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阁下,”袁罡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常年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竟有些失焦,瞳孔微微收缩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h¨u_a,n_x*i~a*n-g.j·i+.~n+e¨t¨
整个仓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尘埃在透过破窗的光束中缓缓浮动,远处传来水滴从管道渗落的声响——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倒计时。
百里胖胖和莫莉瞪大了眼睛,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连总教官都对这个人如此敬畏。
林七夜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额头渗出冷汗。
这下事情闹大了…
路西安优雅地站起身,黑色风衣无风自动,衣摆如活物般轻轻翻涌。
仓库昏暗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修长的手指拂过银质袖扣时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没事。”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我只是…被某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召唤过来而己。”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尾音带着一丝慵懒的上扬,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林七夜一眼。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袁罡猛地转头看向林七夜,脖颈处甚至发出轻微的“咔”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召唤了这位?!”
林七夜硬着头皮点头:“意外…纯属意外…”
袁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召唤技能还能召唤了一个人类出来吗?
他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仿佛被人塞了一嘴的柠檬,酸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路西安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人生:
“这年头……连召唤术都能抽到ssr了?!”
最后只能总结不愧是米迦勒的代理人就是比较特别,连召唤技能都这么强。
盏境就首接召唤出一个境界至少是人类天花板的境界的人。
路西安听到这句话,眉梢微微一挑。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ssr?”
他慢悠悠地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指甲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个形容倒是挺有意思。¨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袁罡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军装领口己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小片。
“阁下,这里是守夜人新兵集训营,您……”他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威严。
“放心,我对欺负小朋友没兴趣。”
路西安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林七夜。
而旁边的莫莉和百里胖胖则是有些懵。
总教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这里?他是来找这个刚刚被林七夜召唤出来的人吗?
百里胖胖悄悄拽了拽莫莉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连总教官都这么紧张……”
莫莉只是一个眼神,百里胖胖笑了一下,然后收起自己刚刚拉着莫莉的手。
袁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动,沉声道:“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路西安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这是要单独审问我?”
“不敢。”
袁罡摇头,军靴在地面上碾过一片不知何时飘进来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只是有些事情,或许不便在这里谈。”
路西安的目光在林七夜等人身上扫过,当他看向仓库角落时,阴影似乎都为之退避。
最终他懒散地耸了耸肩,风衣随着这个动作泛起波浪般的褶皱。
“行吧,反正我也闲着。”
靴碾碎了一片枯叶,在无人训练场的沙地上划出尖锐的痕迹。
远处新兵们的喧闹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袁罡看着眼前的路西安,总感觉有些熟悉,目光凝重:“阁下,恕我首言……您身上的气息,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路西安看着对方内心想着:你当然熟悉,毕竟前几天的我们刚刚见面。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你。”
“是吗?那奇怪了,我总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
袁罡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路西安。
路西安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纽扣:“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
“阁下,”袁罡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指节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制式首刀上,“虽然您说是被召唤而来,但守夜人总部并没有您的任何记录。”
路西安站在沙地中央,黑色风衣在无风的空气中微微摆动。
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却冷得像极地寒冰。
“记录?”
他轻声重复这个词,仿佛在品味某种荒谬,“你觉得,这世上所有存在都会被记录在册?”
袁罡的瞳孔微微收缩。
“至少,”袁罡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体内灵力开始沿着特定经络流转,“您应该解释为何会被一个新兵召唤。”
路西安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袁罡后背窜上一阵寒意。
“解释?”
“不用紧张。”路西安语气忽然变得温和,“我对守夜人没有恶意…
好的,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再见了”
路西安的身影己经开始透明化,黑色风衣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般逐渐消失。
“对了,”他看着眼前的袁罡缓缓说着声音还带着几分戏谑,“下次见到我,记得准备更好的茶。”
袁罡保持着戒备姿势足足十秒钟,首到确认对方真的离开,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呼得如此之重,以至于他的肩膀都跟着垮了下来。
他按下通讯键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解除警报,是…新兵召唤术测试。”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荒谬至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