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这个计策是对的,因为如今平安县周边的大部分良田几乎全都在城中富商们的垄断之下。+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他们将这些田地作为了自己抵抗风险的资本。
同时要将其留给自己的子孙,待到家族日后没落,起码还能够做一个小地主,依靠收租过日子。
只可惜楚骁压根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之所以要借这次的机会提高他们缴纳的军饷,主要就是为了彻底截断他们的后路。
最近两天他一直在街上闲逛,在私底下观察在名录上登记造册的那些富商们的家境。
能被记录在这上面的最少都向衙门许诺了一千两白银的捐赠。
多的更是有两千两,三千两。
这便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最多的现银!
而他们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配合,主要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楚骁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毕竟那披坚执锐的红巾军就等候在聚贤楼外。
明晃晃的刀锋虽然只矗立在月光之下,可给他们的感觉却像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割断他们的喉咙!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哪敢有丁点藏私?
毕竟红巾军初来乍到,谁都摸不清这位小将军的脉络。.咸′鱼~看?书+ *首\发¨
倘若真因为一点黄白之物而惹恼了对方的话,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值?
正因如此,所以他们才会愿意散尽家财,借此来保住自己的这条老命。
楚骁看似是设下酒局要与他们谈判,实际上确实要借这个机会为他们摆上一场鸿门宴。
不得不说这场宴会最终取得的成果的确喜人。
而他今天坐地起价。
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给自己立威!
他原本并不是真的想要给这些商贾们缴纳的银两翻倍,毕竟他也知道这些人的忍耐终究是有个限度。
两天之后,如果他们交不上全额银两的话,楚骁也会适当的对他们高抬贵手,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对他而言,这群人本就是待宰的肥羊。
他总不至于做出竭泽而渔的蠢事,将这些肥羊一次全都杀掉。
只有一次次的循环利用,才能够将他们的价值彻底压榨干净。
才能够将他们所能提供的利益最大化!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主要还是因为他之前缺银子。
毕竟无论是招募军队还是当下的人吃马嚼,这些全都要钱。~d¢i.y-i,k¨a*n~s\h~u-.+c′o+m?
虽然他也察觉出了从县衙收拢的银两与原本的数目可能对不上账。
这意味着在他们当中肯定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家贼。
借着他们攻入城中的这个机会提前大捞了一笔!
但是楚骁并非按捺不住的性格,他即便知道他们当中出现了内鬼,也并未将此事声张出来。
毕竟只要还在这城内,那对方藏匿的银两便不可能花得出去。
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个内鬼抓住,让他将自己贪没的那些银两一文不剩的全都给自己吐出来。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先从那群商人的手中将田地收回,并将这些田地无偿发放给城中的百姓。
毕竟这是他提前便已经打出的招牌,是他准备用于笼络人心的手段。
对于那些商人而言,当然是眼下的利益最为真切。
与其要让他们掏空积蓄,缴纳银两。
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将这些土地捐纳出来。
毕竟当下的局势常有变化,或许今天这城中还是红巾军当道,待到明日便要换上绿巾军,蓝巾军。
楚骁现在还愿意和他们讲道理,愿意用较为温柔的方式与他们谈判。
可如果他日再有一支军队出现的话,他们别说是土地了,就连脑袋能否保全都还在两说。
楚骁这一手段可谓精准扼住了他们的要害。
当天晚间楚骁便派人放出风声,扬言城内的商人可以凭借自家的土地抵扣需要缴纳的军饷,而且开出的价格要远比市价高出许多。
那本名录上在册的商人足有几十位之多。
要将他们缴纳的银两翻倍的话,每人起码要缴纳几千两白银。
就算是将这些银两折换成土地,起码也要几百亩。
如果能将这些土地全
部收回的话,凑齐一万亩应该也不成问题!
不过流言的传播速度终究是比不过人心。
再加上如今除了赵家之外,这些商人们还有一个主心骨,那就是主营铁器生意的刘家。
这群商人推举出了几名代表一同来到刘家。
希望能够商议一下他们与楚骁谈判的事宜。
刘家现任家主刘连坤负责接待,众人坐在正堂当中侃侃而谈,那几位被推举出来的商界代表直说得口沫横飞,情绪可谓十分激动。
而此时,在刘家的后院当中,之前在宴会上曾与楚骁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家大少爷刘昌海,此时正与刘老太爷刘文亨坐在一处。
刘文亨如今已经年逾七旬,但却是眼不聋,耳不花,如今刘家接手的许多生意往往还需要向这位老家主请教,而他,便是隐藏在刘家背后的最大仰仗!
透过后院的窗户可以看到那些人在正堂谈论时的景象。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口沫横飞,刘昌海不禁笑着摇头道:“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小民而已,难怪他们的生意做不大!”
刘文亨闻得孙子此言,抓起手中的扇子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难道你忘了咱们刘家当初是怎么发家的了?当初你的祖爷爷也是白手起家,是从他们这些小民做起的!”
“怎么到了你这辈却又看不起这些小民了?难道你爹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刘大少爷,面对爷爷的苛责却如同一个孩子般顽皮:“嘿,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脾气还这么暴躁?我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觉得他们目光太过短浅,不懂得何为进退罢了。”
“您说我祖爷爷当初能够从升斗小民做起,将咱们刘家的生意做大到如此地步,那不也是因为祖爷爷当年曾资助过身为叛军的太祖皇帝,有过从龙之功吗?”
“可这次同样是面对叛军,您看看这些人又是什么反应?他们非要与那个赵家同进共退,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这不是非要给自己找小鞋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