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购置田地

只是一点点小改变,生活品质就能提升很多。

江远想着,反正他和谢莞娘都不缺改造多花的那点钱,那他们干嘛不把自己以后的家建造的更舒适一些呢?

两人在这件事上可谓一拍即合,谢莞娘的房屋建造草图定稿后,江远就开始张罗着预定匠人、力工、土石、砖瓦、木材、石灰、桐油……

至于谢莞娘,在给郝玉准备好衣裳、被褥等物之后,她就约上江远这个“保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跑去唐县县城找牙人了。

两人是去买地的,在过去的六个多月时间里,谢莞娘又是采药,又是刺绣,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儿,好不容易存了二百三十多两银子。

就这还是因为秦娘子给她派了一单带封口费的活计,不然她就是累死自己也存不到这么多银钱。

手头的存款,谢莞娘打算拿三十两出来盖房,剩下的二百两,她打算用来购买田地。

江远比她攒钱的时间长,手头积蓄也远比她多,但他并不打算把所有积蓄都用来买地、盖房。

两人找上郝玉推荐的、口碑不错的牙人,跟对方说明来意后,对方就把他们带去了明福村附近的、无主的上等田地。

三人在外奔波大半天,最终谢莞娘和江远一起买下了位于明福村和上庄村之间的,一块四十亩的上等田。

谢莞娘资产有限,虽然明福村附近的田地不算贵,但她的二百两银子,却还是只够她买下最多十三亩上等田。

十三这个数字谢莞娘不是很喜欢,于是她最终选择了只买十二亩。

剩下的二十八亩,则是被江远买了下来。

两人的田地连成一片,这让江远非常满意。

按照他们各自想要购买的亩数,谢莞娘拿出一百八十两银子,江远拿出四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银子,点清之后交给牙人。

等回到县城,两人又给了牙人和衙门的官员、小吏一些碎银。

给牙人的是说好的报酬,给衙门内部人员的,则是对方帮忙换红契的手续费和辛苦费。

两人和牙人一起从衙门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门也已经紧紧关闭。

牙人热情地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暂住一夜,江远道过谢后摇头拒绝。

他虽然没收郝玉送的宅子,但偶尔过去暂住一晚却还是没有问题的。

更别提这县城也不缺客栈,他们实在没必要跑去和他们并不熟悉的牙人家里,给人家多添麻烦。

送走牙人,江远问正一脸好奇四处张望的谢莞娘,“你想住客栈还是住郝叔的宅子?”

谢莞娘知道郝玉有本事,所以并不意外他在县城有宅子,想了想她问江远,“郝叔的宅子里有被褥吗?”

江远摇头,“没有,只有宅子前主人留下的少量家具。不过这县城卖什么的都有,趁着还没宵禁,我们可以现在去买。”

谢莞娘笑着拒绝,“那我们还是去住客栈吧。”

现买被褥倒是没什么,可长期没人住,也没有提前打理过的宅子,他们去了肯定是要先买木柴、烧热水、搞卫生的,想想都麻烦。

江远迟疑,“你可以吗?”

谢莞娘用力点头,“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我精通药理。”

在她有所准备的前提下,不管是谁打她的歪主意,她都有把握让对方有来无回。

再说江远也是可以住她隔壁的嘛,晚上如果她真有危险,江远临时跑过去救场也来得及。

两人一边在街上走着,谢莞娘一边小嘴叭叭,言辞隐晦的,把自己的计划一点点告诉江远。

顺带的,她还买了扒糕、酥肉和两大碗鲜肉馄饨,趁热和江远一起坐在已经没有其他客人的馄饨摊上吃了个肚子溜圆。

吃完饭,赶在摊主收摊之前交了钱,两人又一起溜溜达达去了就在馄饨摊斜对面不远处的那家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不仅名字老套,掌柜和伙计也都一副被迫上班的懒洋洋模样,但对待客人的态度,以及客栈的卫生情况却还是值得称道的。

谢莞娘和江远入住之后,伙计很快就给送来了汤婆子和洗漱用的热水、干净布巾,谢莞娘没在屋子里闻到奇怪味道,遂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被褥不说多干净,却也没什么明显的灰尘、污渍之类。

出门在外,“不脏”对谢莞娘来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更多的她可不敢指望。

在面积略小的普通单人客房简单洗漱一番,谢莞娘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客栈的被子很厚,里侧被汤婆子烘过的地方热乎乎的,让人感觉很是舒适。

谢莞娘先是给汤婆子换了个还没烘过的地方继续发热,然后才小心翼翼躺了下去。

新鲜出炉的地契被她藏得严严实实,防身用的药粉则被她放在最方便拿取的左边袖袋。

躺下没多久,谢莞娘就睡着了,奔波一天,她已经很累了。

住在她隔壁的江远也闭着眼睛,但他没有谢莞娘心大,一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客人和伙计来回走动,江远这才和衣睡了过去。

两人一个睡得早,一个睡得晚,醒来的时间却一般无二。

倒不是他们的生物钟在起作用,而是,两人全都听见了客栈走廊里传出的异样响动。

最开始是吱呀一声,木制房门被打开的轻微声响,这声响没什么奇怪的,两人虽然听见了,但却没有当一回事儿,然而很快,两人就又听见了嘭的一声,疑似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江远反应最快,他迅速穿鞋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边才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走廊两边的窗户,只透进来些许天光,他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倒在地上的清瘦人影。

继他之后走出房间的谢莞娘,手里拿了一盏已经点燃的油灯。

两人凑到那道人影旁边,发现他意识还在,只是此时他整个人正满脸痛苦的蜷缩成虾米状,根本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谢莞娘见他抱着肚子,呲牙咧嘴的努力忍痛,下意识便问了一句,“大叔,你哪里疼?”

大叔,“肚、肚子。”

谢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