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霜映在那一瞬间居然产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这位纪宗主认识自己一样。-x~i*a-o¨s?h_u·o?h¨u′n*.\c*o!m?
“是什么忙需要一个没有灵力的弱女子来帮,还只能是她!”
鹤望把蔚霜映拉到身后,用宽肩和身高完全遮掩她,语调轻慢微嘲。
蔚霜映对他这副老母鸡护崽的行为感到非常感动。鹤望终于做了回人事了!
纪九的脾气异常好,被人下了面子也不恼,面上仍是恭顺有礼:“自然不是白白请人帮忙,事成之后,明上宗愿意支付五百颗上品灵石。”
鹤望唰地就让开了!
“好说好说!”
他凑近蔚霜映耳边低声说:“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蔚霜映:“......”我就知道!
纪九并没有首言到底要蔚霜映帮什么忙,只说等她洗髓之后再打算。
于是一行人在明上宗稍作留宿,由弟子带领他们去住所。
明上宗环境清幽寂静,弟子们大都悠哉悠哉,不急不缓,一路走来没瞧见几个人。
蔚霜映路过高高的云台上时,望见山川起伏,如绵延不休的墨色锦绣铺泻,隐约看见其中掩藏排列的八座墓碑。
八座呢。
蔚霜映想到这是八条生命,忍不住叹气。
纪九为蔚霜映准备的一座单独的竹林小筑,阳光被竹叶筛成细碎光斑,推开窗能看见潺潺流水和早春的桃枝。.1-8?6,t¢x,t′.\c?o¨www.
有了上次的经验,蔚霜映果断拒绝了丫鬟的服侍。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混进来奇怪的东西。
三人组住得离她远些,在小筑里休息了大半天以后,夜幕缓缓降临。
蔚霜映第一次离开三人组独自过夜,窗外月色洒下一地清辉,幽静凄美。她欣赏性地看了一会儿,想起之前的遭遇,心中渐渐浮起些许紧张。
关上窗户,心中祈祷能够顺利地睡过一晚,结果刚躺下没多久,就被细小的动静吓得睁开眼睛。
深更半夜,一个身量高大的人从窗户翻进来,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唯有高高的马尾扫到窗沿有轻微的声响。
接着另一个白色身影也翻进来,动作较之之前那个优雅许多。
随着第三个身影落地,蔚霜映赶忙紧紧闭上眼睛闭上嘴巴,被子被悄悄捏得皱巴巴。
“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听出鹤望的声音,蔚霜映像一片到点的吐司猛地跳起来:“居然是你们!”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她房间里!还是爬窗户!害她吓一跳!
月光还是透过窗缝漏进,映得少年身上的红衣这般秾艳,那乍一看,恍似魅鬼夜行。
再看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气质如深海般难测的晏归生和五官凌厉俊美,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林寂言。,p^f′x·s¨s¨..c*o¨m?
有些过分的帅了。蔚霜映心里面刚有的一点气儿,嘿,飞走了!
算了,看在脸的份上。
鹤望相当地理首气壮:“就是我们,咋滴?当然要这个点来!再隔一会儿,连来的力气都没了。”
说到最后变得有点没精打采。
蔚霜映疑惑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晏归生叹息地苦笑一声,说:“蔚姑娘,你忘记了吗,我们身上有命理线,相距过远,身体会越虚弱。白日为了不叫旁人起疑,故而对留宿未有意见。只是没想到这命理线如此厉害,才半日,竟叫人连灵力都使不出了。”
他露出手掌心,往日做这个动作时上面会生出淡蓝色的灵力,今日却显得蔫蔫儿的。
蔚霜映惊讶万分,赶紧左看看胳膊右瞧瞧腿,摸摸心脏摸摸脑袋,完好无损,无事发生。
“我怎么没事?”
鹤望冷哼一声:“你当然没事,你连灵力都没有。”
命理线的宿主实力越强,遭受的反噬越厉害。得知原理,蔚霜映窝窝囊囊地愤怒了一把。
晏归生说他们需要打坐一段时间恢复灵力,蔚霜映就在窗户边看着,怕有人过来,结果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就被人按住肩膀。
“会生病。”
林寂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于是蔚霜映被安排到床上裹着被子躺下,原因是夜里风寒,身体健如牛的三人基于上次生病经验,得出弱鸡就要用弱鸡的生活方式生活的结论。
好吧,虽然被看不起了,但
不生气。
月色游弋。
盘膝修整了一会儿,鹤望伸了个懒腰:“我这边行了,你们呢?”
另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表示行。
蔚霜映是被晏归生叫醒的,她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睡着了,那人还是她自己。
晏归生说:“洗髓只是打掩护,我们这一行,关键是要用瑶池遮掩住蔚姑娘身上能够吸引邪祟的气息,这件事决计不能叫人发现端倪。”
他看了看月色:“现在约摸是西更天,原定是明日一早洗髓,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若是他们来了还没弄完,事情就麻烦了。”
鹤望挑了挑眉毛,轻佻地保证:“小爷在,没意外。”
鹤望在前方引路,白日里他借着游玩的由头己经把明上宗地势摸透。他带着蔚霜映和林寂言轻车熟路地绕过弟子居去往后山。
晏归生留在了小筑里。
夜里昏暗,借月色也难免看得模糊,蔚霜映好几次差点被后山里的石子泥坑绊倒,鹤望听见到好几声细声的哎哟了,感到好笑,正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
林寂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刀客,这也就导致他的手掌刚贴上来,蔚霜映就感受到上面薄薄一层的茧。
蔚霜映小声道谢。
鹤望默默看了一眼林寂言,抓空的手战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后山不算小,路也远,之后林寂言牵着蔚霜映的手没再松开。
好半晌才终于找到一处暖泉,正是名满天下的瑶池,旁边还修了座木色亭台,泉水雾气蒸腾。
瑶池在昨日便开了禁制,正方便了他们此刻行事。
鹤望咬着闲着无聊嚼来玩的狗尾巴草,说:“我留在外面把风,你们快些。”
于是蔚霜映和林寂言两个人进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鹤望忽觉心中不大爽快,吐掉狗尾巴草。
亭子里全是水雾,热气腾腾。
“先脱。”
只剩两人后,林寂言冷不伶仃来一句,惊得蔚霜映脸红心跳。但想到时间紧迫,她也不好再扭捏。
脱到一半,林寂言说:“只褪外裳即可。”然后她又听见他说了声“坐”。
蔚霜映穿着中衣赶紧规矩地坐好,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就像幼儿园里争第一乖的小女孩。
林寂言似乎轻笑了声,不大明显,蔚霜映看过去时,他的脸上仍然时同平日里一样的的冷淡。
“去池子里坐好。”
蔚霜映连忙挪过去,正想着坐在哪里合适就被林寂言按住了肩膀。
“来这里。”
少年的体温尤其高,手掌一贴上她的肩膀就感觉到有炙热暖意传来,被夜风冻得冰冷的身体起了鸡皮疙瘩。
他按上蔚霜映的肩,用了些力气,蔚霜映一点都动不了。
然后她的鼻尖涌入了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