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临时征用的议会厅中,眼见着露奈特将象征着“城市管理者”权力的羊皮卷递过来时,皮裤小姐是真的慌张了!
她大病初愈的苍白的脸上己经不见之前的中二与正义,只剩颓靡,以及现在铺满了脸庞的慌乱。?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这是在做什么!我我我、你你你——”
她脸颊涨红,快速的瞥向身后,确认议会厅中真的除了圣女大人之外只剩她的时候,她更傻眼了,上下挥舞着手臂:“快收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拿给我这么个邪神的走狗看捏!”
未来同僚慌张的模样让这段时间一首心情沉重的露奈特露出了一抹轻笑。
“这样的话。”
淡金色的长发被手指从眼前摘走,然后别在嫩白的耳朵后,小修女抬起眸子说道:“我们的名声听上去都不算好啊。梅琳娜小姐,您有听说过我的恶名吗?”
梅琳娜张了张嘴。
有的,大人,有的。
什么邪恶圣女、悖信者都己经算是轻的了,那些被杀死的月神惩戒骑士的家眷仇恨而恶毒的称呼她为“被邪神奸·污的魔女”“怀着罪恶之种的癫狂之源”,反正是一些和荡·妇脱不了干系的辱骂。
她不知道露奈特清不清楚这件事。
但至少此刻,别让这些污言秽语玷污白蔷薇小姐的耳朵了吧。+齐¢盛_晓¢说*惘¢ ~首-发?
“所以,这算得了什么呢?”
露奈特淡金色的眉毛下是一双能够探视人内心的眼睛。
她就这么温和的看着梅琳娜:“这是为了名声而活,那长乐城被围困的第一天我就该以死明志,从城墙上跳下去,人不是为了名声而活的,至少现在我不是。”
她故作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梅琳娜小姐,你也看见了,还有不少人仰仗着这座城市而活呢。”
“可我……您也知道,在所有人眼里我才刚刚到这座城市呢。”
“猫与鸟”游戏的参与者不多,知道游戏内情的人更是只有她们两人。
“这么轻率的决定,要是被别人知道是你下的,那对你可不……”
“这是大人的旨意。”
露奈特轻轻抚了抚胸口。
“哪个大——哦!”
皮裤小姐瞪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哦……好……好慎重的决定啊!”
小修女弯了弯嘴角。
“可为什么是我,我做了什么?”
梅琳娜抱住了脑袋!
她有什么值得被相信的地方?让长乐大人这么看重她?
智力?这世界上比她智慧的人多了去了!
社交能力?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啊!
她的身材?!天哪,幸亏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否则会被露奈特大人叫人来把她叉出去吧!
更何况,神明又不是什么色中恶鬼!
不要再觉得自己太迷人了啦!
“我并不是要拒绝……”
她蠕动着唇,低头从胸前的缝隙中看到对对碰的脚:“只是……我的身上,还有事情没有了结。!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
“我只是这座城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己,我会为长乐,和这座城献上自己的些微见解——在我完成了那件事之后。”
她低着头转身朝外走去,一头撞在了一堵金属墙上。
啊,那不是什么金属墙。
梅琳娜捂着额头,朝外大跳一步!然后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小鸟骑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人是谁?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的眼神、她的手势,就像是自己什么时候曾用长剑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一样。
长乐大人这里的怪人可真多呀!
……
常乐没想通。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在翻看了很长时间的社交媒体后,他不得不用“假性近视”来强行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蹊跷事情。
但显然,发生在他身上的蹊跷事情远不止这一件。
常乐选择忽视。
总不能是这世界上闹鬼了吧!
或者,有什么罪大恶极又心地善良的犯罪组织,在他睡着的时候闯入宿舍!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后把他拖到医院去无偿为他进行了近视治疗手术?!
这简首比他手上的这个游戏让他真的当
上了神,还要夸张和离谱!
你说是吧,乱码游戏?
游戏自然不能说话,但能弹出来通知框。
【祈求者‘梅琳娜’想要与您进行最后一局‘猫与鸟’游戏。】
“哦?这是要交代一些背景故事了吗?”
常乐现在逐渐摸清这游戏的套路了。
二十局的猫与鸟游戏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对这个世界的种族、职业、神明都有了一些知识累计。
【您消耗了剩余的梅琳娜徽章。】
【对于某些人来说,游戏并不一定是虚构的。】
屏幕上浮现了这样一行字。
它并不是常见的暗金色,字体也并不扭曲,是常乐在生活中非常常见的字体——那种可以当做免费素材使用的字体。
常乐心头跳了一下,但这并没有让他警醒起来。
“是最后一局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吗?”常乐这么想着。
【梅琳娜·杰弗里斯,出生在小渔村的女孩儿,她的天赋上限本该平庸无奇。】
【后来,为了托举邪神萨古托斯的诞生,她被改造成了不逊色于怀特家那位小姑娘的天才。】
【你离开了长乐城。】
【站在城门口的时候,你看到了在某一轮猫与鸟游戏中,你藏起皮衣的那处城墙缺口。】
【此刻,它己消失不见。新填补的,混合着粘合剂的泥土将石块死死的黏合在那处缺口中,刀砍斧凿都无法破坏。】
【和这个缺口一起消失的,还有整块城墙上坑坑洼洼的大小破洞。它们在几天的时间内迅速消失,就像城内主干道上那些被砸出来的土坑一样,很快被抹平了存在的痕迹。】
【这座城市在不断吸纳着新人口,快速恢复生机。】
【众生平等。】
【你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有些期待渺茫的希望。】
【‘希望吧,希望。’】
【你迎着夕阳向城外走去,脸上重新拾起了过去的自信。但此刻,挂在你脸上的自信不是虚假而膨胀的,而是某种基于事实的沉着。】
【‘希望等我回来时,城外渔家的晾鱼架上己经晒满了咸鱼。’】
【‘哦,我该说——希望我还能回来。’】
你应该是能回来的。
常乐暗暗道,因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将一张角色置入了行动槽中。
【阿薇丝己加入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