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最可爱 作品

第43章 抵达边关,三问定军心

峡谷的风,带走了最后一丝血腥。!x!i?a/n-y.u′k~s¢w¢.¢c!o~m′

副将走上前,声音压得很低。

“陛下,都处理好了。”

李彻的面甲下,看不出表情。

“送回去。”

“是。”

李彻猛地一拉缰绳,战马转向北方。

“全速前进。”

他的声音,穿透铁甲,冰冷如刀。

“天亮前,要看到雁门关。”

……

黎明。

天际线被染上一层死寂的灰白。

一座巨大的黑色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

雁门关。

城楼之上,寒风如刀。

一名年轻都尉忍不住搓了搓手,看向身旁的老将。

“将军,真的是陛下的龙旗?”

老将陈敬德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他眯着眼,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黑色洪流。

“除了他,谁还有这胆子。”

“可……可就一万骑……”都尉的声音发颤,“他想做什么?”

陈敬德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送死。”

话音未落,大雪龙骑已至城下。

万马止步,悄无声息,仿佛他们本就是这片雪原的一部分。.幻¨想\姬! *首.发-

陈敬德整了整盔甲,带着一众将校,快步走下城楼。

城门,缓缓打开。

“末将陈敬德,恭迎陛下!”

陈敬德躬身行礼,身后的将官黑压压跪倒一片。

李彻坐在马上,俯瞰着他们,并未下马。

“开中门。”

陈敬德一愣。

李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说,开中门。”

陈敬德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

“开中门!”

沉重的门轴转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李彻策马而入,身后的一万玄甲,如水银泻地,涌入关内。

陈敬德快步跟上。

“陛下,帅帐已备好,请陛下移步……”

“不必。”

李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卫。

他看也未看那些将官,径直走向通往城楼的阶梯。

“朕的帅帐,就在这城楼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敬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城楼之上,风更大了。

吹得李彻身后玄黑的龙旗,猎猎作响。

关内的数万守军,都抬起头,仰望着这道突然降临的身影。?如!文¨网^ ¨无-错/内!容·

他们的脸上,是麻木,是疲惫,是对未来的绝望。

李彻走到城垛边,俯瞰着下方一张张茫然的脸。

他没有说话。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借助内力,如洪钟大吕,传遍了整个雁门关。

“将士们!”

下方,一片死寂。

“朕,是大炎天子,李彻!”

人群中,起了一丝骚动。

“朕今日至此,只问三件事!”

李彻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问!”

“城中粮草,够否?!”

守军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陈敬德正要上前。

“朕要听你们说!”李彻的声音,陡然拔高!

沉默中,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回陛下!够吃三月!”

仿佛点燃了引线。

“够!”

“够!”

稀稀拉拉的声音,渐渐汇聚起来。

李彻点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

“好!”

“第二问!”

“尔等手中兵甲,利否?!”

这一次,回答的声音,响亮了许多。

带着一丝边军的骄傲。

“回陛下!日日擦拭,吹毛断发!”

“利!”

“利!”

李彻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

他收回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下方每一个人。

“最后一问。”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

个人的心上。

“关外,是蛮族二十万铁骑。”

“关内,是朕,与尔等数万兄弟。”

“朕在此!”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吼了出来。

“尔等,敢与朕同死否?!”

整个雁门关,瞬间安静了下来。

风,停了。

雪,也停了。

这个问题,不是在问战术,不是在问胜败。

是在问心!

问他们,敢不敢,用自己的命,去陪这位千里奔袭而来的天子,赌上一场!

“咔嚓!”

一名独臂老兵,猛地将自己的头盔砸在地上。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城楼上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出声。

“愿为陛下效死!”

一个声音,点燃了整座火山。

“愿为陛下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数万人齐声怒吼,汇聚成一股冲天的声浪,仿佛要将这天,都捅出一个窟窿!

绝望,被驱散。

麻木,被点燃。

剩下的,只有沸腾的热血,和被天子亲临点燃的,无畏的战意!

陈敬德站在李彻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老迈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他以为,这位年轻的帝王,是来送死的。

他错了。

他是来,送火的。

送来一把,能烧尽整个草原的,燎原之火!

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将,缓缓撩起战甲,单膝跪地。

这一次,不是君臣之礼。

是兵,对帅的,绝对臣服。

他的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

“老臣陈敬德……参见陛下!”

“雁门关,誓与陛下共存亡!”

李彻转过身,亲手将他扶起。

“陈将军,说错了。”

陈敬德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疑惑。

李彻的目光,越过他,望向关外那片无垠的,被黑暗笼罩的雪原。

“朕,不是来带你们送死的。”

风,再次吹起。

卷起了他冰冷,却无比清晰的话语。

“朕是来带你们……”

“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