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十年是最考验人性的十年，所以我才会来这里。^y￠e`x,i?a′k-e·.?c!o^m¨”
施琦玉往外走，“你说的没错，这十年我们损失许多人才，许多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这是一段错误的时期，但它是历史的潮汐，我无法抵御，也救不了多少人，我能做的只是尽力保住一些死物。”
系统：“你现在做的并不是因为任务，是发自你内心的，说明你的确是个善良的人，为什么你会说你是个自私的人？”
施琦玉无奈一笑，“系统，我说过，人性不是片面的，是多面，是最复杂的东西。复杂到你用你那个时代的高科技也无法计算，无法得到答案。”
系统：“或许你说的对，但我目前不懂。”
“没关系，等你和我一起见得多了也许就懂了。”
走出这间密室，施琦玉去了对面。
入目是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张双人大床。
靠墙有张大衣柜，里面挂满衣服。
全都是裙子，风格各异，有纯白的连衣裙，艳丽的红色长裙，还有布料极少的泳装，以及暴露的其他款式。
施琦玉看得皱眉。
转头发现衣柜旁边的阴影里有东西。
她打开电筒一看，是一架类似古代捆绑犯人的木头刑架，上面挂满各种刑具，颜色发黑发暗，凑近能闻到难闻的腥臭味。
手电筒左转，一道狭窄的门出现。
*
小门后是一条通道，步行5分钟后走进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面堆满石灰。
穿过房间渐渐闻到一股怪异的臭味，那是石灰混合腐肉的腥臭味。_j_i*n*g+w`u￠b.o?o.k!._c`o_m*
很快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约十米深五米宽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施琦玉捂紧口鼻凑近看了眼，不知多少尸体胡乱堆在坑底，只一眼就熏得她眼睛发红，忙退了几步。
她靠在通道墙壁上，压抑着自己的呼吸。
系统开口，“里面全是尸体，根据我的扫描共有41具。”
“最底下的尸体死亡时间在22年至12年前，共有15具，其中男性尸体5具，女性尸体10具。”
“中间出现过短暂停留，5年前开始出现新的尸体，死亡最近的是9天前。这26具尸体中，男性尸体9具，女性尸体17具。”
施琦玉沉默地听着。
它继续道：“前15具尸体经过简单掩埋，后26具尸体从开始的简单掩埋，到之后用石灰掩埋。”
“石灰能减缓尸体腐烂，但你们这个时代科技极其低下，不仅没有智能法医机器人辅助，给尸体进行表征测绘，也没有科学的尸检技术，想要找回尸体样貌很难。”
22年前？1950年，华国刚成立不久，外忧内患，社会动荡不安，当时生活在这栋别墅里人是谁？又经历了什么？
这些事她不知道，但1967年是大运动刚开始的第二年，革委会成立的第一年，那一年的动荡可想而知。
住在这一片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许多都是被针对的目标，许多人被带进别墅，再被扔到这里是十分方便的事。
而且用石灰掩埋尸体，既能杀菌又能除味，想的可真是周到。
如果她没记错，石灰在这个年代是奢侈品。~d￠i.y-i,k¨a*n~s\h~u-.+c′o+m?
因为烧制石灰需要大量柴火和劳动力，主要作为重要的农业物资使用，用于稻田防治、防病虫害、除草等。
可有些人堆满一屋子，只是用来遮掩被他们害死的人的尸体。
何其恶毒！
系统感受到宿主的脑电波异常活跃。
那些振荡粒子波尖锐迸射，每当和它交互时能感觉到一些异样感。
系统暂时无法为其下定义，但它借此发现一些规律，这个时候宿主的情绪会突变，但表面依然平静。
它越来越觉得宿主是个十分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它有些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完成任务。
施琦玉打开系统商城，搜索照相机，种类不少，价格也不便宜。
一款海鸥的双反相机120，单反270，进口的更贵，佳能单反相机450，尼康单反则要1000多。
而她的余额是8。
她将海鸥双反相机加入购物车，又搜索胶卷。
对系统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在做大好事，所以可以预支
一些积分对吧？”
系统：……
它知道宿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有拒绝，只是道：“可以预支，但有利息。”
“多少？”
“百分之五。”
这回轮到施琦玉无语，简首是高利贷。
可没办法。
预支120积分，又买了五卷120胶卷，每卷一毛五，总共花费127.5，余额0.5.
取出相机，她对这有两个大眼睛的相机十分陌生。
好在原理差不多，很快装好胶卷。
深呼吸两次，走到深坑边，打开手电筒照亮坑底，开始拍照。
系统问：“你要做什么？”
施琦玉从相机里看到那些腐烂的人体，大多肢体断裂、扭曲。
有些还有模糊的轮廓，眼睛鼻子嘴巴成了黑漆漆的洞，望之心中寒颤，可这是他们无声的呐喊。
“保留证据。”
*
她将密室里的一切拍成照片，120胶卷每卷最多只能拍16张，五卷几乎用完。
之后回到储藏室，将入口恢复如初。
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多，她又饿了，在一楼大厅吃了点东西。
肚子填饱后上二楼，将两个保险箱放回原处，只留下左边保险箱里的东西。
再次回到那间房，两个人正昏昏沉沉。
听到动静嚯地睁开眼睛，见她完好无损站在那里，双双瞪大眼睛，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施琦玉微笑走近，“很意外我能活着回来？”
两人满心绝望，不约而同摇头。
施琦玉对系统道：“你知道人类的劣根性之一是什么吗？”
系统：“不知道。”
“总是喜欢抱有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总觉得坏事不会发生，总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聪明。”
她说着，笑意轻浅地站到钱主任旁边，不顾他拼命摇头，一刀刀……
“29、30、31……”
“唔唔……”钱主任绝望挣扎。
“40、41、42、43。”
“……”钱主任晕了
把他身上的血擦了擦，上药，一下子用去一瓶，好在血慢慢止住。
“唔……唔唔——”任志国眼睁睁看着，涕泪横流，只觉得生不如死。
施琦玉走到他旁边，忽然一股尿骚味传来，挡在他腰间的布料迅速打湿，他被吓得尿失禁。
施琦玉眼神冰冷，“这就怕了？果然不伤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想过那些被你凌.辱致死的人有多痛？比你现在痛苦百倍千倍。”
“呜呜呜……”
任志国痛哭流涕，眼中满是祈求和悔恨，身体失控地颤抖。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这个女人简首是魔鬼！
她是个女人啊！
她怎么能那么平静地往人身上捅，仿佛他们不是人是待宰的猪，是不知疼痛的青菜萝卜。
他自认心狠手辣，手中人命不在少数，也做不到像她这样。
不如给我个痛快吧！
施琦玉读懂他眼里的祈求，可她怎么会放在心上。同样的待遇，床上多了两个昏迷的血人，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皮肤。
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味，闻之欲呕。
施琦玉嫌弃地看了眼鲜红的手，进卫生间洗干净，又换了身衣裳。
出来后在桌子上找到钢笔和纸，正要动笔，忽然想到什么，将钢笔里的墨水挤干净，重新掰开两人的伤口，把钢笔插进去吸饱‘红墨水’。
奄奄一息的两人疼得发颤，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施琦玉写好两封信，将她的痕迹尽可能擦除，最后将房间搜刮一遍，收获不小。
又给两人照了张像，然后从来时路离开。
等她骑车哼哧哼哧回到钢厂附近时，己经西点出头，天就要亮了。
她累得不行，可还不能停下，还有许多事要趁天亮前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