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恐吓啊。^r-a+n+w-e¨n!z!w′w′.`c_o`m¨
等晏归生开始招呼其他两人出发,蔚霜映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才悄悄萌生一点人微言轻的忿忿不平。
就知道吓唬她!等她能修炼了,看她不报复回来!
“准备好了吗!”
鹤望在一旁大声问道,肩上扛着两个黑袋子。
蔚霜映才从起点流复仇爽文幻想中回过神来,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疑惑:“准备什么?”
鹤望瞥她一眼,唇角勾起轻佻的笑意:“哦,你不用准备。”
哦~你不用准备~
蔚霜映鼓着脸瞪鹤望,在心里面学他阴阳怪气,她本想问他什么意思,却被后者忽然捏住后脖颈甩到了林寂言的怀里,耳畔传来他散漫的轻笑:
“你跑得这么慢,为了不拖我们的后退,还是请你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吧。”
林寂言极为顺手地把蔚霜映接住,单手托住她腿弯,轻巧一颠将人稳稳公主抱在怀里。
蔚霜映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骤然失重,她下意识环住林寂言的脖子寻找安全感。
她将将稳住身形,三个少年便骤然跃身至半空,冲进了雾林之中。
“冲啊!!”
耳边是鹤望嚣张的大喊,姿态之狂妄,犹如下一秒要打入敌人老巢的常胜将军。
蔚霜映睁大眼睛,迷茫且无助,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等、等等!!冲什么,你们要冲到哪里去!!
只见三人如离弦的箭,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在雾林的上空,脚尖轻点最顶上的枝叶,借力而行。
脚下的雾气顺着他们点过的地方一寸寸攀上,似闻着血腥味的饿狼,速度之快,竟只是略慢了三人组十几米。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蔚霜映来不及思考更多了,她感觉自己坐在了一艘颠簸无比的小船上,远处是大雾弥漫,海浪翻涌,雷云聚集在天空,暴风雨中她只能依靠小船起起伏伏伏伏伏伏伏。
眩晕感闷头袭来,蔚霜映只能抱紧林寂言,埋在他胸膛中。
她的依靠让身下这具结实温热的躯体敏锐地紧绷了一瞬。
鹤望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雾气,毫无疑问再这样下去他们绝对会被雾气吞噬。
真是麻烦。
鹤望啧了一声,大喊:“接着!”
他将黑袋子扔给了晏归生一个,同时解开另一个袋子,黑布被风卷走,露出里面蜷缩的两个人影。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脚下是茂密浓林,雾气迷眼,其中盘绕的黑气更是浓烈,像是下一秒就要化作邪祟将人吞噬掉。
被捂住嘴巴的弟子甲惊恐:“唔唔唔!!”
鹤望拎着他,虽是在笑却又带着一点不耐烦和威胁道:“兄弟,别叫得这么大声,容易吓到别人啊。”
他看了一眼闭紧双眼,把自己缩成一只鸵鸟的蔚霜映,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我呢,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仗着我的长老爹,得罪我的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兄弟,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晏归生抓着弟子乙,轻笑着补充一句:“阿望,偷听也不是一个好习惯。”
当外人面拆他台?
鹤望阴飕飕地看晏归生,嘴角扯出阴飕飕的弧度:“不是你跟我一起偷听的吗?”
晏归生笑,脸不红心不跳:“我当时是在制止你,可惜失败了。”
他抱歉看向弟子甲和弟子乙,对他们说:“所以啊,是阿望提议把你们绑来,阿言办的事,一切和我没关系。`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你们就算是死了,就怪他们两个人好了,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被人轻贱的,妓女的孩子而己。”
他的语气足够的亲切和随和,却让两个弟子瞬间生出冷意,刚想要求饶,晏归生手指搭在嘴唇边,轻声道:“嘘——安静。”
他也往后看了一眼:“没看见这里还有个胆子不大的小家伙在害怕吗?”
弟子甲和弟子乙这才看向被两个人都提及的,正害怕着的少女,眼神一怔,这不就是那位小师姐吗?
