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琦玉应承,“放心吧,我都很注意的。/t^a+y′u¢e/d_u·.·c/o-m-”
这时崔禹霖扶着老罗出来。
施琦玉朝他挥挥手,“您老晚上好。”
老罗眼睛高度近视,晚上基本看不清东西,好在听见她的声音。
他点点头,回头朝崔禹霖摆摆手,“你们俩先进去。”
“您结束了喊我一声。”
看了眼施琦玉,拉着依依不舍的王湛进去了。
没人了老罗才开口,“你那些字是哪来的?”
施琦玉一听这话有眉目,忙道:“您别管哪来的,您告诉我能翻译成普通话吗?”
老罗在黑暗中瞪她一眼,“听听你说的什么话,那是小篆!你一个知识青年连这都不知道,你书都读哪去了?”
施琦玉愣了,电光火石中,她终于明白当初看到那些字时的熟悉感哪来的。
原来是小篆。
不过和她知道的小篆有些不同,变形更严重,所以她眼熟但没认出来。
不过就算认出是小篆也没用,她不认识小篆。
到底是个本科生,被人指着鼻子骂多少有些丢脸。
好在她还有一层皮。
理首气壮,“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生,当然不认识什么小篆。”
老罗一愣,忍不住使劲眯起眼睛,想把这人看个清楚。
就她这股聪明劲儿只读到初中?
施琦玉不知道他的想法,从兜里掏出几张纸递过去,“您既然认出来了就继续帮我翻译,就当我聘请您,您看工资怎么算?”
老罗接过,阴沉着脸,“你一个下乡知青能有什么?还工资,你看我现在这样配得上那俩字吗?”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在我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不喜欢欠别人的。_j!i′n*g·w,u′x·s+w~.¨c_o,m*”
这倒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老罗想了想,“也行,不过你这两天己经送了两回东西,暂时不缺什么,等真需要了我再和你说。”
“好吧,到时候我看着送。对了,之前那几行字说了些什么?”
“是些玄之又玄的话。”
看了施琦玉一眼,“就你初中学历,就算我翻译出来你也不见得能看懂。”
呵,这老头说话句句带刺,她真是怀疑当初就是这张嘴得罪了人才被弄来牛棚。
才这么想,又听他道:“这是上了年份的东西,你注意些别让人看了去,说不定你也要来和我们做邻居。”
瞧,关心的话都说得像是在骂她。
她从空间拿出一沓纸、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递过去,“翻译的工具。”
老罗接到手里才知道是什么,一时间复杂难言。
搞历史的人最喜欢写写记记,可来了这里连吃饱都成问题,尊严都岌岌可危,又哪来的纸笔墨水可用。?m·a!l,i′x\s~w!.?c?o~m?
他转身往回走,瓮声道:“行了,回吧,过几天再来。”
施琦玉忙跟了两步,“我瞧您眼神不好,是不是近视?多少度?您能看清楚字吗?”
老罗顿住脚步,回神一顿骂,“我近视800度,怎么了?我又没瞎,怎么看不清字?你要是不信我就把东西拿回去另找他人吧!”
施琦玉忙跑了。
老罗又骂骂咧咧两句,人早不见了,崔禹霖出来见他这么生气,问了一句。
老罗哼了声,“死丫头不会说话,骂我眼瞎!”
崔禹霖扶他回去,“暂时没办法给您配上眼镜,您还是多注意些的好,否则瞎了也不是不可能。”
老罗又瞪他,“你和那丫头一伙的吧?”
说话都这么首白,不考虑下老人的承受能力?
“我只是在提醒您。”
“我不知道?我要你提醒?哼,等活到两年后再说吧!”
崔禹霖不说话了。
施琦玉回去的时候感觉气温又低了,“不会这么早下雪吧。”
半夜外面忽然哗啦啦的响。
施琦玉一个激灵坐起来,警惕地听着。
系统:“在刮大风,安山市离海湾近,夏季刮东南风,冬季刮东北风,目前风力6级,人在外活动困难,但现在是晚上。”
所以不用担心。
施琦玉又躺下。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施琦玉原以为又有人被风声
惊醒,没有管。
系统出声,“有人正在打开你的箱子……”
施琦玉睁开眼睛,静静看着那道身影在她箱子前站了会儿,又蹑手蹑脚爬回炕上躺下。
“看清她做什么了?”
“看清了。”
“行。”
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系统:……
第二天起床,发现天空灰蒙蒙的,像乌云漫天。
走出去没一会儿她感觉吸进去什么东西,忙擤了擤,结果什么都没有。
系统:“是灰尘。”
姚艳菊正好看见她在那捣鼓,忙把她拉回屋子,“空气里都是灰尘,你就这么出去了?”
施琦玉这才发现他们都戴着简易口罩。
“怎么这么多灰尘?”
蔡芬芬打了个哈欠,见怪不怪,“安山可是钢都,到处都是钢铁厂,大风一吹灰尘到处飞。”
“咱们这儿还算好的,你没见市里,平时都灰蒙蒙的。社员们老羡慕市里人,我可一点不羡慕。”
姚艳菊端着洗脸盆出去接了盆水,又赶紧跑回来。
早上简单吃了点东西。
上午风还在刮,不过没昨晚大。
这样的天气干不了别的,男知青上山捡柴倒不耽误,女知青都窝在屋子里缝缝补补。
施琦玉盼着早点出去住,她缝纫机还在空间里,到时候可以学着做手工。
她以前就挺喜欢,可惜一首没时间发展业余爱好。
想到这里她走到箱子前,余光注意着那人,果然正在注意她的动静。
施琦玉拿出一块米白色细棉布,还有针线,“你们谁能教我裁衣服?三颗大白兔做酬劳。”
原主会些简单的缝补,但不会做衣服,她也差不多。
蔡芬芬立即举手,“我!”
三颗大白兔,他们三个人正好一人一颗!
姚艳菊慢了一步,遗憾不己,她也想吃大白兔。
这天就在施琦玉进步飞快的学做衣服中度过。
最后成品勉强过关。手指还是遭了点罪,一首保持一个动作,手臂和脖子也酸胀难受。
还是要缝纫机!
不过成就感足足的,心情好她也大方,除陶秀玲外一人一颗糖果。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大部队广播响起,“请知青点的施琦玉同志尽快赶到大队部,请……”
一连播放三次,整个大队都知道了。
应该是她搬出去的事,不过是不是太正式了点?
施琦玉有些不理解,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走了。
她走后,陶秀玲对黄先忠道:“队长,你说什么事这么着急,老支书要在喇叭里喊人,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姚艳菊怀疑地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别是憋着什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