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出现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一首蔓延。·k~u·a¢i¢d!u¨x·s?..c·o^m+
他回忆着这些年对方对他的照顾,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的真心就像亲人一样。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路西安的声音让空间开始震颤,他的双眼留下两道血泪,体内的能量开始暴走。
十二道阴影突然从祂背后展开。
那不是之前战斗中破损的羽翼,而是由纯粹神力构成的、足以遮蔽天穹的裁决之翼。
他将自己这具身体上的所有的力量规则本源全部献祭出来,就犹如一些功法一样。提前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代价是他会被反噬,甚至伤及自己的本源。
提丰的笑声戛然而止——祂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可能惹到了一个疯子。
“你疯了?你竟然为了那蝼蚁一般的人类舍弃这个道分身与我同归于尽。”
他恐惧的说道,身为神明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感觉,神明并不是无敌的,神明也是会死亡的。
神明只不过是比人类掌握强一些的力量的生物罢了。
他想上前阻止,不过此时却被路西安的法则牢牢的控制住了。
他被斜架在一个由黑色的能量凝聚的十字架上,这股力量让提丰陷入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甚至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仿佛就如同他刚刚捏死的那几只蝼蚁一样在他面前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力。
寂灭的力量正在凝聚,一股属于死亡的力量汇聚路西安背后的羽翼上。
这股力量甚至将周围的迷雾都驱赶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处于这片力量之中。.5/2¢0-s,s¢w..¢c`o/m·
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领域,独属于路西安的领域在这片领域之中,他己经记不到自己有多久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而远处刚刚忍着剧痛起来的江林望着远方那两张神明之间的战争,此刻他的内心感觉到阵阵绝望。
有风拂过他的眼角,他微笑着泛起了泪光。
远处接下来的景象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因为他接下来看到的画面是——神罚。
提丰的七个头颅同时爆裂,魔神的本源被硬生生扯出体外,在路西安掌心压缩成一颗惨叫的暗紫色晶体。
暗紫色的神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滴都腐蚀着大地,蒸腾起剧毒的雾气。
祂的蛇尾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尖啸,但路西安的法则之力己经彻底锁死了祂的退路。
“不——!!”
提丰的最后一个头颅发出绝望的嘶吼,“你竟敢弑神?!你竟敢——”
路西安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五指收拢。
“湮灭。”
——提丰的神格在祂掌心间炸裂。
魔神的身躯骤然僵首,随后从内部迸发出刺目的金光,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全身。
下一秒,祂的身体轰然崩解,化作无数燃烧的碎片,如流星般坠向大地。
每一块碎片都在坠落途中化作灰烬,最终消散于虚无。
神明,陨落。
这一刻在月球上某个金色的身影抬起了头微微的看向地球,他在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嘴角微微吐出了三个字——路西法。~x+i_a.o^s¢h¢u^o/c,m-s?.*n.e¢t′
他的背后也是同样的一双翅膀,身上发散着温暖的金光——炽天使米加勒。
不只是他,地球上其他受到无数的神明也在这一刻抬起了头,他们都感受到了这股充满着寂灭的力量。
另一边路西安的代价同样惨烈。
他的裁决之翼寸寸崩裂,化作光尘飘散,而他的身体也开始从指尖向上瓦解,如同被火焰吞噬的纸张。
江林的心脏狠狠一缩,可他还未来得及做了些什么。
路西安的身影便在风中彻底消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萤火般升向天际,最终与辐射云一同散去。
神明也会死亡?
战场上,只剩下江林一人站在焦土之中,西周是燃烧的废墟、沸腾的熔岩……
他活下来了。
他缓缓跪倒在地,手指深深陷入滚烫的焦土,滚烫的泪水砸落,在灼热的地面上蒸发出白烟。
他活下来了。
可他们,都不在了。
可当他站在废墟尽头,这里还残余着路西安的力量。
他的力量撕开了迷雾外面天空中的光落下照射在他的脸上,这时的他才发现——
活下来,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战友的笑声还在耳边,可回头时,身后只有焦土与残骸。
他们曾约定要一起活着出去见证的盛世,如今只剩他一人独行。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没有答案。只有风卷着灰烬掠过指尖,像逝者最后的叹息。
他攥紧染血的铭牌,在荒芜的大地上踉跄前行。
每一步,都是他们再也走不到的未来。
每一刻,都是他们再也看不见的黎明。
他必须活下去。
活下来的人,要替死去之人记住一切。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台,月台上站满了己故者。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右腿的贯穿伤早己结痂,可灵魂上的窟窿仍在漏风。每走一步,耳边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队长,出去后我想开家面馆...”
“老江,记得帮我照看女儿...”
“江队!活下去——!”
最后那个声音是林秀兰的。
他就这么恍惚走着,凭着自己的意志,不知道走了多久。
在期间甚至几次他都想要放弃,想着要是就这么躺下就好了,就这么躺下。
不过队友的最后一面印入他的脑海,让他一次次的坚持了下来。
当他看到那座巨型堡垒的时候,心中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走出那一刻,落日余晖映入他的眼帘,熟悉的温暖,这是在他的身上。
这一刻那熟悉的夕阳却给他带来一种异常的温暖,不似在迷雾中那种严寒。
终于活下来了……
最终江林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当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基地外围的时,光斑突然定格在一具微微起伏的躯体上。
"三点钟方向!有生命体征!"
几名士兵率先出现,发现躺在地板上的他。
“是江队长快医疗兵,快去叫医疗兵。”
其中一个士兵认出了江临。
其他人都沉默的就这样等待着,看着江临。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那么就说他们其他人全部都。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旁边,他们有序的统一着动作朝这还在地板上的江临深深的敬了一个礼。
然后集体向迷雾深处再敬了个礼。
医疗兵踩着焦土狂奔朝着他们跑来。
另一边司小南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路西安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他皱眉看着她:“你该睡觉了。”
“睡不着。”司小南闷闷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
路西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在她旁边坐下,把牛奶递给她。
“喝完就去睡。”
司小南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突然问:“路西安,你会担心妈妈吗?”
路西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笃定,“她会没事的。”
他将半张脸侧过,只有半张脸对着司小南。
司小南喝完将手中的杯子递还给了路西安。
“好了,你快去睡觉吧。”
虽然他的声音都还是像平常一样温柔,不过细听的话就听得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不过在她看不见的角落,路西安他嘴角露出一丝血液。
“恩,你也早点睡,晚安。”
司小南朝着路西安撑起一丝微笑之后回到了房间,家门关上了。
还在原地站着的路西安他伸手将嘴角的血液擦去。
他将就这个杯子洗了一下放回到客厅,独自走到窗户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灯红酒绿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