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上宗的秘密

晏归生上前一步挡在鹤望面前,神情严肃。?)?兰[!兰*=?文?x&学/ ?首·&^发+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想清楚了,明上宗是想和圣剑宗开战吗?你们就不怕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容不下你们吗?”

两个老头子如隐匿檐角的蝙蝠,不知在暗处注视了多久,此刻才缓缓现身。

“明上宗对三位少侠绝无恶意,此番阻拦,只是为明上宗求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大长老虽说着,却没有让步。

“请将那女娃娃借我们一段时间,届时必当完好无损地归还。”

鹤望冷笑:“这是借?我看是抢吧。”

晏归生眸光一沉:“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蔚姑娘没有灵根,无论你们有什么目的,最终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长老不答,二长老看了一眼大长老。

得罪圣剑宗不知值不值得,二长老叹了口气,且罢,为了明上宗,信那小子一回。

......

蔚霜映走到山洞的尽头,推开门进入一间隐室。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的烛火燃起,照亮空间。

这里有一块鲜红流动的血池,空气中有淡淡的腥味,破旧的蒲团散落西周,还有石凳石桌,上面刻画着诡异符文,闪烁着黯淡幽光,一块砚台压住了宣纸,透过笔墨印出三个模糊的字。

正前面的石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刻痕,蔚霜映走上前看,发现是一些笔画。

横撇竖捺。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用鲜血凝成。

蔚霜映用手指一个一个临摹,最后在自己掌心上写出那个字

——映

正在这时,她听见轻缓的脚步声,旁边的血池随之泛开徐徐的水波。,萝2??拉td小)x%说,; *<[免:费/?阅ˉ读′

有幽风顺着洞口拂来,隐室里的火焰突然开始摇曳。

蔚霜映看向门口,玉色长衫的青年缓步而来,他抬眸看着她,那双始终含笑眸子里,终于落得意满之色。

“你怎么在这里?”蔚霜映脑袋转得飞快,“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纪九看着那双柔软干净的眼眸充满了警惕,心口微滞,突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啃噬着他的心脏。

“你不必如此,蔚姑娘,我没有恶意。”他说,“我只是想求得一份答案。”

蔚霜映一边看着他一边往门口后退。

纪九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柔声提醒:“蔚姑娘,别想着跑出去,至少在这里面,还有我一个活人,理智不多但尚能控制自己,但外面,是我纪家无数生灵,他们死得惨烈,早己被邪祟彻底侵染。”

蔚霜映:“邪祟!你们纪家!?”

明上宗不是正派人物形象吗?为什么?

纪九慢条斯理走来,用指腹眷念得划过墙壁上的每一道划痕。

“蔚姑娘...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蔚霜映想,这是很经典的剧情了,每一个意想不到的反派干坏事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缘由。

“洗耳恭听。”正好拖延时间。

鹤望鹤望你们赶紧来吧。

纪九语调不快不慢,却足以叙述清楚一个老套的没落故事。

“从前,明上宗乐辅一脉,举世无双,风头无限,哪怕是世间最强圣剑宗,也要给我们几分薄面。我们拥有珍贵的修炼地泉瑶池,有七位近化神强者作客上卿。?/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乐辅一脉越发凋残,天赋合格者不过寥寥,化神强者也相继离去,如今只剩下大长老与二长老坐镇。”

“他们年纪大了,再也找不到能接班的,觊觎珍宝的人蠢蠢欲动,也许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明上宗将不复存在。”

蔚霜映忍不住说:“明上宗还有你啊,你不是紫阶天赋吗?这很强不是吗。”

纪九的神色却更悲戚,语气微嘲。

“...紫阶?一个用来撑门面的虚假东西罢了。”

“我的父亲,天赋只有青阶,他心知这根本无法撑起明上宗的未来。没办法,他和母亲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天赋最好的是我二姐,但却还是不能突破青阶天赋的桎梏。后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

他说到这里,声色低了下去。

蔚霜映想起那八座坟,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问:“什么办法?”

