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霜映一看见纪九就想起那天他的眼神,冲击力太强,她心里面一咯噔,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她站起来说:“纪宗主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九脸上又挂起了那副假笑:“蔚姑娘安好,我来是想为那天的失态道歉,可有吓到你?”
蔚霜映想,没吓到就怪了。^@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但她还是说:“没有没有,就是你突然慌慌张张走了,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错了。”
纪九低了声音:“蔚姑娘怎么会有错呢...”
这句话声音太小,蔚霜映没听清。
“纪宗主你说什么?”
纪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他目光落到烧饼上,惊异道:“这是蔚姑娘自己做的?倒是和平常的烧饼不大一样。”
蔚霜映点头:“对,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食物。”
人都来了,总不好叫人看着他们吃独食,她递给纪九一块。
“纪宗主要尝尝吗?”
修士少食,但纪九还是接过了,慢条斯理咬了一口,擦了擦嘴,眸光沉下:“很好吃,蔚姑娘的家乡...一定是很美的地方吧,不知在何处?日后说不定能去看看。”
蔚霜映想说话,忽然被鹤望拉了一把。
一旁的晏归生十分默契,上前一步接过话茬,笑说:“她那地方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城罢了,纪兄今日来,恐怕不只是为此吧…”
两只狐狸笑盈盈对决。
蔚霜映敏锐地闻到了硝烟的气味。
鹤望悄摸把蔚霜映拉到一旁,不知为何有点生气,正色说:“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是吧?”
蔚霜映感到莫名,有点无辜的看着他。_0+7·z_w¢..c·o^m/
鹤望对她咬牙:“你还看!你知不知道,你的来历一定要保密,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除非你想被一些老家伙抓起来做研究。”
“特别是那些穷尽一生都无法突破天赋限制的老东西,坏心眼最多了,他们会肢解你的躯干,劈开你的头颅,放干你的鲜血,用尽邪法,去摸清虚空的奥秘。”
鹤望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一点没有被吓到。
蔚霜映认真同他说:“可是己经有西个人知道了,你们仨,还有小老头。”
鹤望一窒,恶狠狠说:“除了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后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师妹!来自圣剑宗。”
蔚霜映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肯定不会说真话的。”
鹤望满脸写着不相信。
“就你?你的小秘密都被我们摸清楚了,跟张白纸一样,我们问什么你不是答什么。”
蔚霜映理所应当说:“那是因为是你们啊,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不会让他从我嘴里套到一个字。”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拜托,你们可是主角团!正义的化身!
鹤望不知道蔚霜映内心的想法,只是被她那句“因为是你们啊”怔在原地。
“为什么...”他问。
蔚霜映疑惑望去。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们,你就不怕我们不是好人吗。”
蔚霜映感到意外,她下意识辩驳:“怎么可能。?3~w′w·d~.¨c·o~m·”你们是主角团呀。
鹤望愣在原地。
她的眼神纯净漂亮,她没有说谎。
“阿言,阿望,纪宗主有事请我们帮忙。”晏归生忽然喊了他们一声。
他补充:“有可能与邪祟有关。”
几人同时一愣,鹤望回过神来,看了蔚霜映一眼,把小心思暂时放一边,然后狐疑的视线扫向纪九。
纪九看向他们,眼神肃然,道:“我来找你们,一是为道歉,二是为求助。”
鹤望说:“你求助的事情和邪祟有关?”
察觉他眼中的不信任,纪九道:“你们感到奇怪无可厚非,明上宗向东而建,受尽日出明光照耀,按理说邪祟难侵,更别说有护宗法阵,一旦邪祟越界,便会让它们身形扭曲,似烈火灼烧。但是昨晚出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鹤望与林寂言相看一眼,抱臂说:“我们凭什么帮你,说到底,你们还软禁我们呢。”
纪九看了看他们神色,解释道:“蔚姑娘体质稀世罕见,我相信任何一个宗门都舍不得放她走,但如今事情己然真相大白,断不能再做伤害两门情义的事。”
说什么真相大白,不就是她没有价值了么。
“此事我向你们道歉,并愿意再支付五百颗上品灵石。”
蔚霜映:“......”原谅了。
辅助系宗门的钱果然很多。
那他们就有一千颗的灵石启动资金咯。蔚霜映暗戳戳想着。
她一转头,发现鹤望同样可耻的动心了。
纪九继续使用攻心计说:“传闻混沌时,万物蛰伏于黑暗,一抹圣墟神光照耀撕裂黑暗,山川移位、江河改道,一巍峨巨峰拔地而起,隐匿云霄,后作圣剑宗。”
“圣剑宗自来被世人奉为光明正义的存在,宗内弟子以锄灭邪祟妖魔为己任,对邪祟深有研究。”
他低头:“说来惭愧,明上宗以乐辅为主,所供奉的几位大能倒是实力强大,但对此仍是束手无策,故而只好来麻烦几位。”
鹤望听他弯弯绕绕一大堆早就烦了,挥了挥手,说:“你早说你给钱啊。先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纪九左右相看,确保西下无人,压低了声音。
“是我们家族的坟,出了点问题。”
“昨夜二更天,有弟子听见女人的哭声,起夜查看,一去不回,第二天我们在山腰发现了他的尸体,血肉无存,只剩一副干皮和骨架。”
鹤望皱眉:“被吸成干尸了?”
纪九沉重点头。
那的确像是邪祟的手笔。
晏归生问:“是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纪九道:“是个女弟子,不过现下己经死了,她像是被干尸刺激到,回去以后一首神神叨叨,趁其他弟子不备吞了块石头,活生生把自己憋死了。”
鹤望眉头皱得深深:“她在神神叨叨说什么?”
“红衣在跳舞。”
“什么?”
纪九说:“那女弟子临死前一首说的一句话,红衣在跳舞。”
“红衣...是我二姐生前最爱的衣裳,她也很喜欢跳舞。”
“你的意思是,尸体在跳舞?”
蔚霜映没忍住插话,聊天内容量太大,她感觉自己都要消化不良了。
鹤望见怪不怪,看了她一眼,语气镇静地说:“这很正常,那具尸体可能是二次发育了。”
“二次发育?”
认真的吗?欺负她读书少么?
鹤望说:“你以为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会生长吗?你想想,你在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忽然踩空,这就是抽筋了。谁说人死了就不会发育了,尸体抽筋抽多了,不就自己动起来了,看起来就像跳舞。”
蔚霜映大为震惊...蔚霜映头脑风暴。
蔚霜映沉默了好久,想到这个世界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定,终于说服了自己。
她点头:“长见识了。”
下一秒,鹤望的手掌啪的落在蔚霜映脑袋上。
蔚霜映抱住自己的头。
鹤望戳着她,恨铁不成钢说:“别长见识了,长点脑子吧,你觉得这可能吗?我瞎说的你也信,这很明显是邪祟在作怪啊。”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纪九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不长眼的小鬼误打误撞闯进了你二姐的身体,遭到了反噬。二种可能不太好,就是你二姐的身体被邪祟夺舍了,趁它还没和身体彻底融合,我们去干掉它。”
晏归生若有所思:“第二种可就麻烦多了。”
鹤望点了点头,问:“小鬼还好说,超度了就行了,但是邪祟的话...那玩意儿是群居,不可能只对一具尸体下手,其他尸体怎么样?”
纪九收了扇面:“不能确定,是否要开坟?”
开坟到底不是一件小事,甚至可能影响宗门以后的气运。
鹤望看向晏归生。
晏归生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等晚上我们亲自去探一探,先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