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说话?”
“就这还是大乾皇子?”
“真是没教养!”
勾丽国的使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0¨0_s?h¨u?./n?e~t.
此前他们来大乾,负责接待的官员都是为了不惹祸端,尽可能的满足他们。
作为小国,外交说不上话,兵力更是少的可怜,资源还匮乏。
这就让他们内心极为敏感自卑。
来到大乾后,他们见识到了大乾的兴旺,心里便更不是滋味,毕竟多年来很多勾丽国的官员都觉得,自己和大乾官员的身份是对等的。
在心中不平衡后,这些人便从欺负大乾官员们身上得到变态的满足感。
不过今天,他们遇到了朝廷里最大的奇葩。
“你这弹丸之地来的货色,敢骂我?”
秦阳眉毛一竖,指着勾丽国使者便开骂。
“老子今天就不让你们进了,爱去哪去哪,有本事去朝廷击鼓鸣冤,看看谁敢管!”
“你……”
眼看秦阳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
在场勾丽国众人忽然有些害怕。
秦阳早就看出来这群人就是纸老虎,色厉内荏。
“我们千里迢迢赶来,不让进鸿胪寺……我们去哪?”
为首的使者憋了半天,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秦阳也不可能可怜他们开门放人。
“自便。/k·s′j?x-s!w·.^c!o/m?”
秦阳转身便走,本来强行被乾帝扣下这个任务就让他觉得麻烦,现在几个弹丸小国的使者还来叫嚣。
今日被修理一顿,也算是他们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将名册上勾丽国的名字划掉后,秦阳将其交给尹君谦。
尹君谦有些害怕,低声对秦阳道:
“殿下,这勾丽国之人极为难缠,近日您这般对待他们虽一时痛快,可若是他们真将事情捅到朝廷,恐怕您会受责罚啊。”
“这才哪到哪?”
秦阳盯着他,忽然笑了笑。
这笑容让尹君谦觉得背后发毛。
就在他还担心今日之事闹大时,一旁的南映梦忽然开口道:
“勾丽国向来目中无人,夜郎自大,皇兄做的没错。”
有了她的表态,尹君谦这才终于放心。
“皇兄,今日还会有几批藩属国的使者抵达,不如您和我在此等一会?”
南映梦熟稔的挽着秦阳,两人一起坐在了鸿胪寺门前。
尹君谦很有眼色,早早安排手下抗了一把大伞过来。
秦阳的皇室身份只能算一般,导致他如此殷勤的,主要还是南映梦。
京城中人都知晓莲妃极受乾帝宠爱,南映梦也被其视为掌上明珠。
尹君谦为他们准备了大伞遮阳还不算,又让人上了一些时令的水果和茶点,直到他越来越离谱,甚至在后来还将几个摇扇子的人都喊来时。`l^u_o¢q`i\u.f_e?n¢g~.¢c^o¢m′
秦阳的嘴角都抽了抽,同为皇族,他可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
南映梦终于开口了。
“尹大人,不必安排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就有劳二位迎接远来使者了。”
整整一下午时间,鸿胪寺来了三波人。
让人奇怪的是,每一个来此的使者队伍,竟然都对秦阳和南映梦极为客气。
两人甚至都没有自我介绍,他们便快步进入了鸿胪寺内。
根本不用请。
与勾丽国相比之下,简直好了太多。
“也没什么难的,何须咱们亲自来此?”
日落西沉,秦阳转头看向南映梦。
南映梦捋了捋发梢青丝,捂嘴笑道:
“此事能这般稳妥的办成,多亏皇兄。”
“哦?”
“若非皇兄当着众人的面,将勾丽国的人赶走,他们也不会走这般轻松的进鸿胪寺。”
在秦阳轰走他们后,消息很快就在使者们圈子里传开。
他们本就是外来者,自然要互通消息,报团取暖。
为首的勾丽国第一个过来试探,就是看看大乾对待他们的态度。
结果误打误撞遇上秦阳。
连鸿胪寺都不让住了。
有了先例。
原本还在观望的使者们,连忙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声
不吭的全都进来了。
秦阳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候,负责招待这群外来使者的尹君谦走了过来,看了看秦阳,又看了看南映梦,搓手道:
“启禀二位大人,今日前来的所有使者已经安排到位。”
“这个招待耗资,和用以交换上供的回礼,您看……”
使者来访,都会带上一份礼物。
前些年大乾因为地大物博,号称礼仪之邦的缘故,对方上供的礼物,都会被大乾以两倍三倍的价值回礼。
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显出大国风范。
而鸿胪寺预算并不多,朝廷的拨款到现在还没有放下。
尹君谦此番开口,便是想要银子和物资。
“预算做了吗?让我看看。”
秦阳伸出手,问他要详细账册,弄清楚他们钱准备花在哪里,这很重要。
“好。”
尹君谦很快就命人拿来了一个小册子。
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周遭国家的使者上供过来的东西。
秦阳在京城混迹多年,简单扫了两眼就评价道:
“又来占便宜。”
“啊?殿下何出此言。”
尹君谦有些疑惑,秦阳随意指着一处记录道:
“暹罗去岁进象两头,一只抵京便口吐白沫,太医验出瘟疫,数百户人家沾染;另一只足跛目盲,找象奴一问,说是暹罗商队淘汰老象,以赭石涂皮充当幼象!”
“今年贡犀角四十斤,你猜猜又是什么成色?”
秦阳都不用诬陷他们,便能确定他们又是在以次充好。
“皇兄为何这般了解?”
南映梦好奇开口。
秦阳冷哼一声道:
“去年我听说有幼象进京,极通人性,还能表演杂耍,便亲自去看了。”
他们可以说秦阳别的不行,但是吃喝玩乐这一块,还是很在行的。
“那您老看看,还有别的有问题吗?”
尹君谦肯定不敢干得罪人的事。
于是连忙将上贡的记录往秦阳手里推了推,希望他能多找出一些毛病。
秦阳扫了一眼便继续道:
“龟兹玳瑁十只,去年开箱时甲壳渗黑汁,腥腐之气绕梁三日,今年还这般糊弄。”
“缅西贡乌木千斤,我听闻此地白蚁虫患未解,木料切开应全是蚁穴,难堪大用。”
“廓尔努的金钱刺绣总是存放不当,一股霉味……”
……
听着秦阳讲了这么多问题,尹君谦的心很痛。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是收的这一类物件。
怪不得朝廷收回去后,一直不吭声,用都没用出来过,市场上也未曾见过。
原来是家丑不可外扬。
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回礼都是丝绸,瓷器,茶叶之类的顶级奢侈品。
“殿下,咱们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尹君谦连忙发问。
秦阳大手一挥道:
“怎么办?他们怎么对大乾,大乾就怎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