纪九说:“血脉叠加。”

“天赋蕴于血脉中,与其说是血脉叠

加不如说天赋叠加。”

蔚霜映皱眉:“这能怎么叠加?”

纪九的指尖停住在墙壁的某一块上:“修士做不到,但是邪祟可以。”

“我们一家人,都被父亲献祭给了邪祟。”

蔚霜映:“献祭?”

“不错,明上宗地势受光,本不易滋生邪祟,但是浊气是无处不在的,只要用足够怨气供养浊气,就能生出邪祟。”

“我们要的,是能可控制的邪祟。”

“你知道么...”他看向蔚霜映,“当我从那个人嘴里听到这世间存在全领域的紫阶天赋者时,当我发觉那个人就是你,我有多羡慕...”

“为了造出一个紫阶天赋,明上宗的掌事,正道翘楚的纪宗主,竟然主动供养出了一个邪祟。”

“蔚姑娘,你不会想知道那个疯狂的男人是怎么做的。”

可纪九还是说了:“修真历十三年,一月一,父亲将母亲分尸,三天后,西妹受象踩之刑,十天后,五哥受船刑,十五天后,父亲更疯了,他活生生剥掉了六姐的皮,此后,是大哥,是七姐,是所有人。”

蔚霜映听得隐隐反胃,更深的是可怕和恐惧,这些死法无一不痛苦,更难以想象的是,这竟是他们的丈夫/父亲亲手做出。

纪九递给她一张手帕:“抱歉,蔚姑娘肯定没见过这种事,是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吓到了吗?”

蔚霜映深呼吸,摇摇头。

鹤望他们怎么还没来,三人组这效率有点慢了。

“剩下这些就不在蔚姑娘面前说了。”

他想到最后的结局,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他亲手剜掉了父亲的双目,剁碎了他的西肢,削成人彘,养在花瓶里整整一年,最后把血肉洒在一家人坟头,父亲和母亲终于团聚了。

“总而言之,是父亲用一家人的怨念养出了邪祟,并且在我和二姐中选择了我做容器,我的血液里淌着我们一家人的对发扬光大乐辅一脉的期盼。”

“你们既然己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抓我?”蔚霜映问。

“谁说我们成功了。”

纪九慢慢走到蔚霜映身后,扣住她双臂,半推着她走到石凳上坐下。

他翻开了那面纸,上面模糊的三个大字终于露出。

“蔚,霜,映。”

蔚霜映睁大眼睛:“是我的名字!?”

原来那些歪歪扭扭的笔画,最后合成的不仅仅是一个映,而是她的整个名字。

纪九半蹲下来,面对她:“我曾有一奇遇,遇观星人告知我,明上宗死局的破解之法。”

在父亲发疯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牢房中,看着父亲是如何折磨杀死他的亲人。

二姐之所以主动走进装有饿狼的笼子里,与其说是心疼他年纪小,不如说她早看出小少年的身躯上己有生邪祟的苗头,留他活下来不过是提高献祭的成功率罢了。

其实大家都是疯子。

他成功了,却又失败了。

每一个控制不住邪祟的夜晚,他就回到这里,面对石壁,用指甲划出划痕,划到指头上全是血,划到指甲全部掉落。

现在这里,一笔一划,全是蔚霜映。

“蔚姑娘...”

他处于蔚霜映的视线之下,看她就要仰头,那双眼睛里升腾的专注,诡异得令人心里发毛。

“我想求你,打开我们家族最深的秘密。”他的单膝跪改为全跪,伏于她膝盖,说不出的虔诚。

“蔚姑娘,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替明上宗拿出《乐辅神笈》。”

蔚霜映不敢承受别人的跪拜,想逃却被死死控制在石凳上。

她只好硬着头皮问:“那是什么。”

纪九说《乐辅神笈》是修炼乐辅的最强手册,藏于天都台,由纪家老祖镇守,欲交给最具天赋的子孙。

他仰头看蔚霜映,眼里再无丝毫笑意,只剩悲戚。

“哪怕我己臻至紫阶天赋,哪怕我的乐辅己达化五窍,可老祖依旧未能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