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是一惊,等看清了来人样貌,便当即掉头离开,全程并无任何拖沓。?x¨x*i.a,n?g*s+h¢u`..c+o?m\
李柏虽然老迈昏聩,但却仍是一眼看出了此人身份非比寻常,当即开口恭维道:“一看您这相貌,便知道肯定是红巾军中的领袖,不知您今日前来,究竟是有何贵干?难不成真是要索我这条老命不成?”
李柏哭丧着脸,说着软话,希望来人能够高抬贵手。
那人只是笑着摇头,并对李柏开解道:“县令不必担心,在下此来不为伤害任何人,只想和您谈一桩交易!”
说到此处,他抬头望向监牢角落已经换好衣服的黄淮:“师爷,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便是那日大败陈将军,并以一己之力放下了城外吊桥的红巾军卒,那日在城头,你我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呢!”
没错,命狱卒给二人送来餐食,如今又平心静气与李柏,黄淮交谈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率兵攻城,抢占先机的楚骁!
李柏老迈年高,记性不佳,再加上这几天担惊受怕,自然记不住楚骁的样貌。
但黄淮身为师爷,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是对于这个假替捕快潜入城中的红巾军少年,他更是记忆犹新,心中对其颇有几分钦佩之感。¢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楚骁微微颔首,笑着应道:“师爷好记性,楚某最近几日忙于公务,忽略了县令与师爷,今日前来特为请罪,还望二位体谅!”
李柏见楚骁态度谦和,又是来与自己商讨什么交易,情绪便也逐渐缓和下来,不在像是之前那么紧张:“贵军初入故县,自然是有许多事情需要料理,楚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两人相互恭维一番后,李柏主动将话语权交给了黄淮。
他平常不理公事,县衙内的一切事务几乎全都由黄淮负责料理。
所谓说多错多,他身为从政多年的老狐狸,又岂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楚将军,您刚刚提及合作之事,不知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合作法?”
黄淮为人直率,上来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今红巾军做大,整个平安县都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黄淮可不认为就凭自己这两个阶下囚,有什么能与他们合作的资格。
“我和县令大人之前的确是想要带有一些银两盘缠,但最终也都被贵军半路截停了,现在我和县令大人可是身无分文,您就算想从我们身上榨取好处,我们也没有了……”
楚骁闻听此言,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弦外之音。·x\w+b^s-z\.?c`o,m/
合着这位黄师爷是将他当成只懂得烧杀抢掠的土匪,以为自己是和他们要买命钱来了!
不过对于黄淮的误解,楚骁并未发怒,只是笑着说道:“师爷这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来,是为了邀请您二位官复原职,协助我们管理县城,并不是为了索取好处,这一点您不必担心!”
黄淮,李柏闻的此言,面面相觑,全都未能理解楚骁的这番操作。
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李柏试探性地问道:“楚将军,您这是在拿我们两个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我这是真心实意!”
“那你是想借我们之手征讨赋税,克扣百姓?”
“不不不,我们接下来要还田于民,要让百姓能够吃饱穿暖,不再受朝廷与士绅压迫!”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非要让我们官复原职?难道这县令之位,不该由您来坐吗?”
李柏最后一句,点明了这番谈话的深意。
在他和黄淮看来,红巾军主动邀请他们官复原职,其目的无非就是推举他们两个来做替罪羊。或是征兵役,加赋税,或是让他们两个为红巾军的这番所作所为来背锅,借此吸引朝廷火力。
如若不然,这个县令之位不应该由胜者来坐吗?又岂会落到他的头上?
对于李柏的误解,楚骁笑着说道:“这个县令,不能由我们红巾军来做。”
“我们攻进城来,本就不合礼数,无论是百姓还是乡绅,对于我们肯定都多有误解和提防,而您二位,毕竟管理了平安县这么多年,与百姓们的感情基础较为牢固。”
“所以我才决定邀请您二位官复原职,继续管理平安县,至于我们,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咱们尽量保持一切不变,以免引起百姓们的排斥和反感!”
面对楚骁的这番解释,李柏仍是有些不太信服。
可黄淮却是毫
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楚将军这个提议我觉得合理,李大人,不如咱们就答应了吧?”
他二人如今受困于此,就连小命都被握在别人手里。
答应楚骁的提议,充当红巾军在本县的代理人,对他二人而言就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不答应的话,楚骁只要动一动手指,除掉他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哪还有拒绝的资格?
李柏看出了黄淮的暗示,当即点头说道:“承蒙楚将军抬爱,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暂且应下了!”
“好,今晚我会在本县聚贤楼设宴,邀请城中乡绅富贾,一同祝贺两位大人官复原职,届时还请两位务必到场,咱们同乐共饮,共贺此时!”
楚骁离开监牢之前,特地命令两名狱卒要妥善照顾李柏和黄淮。
这二人在牢房里美美吃了一顿,随即又沐浴更衣,做足了排场,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出了监牢。
李柏看着这广阔天地,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不由得张开双臂,感受着习习凉风:“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还能从那监牢当中活着出来,黄淮,你说那个楚将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黄淮闻的召唤,在一旁应答道:“我想这位楚将军应该是想要借大人的面子为其造势,他言说要将所有乡绅富商汇聚到一起,想来所图之事定然不小啊!”
李柏长叹一声,颇为无奈:“你我二人如今都成了他手里的提线木偶,无论如何,都只能听从他的调遣咯。”
“盼只盼他行事能够有个限度,千万别把百姓们都得罪了,我可不想日后出门,还要让人在背地里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