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医实验室

黑猫蹲在停尸间的排风口,尾巴焦躁地甩动,毛发根根竖起:「里面有三十七个生命反应——但心跳都是零。」

林默将断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验证通过,欢迎回来,周主任。"

"周主任?"阿四在后面小声嘀咕,眼睛瞪得溜圆,"这司机还是个领导?"

"闭嘴。"林默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推开厚重的金属门,"这截手指是从救护车司机手上借来的,他手腕上有菁华的纹身。"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寒气裹着浓重的防腐剂味道扑面而来。停尸间里没有尸体,取而代之的是三排不锈钢架子,上面整齐摆放着数十个透明标本罐。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一颗完整的大脑,淡蓝色的营养液中飘着细小的冰晶,在冷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艹......"阿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发青,"这比俺老家腌的酸菜还多......"

小倩的通冥眼突然刺痛,她看到每颗大脑表面都缠绕着淡蓝色的丝线,像是有生命般缓缓蠕动。最可怕的是,标本罐的标签不是编号,而是烫金的竞赛奖项名称:

【全国数学奥林匹克金奖】

【国际物理竞赛特等奖】

【亚洲生物竞赛第一名】

"果然......"林默的指尖擦过标签上的金漆,声音低沉,"他们专门收割竞赛获奖者的脑组织。"

阴德系统弹出提示:

【发现关键证据】

【奖励阴德点:500】

【当前余额:397点】

黑猫跳上架子,轻盈地落在最前排的标本罐上,爪子搭在一个标着【菁华2020-3-14】的罐子上:「张小桃的脑组织样本!但这是三个月前的日期......」

"说明他们早就盯上小桃了。"林默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瓶,瓶身上刻着镇邪符文,"阿四,别愣着,帮忙装几根脑丝。"

"装、装什么?"阿四的脸绿了,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些蠕动的蓝色神经索,"掌柜的,您是说这些会动的玩意儿?"

"废话,就是这些蓝色的神经索。"林默已经麻利地撬开标本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几根神经索,"这是蛟胎的培养基,带回去能研究破解方法。"

小倩突然按住太阳穴,身体晃了晃:"有东西过来了......很多......穿着校服......"

她的通冥眼透过墙壁,看到十几个穿菁华校服的学生正从电梯井爬上来,他们的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天灵盖泛着蓝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锯齿状牙齿。

"是脑组织收割的受害者。"林默迅速封好玻璃瓶,塞进内兜,"从消防通道走!快!"

他们刚冲到后门,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变成血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检测到未授权人员】

【启动清除程序】

天花板喷淋系统开启,洒下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蓝色液体。阿四的袖子沾到一滴,布料立刻腐蚀出个窟窿,吓得他"嗷"一嗓子跳起来:"掌柜的!这玩意儿比硫酸还猛!"

"净秽丹!快含住!"林默甩出最后三颗药丸,"别嚼,含着!"

黑猫突然炸毛,尾巴绷得笔直:「小心头顶!」

通风管道轰然塌陷,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天而降。他们的手术口罩下露出鲨鱼般的锯齿状牙齿,手指进化成了锋利的手术刀形状,在红光下泛着寒光。

"我滴个亲娘......"阿四腿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都变了调,"这年头医生都带进化功能的?"

林默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铜钱上,铜钱瞬间泛起金光:"天地银行,急急如律令!"

铜钱炸开刺目金光,暂时逼退了怪物。小倩趁机拉开消防门,却见走廊尽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周主任推着输液架缓缓走来,架子上挂着个跳动着的蓝色肉囊,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地收缩膨胀。

"林掌柜,"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来都来了,不看看我们最新的教学成果吗?"

输液架上的肉囊突然裂开条缝,露出排森白的牙齿,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小倩站在菁华中学门口,深吸一口气,把马尾辫扎得高高的,校服裙摆提到膝盖以上三厘米——这是张小桃日记里写的"菁华优等生标配"。她调整了下背包,里面藏着通冥符和录音笔,手心全是汗。

黑猫蹲在围墙上看她,尾巴悠闲地摆动:「丫头,你装高中生也太勉强了,眼角都有皱纹了。」

"闭嘴!"小倩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才二十二!"

教务处主任的镜片反着冷光,钢笔在名单上轻轻敲打:"转学生?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报到?"

"之前在家自学。"小倩露出练习过的乖巧笑容,手指悄悄掐着大腿保持镇定,"想冲刺清华。"

主任的钢笔在名单上停顿了一下,突然抬头,目光如刀:"眼睛怎么回事?"

小倩心里一紧——她的通冥眼虽然暂时失明,但瞳孔还残留着淡蓝色痕迹。她强装镇定,眨了眨眼:"美瞳,网红同款。"

教室里的氛围比停尸间还诡异。四十个学生整齐地挺直腰板,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小倩被安排在倒数第二排,同桌是个戴酒瓶底眼镜的男生,他正在用圆规扎自己大腿保持清醒,校裤上渗出血迹。

"新同学?"男生声音蚊子哼哼,头都不敢抬,"劝你第一节课别睡觉......"

他撩起袖管,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周主任的提神针......"

放学铃响前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搬来个保险箱,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同学们,吃糖时间到了。"

小倩看着传到面前的银色药盒,里面是颗蓝色的"健脑糖丸"。窗玻璃反射中,她看到班主任的影子长出了六条胳膊,正温柔地抚摸着每个学生的头顶......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戊戌年三月初七)

■阴德点收支

收入:500点(证据奖励)

支出:300点(净秽丹补充)

当前余额:597点

■特殊事项记

・获取脑组织样本

・确认竞赛生收割计划

・遭遇进化体医生

■物品损耗

・铜钱x6(全部耗尽)

・舌尖血(掌柜的说话漏风)

■人员状态

・林默:舌尖咬伤(建议少说话)

・小倩:通冥眼过载(暂时性失明)

・阿四:裤子破了(被腐蚀液吓尿)

■下步计划

・小倩卧底菁华

・调查健脑糖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