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继子拿着糖纸期待地看着她。?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何有子懊恼的不行,她怎么就没忍住把一整颗糖给吃了,要是每天舔一口都能吃到过年。
可要再把嘴巴里的糖吐出来,不论是她还是嘴巴都不愿意。
她看了眼何继子手里的另一颗,“你怎么不吃?”
何继子咽了咽口水,大白兔的奶香味实在太霸道。
她赶紧摇头,“我在施知青那喝了一大碗糖水,她放了特别多的糖,要是你和我一起去也能喝上。这颗糖我们留着以后慢慢吃。”
何有子有一瞬间的后悔。
她拿过棉衣翻看,厚实绵软的感觉有些陌生。
这是件浅灰色棉服,施琦玉才穿一次,料子和棉花都是新的,只有一些被刮坏的口子,缝补下基本不影响什么。
分成两件有些薄,但这是十几年来她们姐妹摸到的最新的衣服。
手上的硬茧忽然刮到布料,忙收回手。
何继子又把那两毛钱给她看,“姐,你看,钱!”
何有子诧异,“她咋还给你钱?”
心里觉得施琦玉有些有些不尊重她们姐妹,给两毛钱是什么意思?当她们是乞丐?
何继子把事情说了,“等下午我再去她家看看,要是她在家我就把她院子给扫了。”
抽出一毛给何有子,“我们一人一半。”
何有子捏紧那张单薄的纸币,看着上面的人像沉默着。
施琦玉在大部队门口碰到老支书。\5′4^看+书/ ¨无*错-内^容?
看见她老支书忙道:“你来的正好,问出来了,走,进去说。”
施琦玉跟着他往回走,“我有事要和您说。”
“啥事?”
施琦玉低声把何继子找她的事说了,老支书越听脸色越难看,深深的皱纹蹙起刀刻般锋利的弧度。
“巧了,那几个老家伙说那些话是偶然听别人说的,我让他们一个个找人对峙,最后出处也是陈大拿。”
施琦玉笑了笑,“我己经猜到了。”
老支书冷哼一声,“她这头利用几个封建老家伙搞坏你的名声,还想祸害大队种冬菜的事,结果自己又眼馋其中利益,私底下又让娘家人搞。”
施琦玉淡淡道:“她娘家赚点小钱倒没什么,大头是种冬菜的功劳,到时候不是她娘家人得了,就是她娘家大队干部摘桃子。”
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您和大队长可就白费力气了。”
陈大拿要真办成了,大队其他人没什么损失,菜照样能卖,毕竟冬天就缺菜,绝对不愁卖。
可发起人老支书和大队长啥都没有,功劳硬生生被别人抢走。
搁谁不得气吐血。
老支书点了点她,“你就不用搁我这儿挑拨离间,放心吧,这回我怎么也不会放过她。”
施琦玉挑眉,“我怎么就挑拨离间了,不过实话实说。当然,您秉公处事我还是支持的。”
这猴精!
老支书笑得无奈。
两人说完进了大队部,里面就剩大队长,嘴里叼着烟杆,手里整理资料,其他干部都去社员家视察种冬菜的情况。!y¢o,u,p\i+n^b.o+o^k?.?c~o,m/
“施知青来了,快坐。”
大队长笑着招呼她,又道:“老支书和你说了吧,放心,咱们不是那种偏袒自己人的干部,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老支书听到这话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大队长没注意,热情地给施琦玉倒热水。
施琦玉忙拒绝,“我一会儿就走,家里还有事。”
老支书说了何家的事,大队长气得噌一下站起来。
一巴掌拍桌子上,“这个何伟,正事一点儿不干,尽搞些歪门邪道!”
他还指望冬菜的事成了,捞着点功劳给大儿子前进活动活动,早点转正呢。
他们家老大今年20,在公社粮店当学徒司机。
他跟师傅学了两年,还没转正,偏偏他这个做爹的也没本事,公社里没人脉。这回好不容易看到机会,谁都不能坏他的事。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站定后着急问两人,“现在就把何正明那小子给抓起来?”
老支书压压手,“你别转了,转得我眼晕。事人家还没做,俗话说拿贼拿赃,现在把他拿了有什么用?”
“那咋办?”
“你去找志远,让他带个人在
何家附近蹲着,看到时候何正明是不是往孙家山大队去。要真去了半路把人扣住。”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继续说,“告诉他我们己经知道他要干的事,他这是破坏集体财产,我们要去他厂里告他,他铁定把他妈交代出来。”
有亲儿子作证,一拿一个准儿,陈大拿甭想抵赖。
施琦玉好笑地看了眼老支书,他老人家还真是奉行那句话——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大队长一拍巴掌,“行,我现在就去找志远。”
风风火火跑出去,腿脚比小伙子还利落。
“那我也回去了。”
走到门口,又有个女孩儿在旁边等着。
她打量一眼,和何继子很像。
“你是何继子的姐姐?”
何有子快速看了眼施琦玉,虽然早就见过,但近距离面对时,施琦玉的肤白貌美还是给了她很大冲击。
她攥紧衣角,“是。”
“你有事吗?”
“我来谢谢你给我妹妹的东西,还有,妹妹说要给你扫院子,她这会儿忙,我来扫。”
没想到这姐妹俩挺上心。
施琦玉打开门,“行,你进来吧。”
她指了指厨房角落,“扫帚在那儿,你自己去拿吧,扫完放回去就行。”
交代完她回屋里。
何有子看着她的背影,等了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只好去拿扫帚。
院子本就不脏,她一会儿就扫完,把扫把放回去时,看见厨房的窗户也安了玻璃。
忍不住趴在上面往里看,厨房虽然不大,但整洁又干净。
橱柜又大又漂亮,锅碗瓢盆都是新的。
这厨房比家里最好的房间都好,她和妹妹住的柴房更是不能比。
要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多好。
她转头,看向窗户更大的屋子,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应该都不愿意出门吧。
又看院子,干干净净,地面铺着石头,没有养鸡养鸭,热天不臭,下雨不脏,多好啊。
何有子看得眼睛都红了,心绪难平,掐着自己的手指才能保持平静。
她朝屋里喊了声,“施知青,院子扫完了。”
“好,麻烦你了,赶紧回去吧。”
何有子愣了愣,有些失望。
犹豫了下,又开口,“施知青,以后有什么要做的可以找我和妹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我知道了。”
等了会儿没听见她说其他的,何有子走了。
才走出知青点遇上何继子。
看了眼她来的方向,何继子惊讶,“姐,你怎么……”
何有子拉着她往回走,“我看你在忙,就帮你把施知青的院子扫了。”
何继子抱住她的手臂,笑眯眯道:“姐你真好,我就惦记这事呢,不然两毛钱拿着可真不安心。”
“我是你姐当然对你好。”
何有子随口应着,忽然对她道:“你说的对,施知青是个好人,你以后可以多来帮她做事。”
何继子连连点头,“我知道,她给我棉衣和钱都是想帮我。我一定会回报她。”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施琦玉的好,何有子垂着眼睛听着。
一只藏在树叶背面的萤火虫,不知怎么掉到地上,它慌张着正要爬进草丛,何有子一脚踩上去,抬脚往前走后,露出萤火虫破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