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又出来了?”
对这个京城四公子之一,恶名不逊于秦阳的货色,太子也有所了解。`7*k′a¢n-s¨h!u*w,u+.!c¢o.m¨
“不知道是不是逃出来的,我看他腿都摔断了,被五花大绑着进了崔府。”
赵德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
太子关心的其实不是这种恶棍,而是崔玉书身后那位崔弼。
“都这个年纪了,崔相还有望孙成龙的念头?”
“那是自然,我听说崔相其实并非身体不好,从朝廷暂且隐退,只是为了自家这个孙子,他想亲自带一带!”
赵德市场宫里宫外的跑腿,五花八门的消息知道不少。
“陛下当初不愿意让他走,一直挽留,就算到现在,陈相也未曾向前进那一步,因为很多大事,陛下只愿和崔相商量。”
“嗯,我也听说宫里时常跟相府互通文书。”
太子缓缓点头,脸色却不算好看。
崔弼不是他的人,甚至从未和他亲近过。
多年来,太子花了不少力气,在乾帝面前说好话,却始终未能让陈敬德取代崔弼的位置。
“反正崔家算是完蛋了,就这一根独苗,还扶不起来,纵使崔老爷子有通天彻地的手段也没用。”
“他倒是跟老九关系挺近,这便是近墨者黑吧。”
“哈哈,殿下所言极是,崔玉书只听九皇子他们几个恶棍的话,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s\h~e′n*n\v~f\u+.\c.o?m+”
……
深夜,秦阳吃过晚饭后便在院子里静静的坐着。
朝廷将针对沈家的消息埋藏的很深。
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防范。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谁啊?大晚上的烦不烦人。”
值守的马鸿运很快便走到门前,门一打开,便看到了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秦阳呢?在不在!”
他慌忙的开口。
秦阳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玉书,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他在京城的发小之一,崔玉书。
前段时间他还从沈砚之口中,听说了崔玉书从家里跑路的消息。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对,看这样子,应该不是主动回来,而是被抓了回来暴打一顿后,又逃到自己这了。
“先让我进去。”
“关门。”
秦阳立刻将崔玉书带进房间。
解开绷带,崔玉书被戒尺打的皮开肉绽的后背,让人触目惊心。
“这都是崔相打的?”
“对,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老子习武多年,一身横练功夫在身,那三百戒尺真给他打死了。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被金创药刺激的血肉生疼,崔玉书哼哼两声。
“就不能听你爷爷的,先考个功名吗。”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秦阳开口道。
“我就不是考功名的料,早就跟老头子说了想去战场,他不愿意,说什么书香门第,传承家风。”
见状,秦阳顿时想起了一件事。
“你上次说,崔相知道沈家的事?”
“哦对,我也不太了解,但听说真的安排有黑手,你和沈砚之一定小心。”
两人很久都没见面了。
虽然崔玉书被打了一顿,可他身体很好,否则也不可能频频从书楼二层逃出。
刚上完药,便要拉着秦阳去后院酒窖里开几坛酒。
“殿下,外面来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鸿运忽然带着几个护卫来到了秦阳面前。
“崔家的人?”
秦阳微微皱眉。
崔玉书更是摆出警戒架势,随时准备跑。
“是。”
“轰走,他们还无权查我的王府。”
秦阳摆了摆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想法。
“这可是崔相的人……比太子都狠啊。”
马鸿运有些害怕。
以崔弼的身份和名声,光是这两个字摆出来,就已经能吓退朝廷里九成九的人。
“让他们走就是。”
秦阳摆了摆手,让他不必担心。
很快,马鸿运便将外面的人驱赶走。
只不过根据他的汇报,这些人在临走之前,却说了他们知晓崔玉书就在这里,明日还会再来。
“唉,给你添麻烦了。”
在他们走后,崔玉书喝着酒对秦阳说道。
“客气什么。”
两人就这样喝着酒,很快就到了第二日中午。
这也算是崔玉书被抓进书楼后,这几年里最舒心的一天了。
不过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在日上三竿之际,鲁有冠忽然推开了秦阳的房门,满脸惊恐的说道:
“殿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
“崔相来了。”
“什么崔相?”
秦阳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崔弼!他老人家亲自来了!”
秦阳腾的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
“说是要孙子!就崔相对亲孙子的爱护,亲自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鲁有冠都快吓晕了。
朝廷中若是有个地位排序的话。
排在第一位的是乾帝,第二位绝无争议的就是崔弼。
只是这几年他为了孙子,淡出了朝廷。
“走走走,我去见他,你去把崔玉书藏进地窖,再安排人穿上他的衣服跑路。”
不管崔弼怎么说,秦阳肯定是支持崔玉书的。
就算是自己亲自上阵拖住崔弼,也要帮崔玉书躲着。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事,也确实想问问对方。
很快,秦阳便来到了内堂。
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这里。
虽然看着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可只要是认识他的人,绝对不可能将其当做一个普通老人来看待。
光是看到他坐在这里,秦阳就觉得身上的压力巨大。
在崔弼旁边,马鸿运站的笔直,手上还拎着一个茶壶,看样子似乎是刚给他泡了一壶茶。
“九殿下,好久不见了。”
崔弼没有起身,淡淡开口。
“是啊,自从崔玉书被您送去读书后,我就没有再去崔府拜访过了。”
“劳烦殿下将家孙交还。”
崔弼淡淡开口,语气中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读书致仕,手握大权数十载,办事说话都带着一种封建大家长的权威和压迫感。
面对他的要求,鲁有冠和马鸿运都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看向秦阳。
秦阳摇了摇头。
“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