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见状,连忙说道:“世子,王爷和王妃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别生气了。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李成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过了良久,终于坐了下来,夏禾连忙上去给李成安拍拍胸口,顺顺气。
"对了,春桃那个死丫头呢?不是早就该到渝州了吗?怎么你俩晚出门那么久,还比她先到?那死丫头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二人神情一滞,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那丫头被拐跑了?”
面对李成安的疑问,冬雪缓缓开口道:“回世子,春桃恐怕还得要两日,那丫头回去给世子收拾行李去了。”
“收拾行李干嘛?我在渝州又住不了多久,事情都己经这样了,我还能躲到什么时候,过些天就回蜀州去吧。”李成安无奈的说道。
“世子,您回不去了。”冬雪开口道。
李成安立马转过头来,看着冬雪。
“什么意思?什么叫回不去了?王府被抄家了?”
冬雪急忙解释道:“世子莫要胡说八道,在世子离开没过几日,王府就收到京都的旨意,太后寿诞,让王爷举家回京,王爷和王妃都己经同意了。”
李成安当即脸色一变,神情严肃起来:“真特么是祸不单行,是谁的旨意?”
“太后懿旨。”
李成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太后懿旨...这就有意思了。?c¨h`a_n~g′k′s¢.+c~o/m_"
夏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成安的神色:"世子,这有什么不妥吗?"
"十多年了,皇祖母也没有召见过我们一家进京了。"李成安冷笑一声,"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旨,还特意指明要举家回京。"
冬雪轻声道:"世子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确定。"李成安站起身,在院中踱步,"父王这些年拒绝回京,这次皇祖母的旨意,恐怕是我那位叔父的意思了,他请不动,便让皇祖母用寿诞的名义来。"
“父王离京多年,心里其实也是挂念皇祖母的,每年都送不少东西去京都,这大乾能一张旨意就让父王回京都的,此时也就剩那位皇祖母了,十几年了,皇祖母也老了,父王大概也是担心的,想回去看看。”
夏禾脸色微变:"世子的意思是陛下..."
"父王不是傻子,既然接了旨,必然有所准备。"李成安停下脚步,突然问道,"春桃去收拾行李,是不是父王的意思?"
冬雪点头:"王爷特意交代,把世子平日用习惯的东西都带上,说免得世子回了京都以后闹腾。"
李成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看来此次回京,一时半会是回不了蜀州了,蜀州那边城防可有变动?"
冬雪沉声道:"没有再调其他将领来,只是让王爷自行安排副将留守,朝廷那边并未干涉军队任命。\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看来父王和陛下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或许二人只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否则让我们一家回京,不可能不动边军。"李成安解释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们是他们,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他招手让二人靠近,压低声音道:"冬雪,把京都近些年送来的消息全部拿来,我明日要看,安排一些人,先到京都去待着,京都那个地方,可不是人间天堂。"
冬雪会意点头:"奴婢明白。"
"夏禾,你去把商行的事情安排好,西境这边是我们的大本营,不能出差错。"李成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另外,准备一份厚礼,此行我们要路过渝州,好久没有见大师兄了,这次顺路,得去看看他。"
夏禾轻声问道:“奴婢们也要一起去京都吗?”
李成安微微颔首:“去,自然要去,那个地方才是你们学东西的好地方,牛鬼蛇神,各路神仙,有些手段我也只是听说过,不曾见过,不趁机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以后我还得是劳苦命。”
“况且你们不在,我哪儿去找那么顺手的人,西境这边经营多年,若是转眼就被人撬了根基,这十来年不是白过了,这边还有舅舅在,保持这边一切正常即可,其他的不必在意,有急事传信到京都就是了。”
李成安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福伯脸色凝重地快步走来。
“世子,家主请您去一趟书房。”
李成安眉头微蹙,说了一句:“
看来舅舅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说完,挥手示意夏禾冬雪退下,便跟着福伯穿过回廊。
书房门前,他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
陈天宇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拆开的信笺,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面色凝重。
"舅舅,你知道了?"李成安率先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十多年了,怎么就突然召你们一家回京,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李成安笑了笑,自顾坐下,轻声劝慰道:"舅舅莫要担心,陛下没动边军,此行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皇祖母毕竟年迈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于情于理,我们这些做后辈的都应该回去看看。"
"抛开其他人不谈,皇祖母对我们一家还是极好的,不管是我的生辰,还是大姐的生辰,皇祖母都记得,每年都会派人送东西来,这是情分,我们不能忘本。"
“至于陛下和我爹的那些破事,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说过,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父王既然有把握带着一家人回京,想来事情便没有那么严重。”
陈天宇也点了点头,只是眉宇间的担忧仍旧没有消散:“但愿如此吧,那西境这边?”
"舅舅放心。"李成安压低声音,"走之前会把西境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舅舅。"
"胡说什么东西。"陈天宇厉声打断:"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说这么生分的话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把舅舅当成一家人了,如今两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放心,有舅舅在,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一定还是什么样。"
陈天宇言辞狠厉,目光透露凶横之色:“不管是谁,要在这个时候捣乱,我定让他尸骨无存,不得好死。”
李成安深深看了舅舅一眼,不禁心生感慨,娘亲舅大,这话从来都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小这个舅舅就唯独对自己宠爱有加,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此行去了京都,你要小心些,你自幼聪慧,做事老练,按理说我不该担心,可那是京都,心黑的人太多太多,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托人带信回来,陈家这边肯定义不容辞。”
李成安嬉笑着揉了揉眼睛,"舅舅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而且如今还不急,得过两日再走,眼下还有时间陪舅舅喝酒。"
陈天宇拍了拍李成安的肩膀:“好,好,好,这几日,把事情安排给那几个丫头,你哪儿都别去,就好好陪舅舅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