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x`x!k~a!n_s`h?u^w?u\.-c*o`m+”
陈敬德迟疑片刻,声音发虚道。
最近太子频频受到冷落,晋王反倒如日中天。
这让太子一脉的官员都在私下中忍不住议论,觉得
王陵死后他们去查过,可查到如今却没查出什么可疑人员。
能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一名武功高强的守将杀死,此等战力,就算是在大乾境内也不该是寂寂无名之辈。
“有没有可能,是老九?”
乾帝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您说……是九殿下杀了王陵?”
陈敬德向后退了一步,浑浊的双眼中生出了浓浓的忌惮。
“朕不清楚。”
乾帝缓缓摇头。
在这个推测在脑海中形成的时候,就连乾帝都不敢相信。
可若是秦阳杀的王陵,这场赤裸的杀局被破便能解释了。
“这件事……九殿下会知道吗?”
陈敬德忽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作为朝廷中最声名狼藉的皇子,秦阳被送去迎接裴盈,和裴家人死在一起帮乾帝洗清嫌疑,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舍弃的皇子,却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反击。
陈敬德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对乾帝道:
“陛下,此次秋猎,您想把九殿下拖进沈家的事里?”
乾帝没有回答,话锋一转道:
“朕听闻他和太平公主在鸿胪寺做了件大事,且看他的成绩吧。*k~a¢n^s_h^u^j`u~n·.?c^c\”
“陛下英明。”
陈敬德嘴上应着,却心中发寒。
晋王是军功积累一路走上来的,太子的头号劲敌。
可现在看乾帝的意思,竟然又对秦阳感兴趣了。
只是在万年县瓦解了一桩杀局罢了,他凭什么?
太子和晋王随便拔根汗毛,都比他的大腿粗。
看这陈敬德眼神闪烁,乾帝缓缓指了指远处茶桌上的棋盘道:
“你可知这赤玉棋来历?”
陈敬德自然知晓,恭敬道:
“昔年暹罗进贡仅两枚,陛下赐了太子镶冠,赏了晋王佩刀。”
“朕给过老九吗?”
“未曾给过九殿下。”
陈敬德心中一松,他担心乾帝会将秦阳也作为皇储的人选,可乾帝以赤玉棋作表态,便让他放下了心来。
“下去吧。”
……
第二日清晨,一阵敲门声断了秦阳的睡梦,他睁开眼,便听到了外面鲁有冠的声音。
“殿下,沈公子来拜访。”
“等一会。”
秦阳披上外套,洗了把脸便来到内堂。
沈砚之早早的等候在了这里。
“兄弟,我的亲兄弟!”
刚看到秦阳,他就哈哈大笑着扑来。?8\8`d,u^s_h*u+w+a`n\g~._c,o.m!
“你是怎么从鸿胪寺节省了七成银子的?”
昨天沈砚之回家,便接到了朝廷送来的账册。
其中需要他们承担的鸿胪寺接待外使的开销,直线下降了七成。
“今年的回礼,还是由你们准备吧?”
“是,你可别狮子大开口,这些年沈家为朝廷的面子买单,可是大出血过太多次。”
皇商就是朝廷的钱袋子,虽然是在外人手里管着,可朝廷需要什么,沈家也是上赶着去协助的。
正是因为他们如此配合,虽是朝廷之外的人,却也能安稳的鼎盛到此时。
秦阳见状便摆手从怀中抽出一份清单。
“我准备送的这些东西,已经写在纸上了,你去准备一些,今晚回礼的事便可结束。”
沈砚之好奇的接过秦阳递来的清单,看完后他眼睛瞪得老大。
“兄弟,你不是在给我清库存吧?”
“哪里需要那么多,少做一些,才能凸显珍贵。”
“这能行吗?”
沈砚之跟着朝廷做事多年,向来讲究面子。
秦阳告诉他的造假办法,以次充好的送出回礼。
若是被发现,就要丢大人了。
见状,秦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看问题的层次还有待提高啊,出了事不是还有我吗?”
秦阳的话,让沈
砚之有些迟疑。
但想了想既然秦阳都敢做,自己这个旁边帮忙的害怕什么。
“那行,反正这一次若是能这般回礼,起码能省下十万两银子。”
就这样,沈砚之带着秦阳的秘方回去开始了筹备。
傍晚,鸿胪寺外。
秦阳和南映梦一起来到了此处,负责这里的尹君谦早早等候在此。
“殿下,公主,所有上贡之物都已盘点完毕,劳烦二位签字入库。”
使者们上贡过来的东西,都会交到国库。
秦阳负责此次秋猎,自然要将其清点入库。
“东西如何?”
秦阳没有签字,而是来到了鸿胪寺外的空地上。
此处大包小包,林林总总的放着不少东西。
各国使者代表全都站在这里,神色有些紧张。
秦阳随便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就是前两日勾丽国使者团里,跟自己叫板的家伙。
对方此刻正凭着身材矮小的优势,躲在人群里不敢跟秦阳碰面。
这样就想逃脱秦阳的眼睛,还是太嫩了点。
“你,过来。”
秦阳伸手指了指勾丽国的使者,对方吓得后退一步,但各方视线都已经汇聚在他身上。
身为使者,出门在外就代表着一国颜面。
他没法继续躲着,只好硬着头皮走出人群。
“九……九殿下好。”
相比于前几日妄想带刀进鸿胪寺的嚣张,经过流放的他,今天看起来明显温顺很多。
尹君谦在远处遥遥看到这一幕,连忙快步小跑来到秦阳身边解释。
“殿下,他们人太多,在京城里住店很贵,第二天就跑来求我通融。”
“我想着事情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就让他们卸下佩刀,住进了鸿胪寺。”
以往勾丽国的使者团就是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
妄想凭自己国家的实力,足够跟大乾平起平坐。
而这次在没有了大乾的接待后,他们才知道了家底的差距。
京城本就是整个大乾王朝的经济政治中心,物价也高。
号称跟大乾实力相当的他们,在没有了接待的人安排,自己过来住店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住店的银子都给不起。
勾丽国朝廷给他们的盘缠,在这里也就只够吃几盘素炒,荤腥都沾不上边,酒水更是别提。
渴了饿了,他们就自己去客栈后院的水井里打点,先补个水饱。
住了一夜客栈,他们的骨气也随着肚子和荷包的干瘪,迅速消退。
勾丽国使者团所有人都开始无比怀念鸿胪寺。
第二天甚至主动上门,找到了尹君谦求通融。
“殿下,其实他们也挺友善的。”
尹君谦笑呵呵的解释着,想着此事就翻篇了。
一旁摆清地位的勾丽国使者,也在勾着身子,搓着手满脸赔笑。
秦阳没有理会他们的说法,赔罪又不是对他赔的。
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贡品,他开口道:
“你们勾丽国的东西呢,找出来。”
“您……您要干什么?”
勾丽国的使者顿时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