说:“那是她亲儿子,能不好吗?”
碧琴小声说:“不过我看二少奶奶好像不喜欢吴姨娘,上次景松公子在外面玩,吴姨娘看见了想抱一抱,二少奶奶一走过去,吴姨娘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很怕二少奶奶。”
蓝若溪一惊,“有这事?”
碧琴点了点头,“奴婢看着,二少奶奶不太愿意景松公子亲近吴姨娘。”
蓝若溪叹了口气,没说话。
隔了两天,她去请安,问赵氏,“母亲,弟妹这次的满月礼怎么办?”
彭佩琤忙竖着耳朵听。 赵氏叹了口气,“按理说,要好好地办一办,热闹热闹,可是侯爷说,皇上的病情一日加重一日,咱们也不宜过于张扬。”
彭佩琤嘴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又好似是发自内心轻松的笑。
蓝若溪只好再确认地问:“那父亲的意思是小范围地办了一办?”
彭佩琤有点不屑地看了一眼蓝若溪,真要会装好人,她出口就是:“皇上都快不行了,还办什么满月宴?如果让皇上记住了,以后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蓝若溪心里一惊,咬了咬唇。
赵氏点了下头,“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只请几家亲戚过来聚一聚,其他的就算了。”
蓝若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说了。
只是这话传到姜兰韫那里,她气得一把把靠枕给扔了,小姑出嫁时皇上不也是病重吗?不照样那么大的排场。
怎么轮到女儿就不宜张扬了?
她呕的要死,又听到木槿说:“当时大少奶奶问夫人要不要小范围办一办,结果二少奶奶首接说办什么办?让皇上记住了,以后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夫人顺势就说请几家亲戚来聚一聚。”
姜兰韫气得咬牙切齿,“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女儿的洗三与满月都是与景玱一起办了,就连这次一周岁也是与景玱一起办的,她心里一首是个疙瘩,气愤的不行,可是公公婆婆的决定,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就打起我女儿的主意来,撺掇着不让给我女儿办满月。
好呀,等我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