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邓雪娟咬牙切齿地问。-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施琦玉收回脸上的笑,“不是说了,我过几天就要下乡,你们该给我准备东西和钱票。”
邓雪娟看了眼施仁建。
后者忙道:“琦玉,你真误会我们了,你可是我第一个女儿,我怎么会不给你准备下乡的东西。”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那些信交给爸爸,爸爸马上让你妈去给你买东西取钱。”
施琦玉之所以上来就打首球,是想速战速决。
一是时间不多,二是根本不想和这两个自私又歹毒的男女周旋。
见他到现在还想忽悠,施琦玉更是厌烦。
她忽然一笑,“知道吗,施仁建,在这个家里,比起后妈和那三个小的,我最恨的那个人是你。”
“毕竟他们和我始终隔了一层,而你身为我的亲生父亲,却没有一天尽到做父亲的责任。?2/咸¥`x鱼/|看`书£网??? |首,发$”
“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到来并不被你期望,毕竟我的存在是你无能的烙印。”
“所以你为了自己过好日子,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
“我回到这个家后,你也放任后妈和你后面的孩子压迫我。”
“你不是看不见我活的不像个人,你只是打心底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她轻笑,“回想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是不是人模狗样久了,你就真的忘了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又无能,懦弱又卑鄙?”
“够了!!!”
施仁建暴喝出声。
他双眼猩红的盯着她,鼻翼快速翕张,看起来凶神恶煞,似乎恨不得掐死她。
这番话终于逼出他俊朗表皮下的真实血肉。
施琦玉依然平静,只是目光冰冷,刺得施仁建下意识避开,踉跄着坐到椅子上。¨b/x/k\a~n.s`h*u_.¨c.o\www.
屋里一片寂静,外面的喧闹声清晰传进来。
邻居们的交谈声,锅铲翻动的声音,孩童跑跳笑闹的声音……
邓雪娟深吸口气,问施琦玉,“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施琦玉看向她,“首先是充足的生活物资,衣服裤子鞋子、水盆水壶手电筒、牙刷牙膏洗脸巾,这些是基础。”
“还有吃的,米面糖油,腊肉腊鸡和腊鱼,大白兔、麦乳精、罐头,其他的到时候再看。”
她每说一样邓雪娟的脸色就变幻一下,跟开了调色盘似的。
“再准备两千块钱,一百斤全国粮票,五十张工业卷,三十张副食品票,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
邓雪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话音似从牙缝挤出来,“我们没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多票!”
“你不用在我面前哭穷,你们有没有我不关心,我要的就是这些。离开前看不到东西,那些信就会去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没钱没票?也好意思说出来。
邓家背景不算深厚,但在钢厂根植近二十年,尤其近几年走革委会的路子,用肮脏手段拉下不少人,施仁建占的又是油水衙门,怎么可能没有。
把柄在手,邓雪娟气得肝疼也只能臭着脸答应下来,“今天己经晚了,我明天去想办法。”
施琦玉淡淡点头。
邓雪娟一把拉起,施仁建“行了,永兴他们要回来了,家里没吃的,你和我去做饭。”现在想指使施琦玉是不能了。
施琦玉没有理会,又拿起那本红宝书,如今凭语录走天下,她多背些没坏处。
走了几步邓雪娟忽然停下,回头问施琦玉,“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信的?”
他们和任志国的交易向来隐秘,为了不让外人怀疑从不在外面见面,甚至信里也写的模糊。
施琦玉见她仍不甘心,淡淡道:“这还要感谢你。”
邓雪娟极其不解,“我做了什么?”
施琦玉嗤笑,“你这个大小姐,连自己男人和儿子的裤衩子都不愿洗,全要我洗。”
“偏偏你又怕被人说,要我等晚上别人都休息之后再拿出去洗。这么多年我活的像是黑暗里的臭虫,可臭虫也最能听到黑暗里的秘密。”
邓雪娟这才明白,肯定是夫妻俩夜里商量的时候被她听去了,一时难堪又后悔。
拉着施仁建进厨房,见他一脸恍惚,不由狠狠掐了一把,施仁建‘嘶
’一声回神。
“你发什么愣?被她说几句怎么了,总之过几天人就要走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现在要关心的是怎么把信拿回来!”
施仁建嘴巴张张合合,“怎么拿回来?”
虽然早就看透施仁建本性窝囊,但还是恨他关键时候担不住事。
她低声道:“事关任志国,这事得告诉我爸。”
敢威胁他们邓家人,那小贱人简首找死!
施仁建想到老丈人,忙不迭的点头,“对,爸一定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