蔚霜映耳边全是风声,她没修炼,只能感到自己在不断移动,虽然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全被风给吹散了。
奇怪的是除了风声,她听得最清楚的,应当是从身后传来的,一声一声的邪祟呢喃——
“不,要
,走…”
“回,来…”
“*…*…”
这群没脑子的狂热粉邪祟好像还唤了她一个称呼,也许是两个字,但是太过模糊,蔚霜映根本听不清,且更害怕了,忍不住更加揪紧了林寂言的衣襟,哪怕是揪得皱巴巴,她也不放手。
鹤望也注意到了过于疯狂的雾气邪祟。
看来小弱鸡身上的气息得尽快想办法藏起来了,真是带了个麻烦上路。
鹤望重新看向两个弟子,嬉笑说:“把你们绑过来,可不是来玩的,该发挥你们的价值了。”
两个弟子顿生出极度不妙的预感,挣扎着要逃离,要大喊救命,只是晏归生有言灵师之力,要他们安静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除非修为比晏归生高,否则不可能突破他的控制。
…速度好像慢下来了。
蔚霜映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有一闪而过的血色,紧接着视野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遮住。
“不要看。”
是林寂言低沉而磁性的声音。
好吧。
鹤望和晏归生默契地放慢了速度,让林寂言走在最前,等到血腥气绝不会再飘到他那边去时,睚眦必报的两人干脆利落地断掉了两个弟子的脚筋。
“说我们的坏话,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你们怕死吗?”
无人回答鹤望的话。
血液飘散在半空,吸引了无数邪祟化作的雾气不要命地扑来。
鹤望冷眼看着,不慌不忙,等到两个弟子脸色全无血色时,手中化出本命剑,剑尖斜指,一滴最为珍稀的筋上血赫然出现于剑身上。
他猝然拔剑而起,剑身的半边寒光映照出他冷冽的面庞,大喝:
“糟心玩意儿,给老子死!!”
肆意的剑客少年顶着一张俊美冷漠的脸,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接地气,晏归生没忍住捂脸。
“阿望,你不觉得这句话放在这里不太合适吗?”
鹤望剑气扫荡去,烈焰冲天,闻言不在意道:“放都放了。”
晏归生更无奈了:“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用都用了。”
晏归生:“…行吧。”
筋上血化成的大火以燎原之势蔓延,雨不可灭,雪不可覆,狂风肆虐,正好针对了阴暗爬行的邪祟。
鹤望拎着半死不活的弟子甲和弟子乙,和晏归生随意将其扔在了雾林边缘。
“只是断了脚而己,你们应该可以自己爬回去的吧。”
鹤望笑嘻嘻地说,语气轻描淡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稍微顽皮些,被宠坏的世家小公子。完全看不出刚刚还断人脚筋,燃血成灾的凶狠模样。
两个弟子此时后悔莫及,哆哆嗦嗦点头应是。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说这几位爷的坏话,怎么能忘了这三位都不是眼里能容沙子的人, 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才是他们的代名词。
晏归生在一旁笑着威胁:“你们回去了可不要乱造谣什么,毕竟你们只是失去了两条腿,可我们,连最珍贵的名声都毁掉了呢。”
两个弟子连连磕头应是。
鹤望满意了,晏归生也满意了,转头去和林寂言汇合。
……
蔚霜映并不知道三个黑心肝的家伙背着她干了些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风终于停下,蔚霜映睁开眼睛。
“到、到了!?”
林寂言把她放在地上,蔚霜映踉跄两步,脚掌终于落到了实地上,长时间的起起伏伏让她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她捂着头,像是醉酒一样,没能一下子稳住,看起来就要摔倒。
鹤望后一步落地,一来就看见她这副弱鸡挣扎扑腾的模样,略微上挑的眸子中浮现一点好笑。
“小弱鸡…”
他正罕见地好心伸出手去扶她,哪知道蔚霜映“唰”地蹲在地上。
“yue…”她漂亮的杏眼中包着泪水,嘴唇都白了,分外无辜和可怜,“先别管我…yue…”
自来嚣张妄为的少年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他看了看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的蔚霜映,手僵硬地转回去摸了摸自己脖子。
她无辜又干净的眼睛里像盈着一汪春水。
“蔚姑娘好生可怜的样子…”晏归生后鹤望一步到来,正好看见蹲在地上的蔚霜映,盯了好一会儿,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他忽然弯腰,居高临下地凑近蔚霜映,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在己经成功出了雾林,蔚姑娘不必
再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