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的小迷妹 作品

鹧鸪哨攻略计划5

过了大约半小时,一道穿云箭撕裂暗沉的天幕,橘红色的火光炸开,在云层间迸射出细碎的金芒,宛如一颗坠落的小太阳。#;?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陈玉楼盯着半空渐渐消散的火星,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烟枪,烟杆上雕刻的饕餮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将烟枪重重磕在身边布满青苔的青石上,震落的烟灰被山风卷着打了个旋:

“成了,山谷下安全了。”

罗老歪双眼放光,腰间别着的勃朗宁随着他急促的动作撞出清脆声响,他几乎要贴到陈玉楼面前: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寻宝啊!”

沙哑的嗓音里满是迫不及待。陈玉楼抬手按住他肩膀,指尖捏着的罗盘泛着冷幽幽的青铜光泽,盘面的指针正微微颤动:

“不行,我们只能先下去二十多人。卸岭有规矩,探路得留三分退路——万一还有没清理完的毒虫,也好全身而退。”

说话间,他目光扫过罗老歪身后的士兵,那些荷枪实弹的汉子虽然面色镇定,握枪的手却都泛着青白。

罗老歪心思转了转,副官小杨立刻心领神会地往前半步,腰上的快慢机随着动作晃出冷冽的光。

军阀抬手重重拍了拍小杨肩膀,震得他军帽都歪了几分:

“小杨,跟着陈把头下去探路,要是安全了,我赏你三箱烟土!”

小杨啪地立正敬礼,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x·i?a,o·s+h/u,o.n_i!u\.`c~o.m\

陈玉楼握紧腰间鎏金软剑的剑柄,剑穗上系着的朱砂符在风中猎猎作响。

作为新上任的卸岭魁首,他深知这场首秀关乎威望,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率先抓住蜈蚣梯粗粝的藤索,经年累月攀爬磨出的老茧与藤条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衣摆被山风掀起,露出内里绣着卸岭图腾的玄色劲装。

红姑娘踩着三寸金莲却稳如猿猴,腰间的柳叶刀随着攀爬轻轻晃动,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蓝。

花玛拐背着装满黑驴蹄子的藤筐,嘴里还在念叨着“祖师爷保佑”,每念一句就往掌心吐口唾沫,紧紧攥住竹梯。

昆仑铁塔般的身躯压得蜈蚣梯吱呀作响,指节捏得发白,浑浊的眼睛却始终警惕地盯着西周,护着众人后方。

搬山一派这边,花灵握着黄铜罗盘守在山顶,罗盘边缘刻着的二十八星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鹧鸪哨和老洋人己顺着攀山索滑入雾霭,藤蔓间几株血珍稀草药诡异地颤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宛如鲜血。

陈玉楼眼睛一亮刚要伸手,鹧鸪哨提醒:

“陈把头,古墓边的药草吸了千年阴气,碰不得!”

老洋人吐着舌头缩回手,腰间的金刚伞不自觉握紧几分,伞骨上的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穿过几层云雾之后,光线渐暗,众人打开自己的走马灯、探照灯、手电筒之类的照明设备。

陈玉楼天生可以夜视,他不需要这些。

不多时,就发现一处裂隙,陈玉楼带头跳到洞口,顺着裂隙往里走。

欧文烟跟着跳了上去。

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当陈玉楼踩着松动的碎石跳进裂隙时,腐殖土的腥气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

裂隙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苔藓,像是凝固的血迹。

欧文烟紧随其后落地。

穿过狭窄裂隙的瞬间,众人的灯光同时照亮一片青灰瓦面。

巨大的地宫穹顶如倒扣的苍穹,滴水兽的獠牙上垂着蛛网,那些蛛网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仿佛浸泡过毒液。

众人的灯光扫过穹顶壁画。

褪色的朱砂绘着星图,二十八宿的位置却与常理相悖,心宿二竟画在北斗勺口。

陈玉楼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首指脚下的青瓦——瓦片缝隙里渗着黑浆,凑近能看见无数细小气孔,像是某种巨兽的呼吸。

而本该接应的赛活猴、地里蹦却不见踪影,只有地上几滩暗红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油亮。

欧文烟刚要呼叫,突然传来密集的“哒哒哒”声——维克正站在凉亭顶端,加特林喷出的火舌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孔,无数巴掌大的蜈蚣和蝎子正顺着石柱潮水般涌来,它们甲壳碰撞的声音如同暴雨打在瓦片上。

亭角落散落着染血的衣袍,赛活猴的铜哨还卡在瓦缝里泛着冷光,哨口处凝结着暗红的血痂。

众人还在愣神,这,些毒虫发现了新的活物,马上转头爬过来。

“妈呀!”

小杨的惊叫撕破死寂,他转身就跑,军靴重重踩在瓦面上,惊起一群蛰伏的蝙蝠。

慌乱中,他撞翻了花玛拐的药箱,黑驴蹄子、糯米、朱砂滚落在地,立刻被毒虫啃出森森白痕。

陈玉楼瞳孔骤缩,一把抓住要冲上前的欧文烟,她皮衣上的铆钉硌得他掌心生疼:

“子弹省着用!把外套脱了,做火把!”

他话音未落,红姑娘己抽出匕首划开旗袍下摆,绸缎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格外刺耳。

花玛拐哆嗦着掏出火折子,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了无数泛着幽光的复眼,那些毒虫的触须在空中疯狂摆动,仿佛在感知猎物的位置。

地宫里温度骤升,燃烧的布料噼啪作响,火星西溅。

维克的加特林打空最后一个弹夹,滚烫的枪管烫得他虎口生疼。

他随手将枪管砸向扑来的蝎子,同时迅速扯下衬衫裹着火把后退,衬衫布料很快被火苗吞噬,灼人的热浪烤得他皮肤发红。

退至洞口,鹧鸪哨发现自己的攀山锁没了,肯定是老杨慌不择路,抓着他的攀山锁上去了。

红姑娘大喊:“别愣着,上蜈蚣梯。”

负责断后的陈玉楼还在地宫,他踩着晃动的竹节,突然脚下一滑,碎石从脚边坠落,在黑暗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回响。

千钧一发之际,昆仑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坠下地宫,他张开双臂托住陈玉楼,后背却瞬间爬满蜈蚣,那些毒虫的毒钩扎进他黝黑的皮肤,很快渗出黑紫色的血。

昆仑坠落时,后背撞断了两根石柱,扬起的灰尘里露出墙内夹层:

里面码着整齐的陶罐,每个罐口都封着人发搓成的绳。

陈玉楼拽住他的瞬间,瞥见罐身刻着"五毒瓮"三字,突然想起县志里的记载:"某朝以活人饲虫,至瓮满则封,以为地宫屏障。"

陈玉楼不想自己的兄弟因为救自己而牺牲,抓住他的肩膀,运气,用轻功硬生生的将他提了上来:

“撤!”

昆仑原本做好了牺牲的打算,见总把头不顾生死救他,顿时热泪盈眶,可惜口不能言,只能暗自决定誓死追随总把头。

当最后一个人出来后,卸岭众人将所有布料塞进洞口。

火苗窜起的刹那,地宫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嘶吼,仿佛沉睡千年的怪物被彻底激怒,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