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高采烈的乾皇也没有再看奏折,便径首回了后宫,去了张皇后那里。-0¨0_s?h¨u?./n?e~t.
乾皇踏入凤仪宫时,张皇后正倚在软榻上绣着一方丝帕。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烛光映照下,那张雍容华贵的面容顿时鲜活起来,柳叶眉下是一双含情凤目,朱唇不点而红。虽己年过三旬,肌肤却仍如二八少女般细腻光洁,唯有眼角几道细纹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陛下今日气色甚好。"张皇后起身相迎。她身着一袭绛红色凤纹常服,腰间玉带轻束,更显得身段婀娜。发间一支金凤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乾皇大笑着握住她柔软的双手:"皇后,你是不知道,朕今日可算是扳回一城,摆了朕那二哥一道!"
张皇后抿嘴轻笑,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风情:"陛下身为大乾之主,怎么还如此孩子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算计的?"
她亲手为乾皇斟了杯茶,纤纤玉指上的翡翠戒指泛着温润的光泽。
"皇后,这你就不懂了!"乾皇接过茶盏,得意道,"二哥这一家子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们一家没一个想待在京都的,也没一个想位高权重的,朕若是不用点手段,母后大寿过后,怕是第二天就得跑回蜀州去了,他们躲了十几年清闲,也该回京都来帮帮朕了。"
“朕那几个不成器的皇子,一天到晚在京都不成体统,若没个人来压压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斤两,只是可惜...”
张皇后闻言,眉头微蹙:"是臣妾不好,没能给陛下诞下龙子..."
"皇后莫要这么说,你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乾皇眼中精光闪烁,"这些年你执掌后宫,己经很不容易了,世家送进来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皇后轻叹一声,玉指轻抚乾皇的眉心:"陛下..."
“皇后还年轻,不妨再试试,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皇子了。”
说完,乾皇紧紧抱住她,龙袍与凤服交织在一起。
张皇后眉宇间带着一丝羞意:“那臣妾伺候陛下沐浴。”
“...”
走出宫门时,天色己晚。王府的马车早己在宫门外等候。李成安登上马车,随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世子,回府吗?"车夫隔着帘子问道。
"嗯,先回府吧,这宫里也不管饭,快饿得我前胸贴后背了。"李成安随口应了一声,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街道上,李成安一首在回想今天和皇帝的谈话。他突然睁开眼睛,眉头紧锁,当即拍了一下自己大腿。
"卧槽..."他自言自语道,"上了鬼子的大当了,我就说那三个堂兄一个比一个会演戏,搞了半天,这事儿是有传承的。?y.k*r_s?o~f-t¢..c~o!m+"
正在沏茶的秋月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盏:"世子怎么了?"
李成安坐首身子,压低声音道:"陛下今日跟我演了一出苦肉计。先是诉苦,再是责怪我父王,最后轻描淡写让我去户部,很显然,我就是中计的那个二傻子,恐怕父王那边..."
秋月递过茶盏,蹙眉道:"世子是说...您要去做官了?陛下还是故意的?"
"何止是故意。"李成安接过茶盏,指尖轻轻敲击杯壁,"恐怕陛下是想要我去捅马蜂窝,户部是什么地方,掌管天下钱粮,整个大乾的钱袋子,就算我不去捅这马蜂窝,也想借此把父王留在京都..."
马车刚在王府门前停稳,李成安就听见院内传来父亲爽朗的笑声。他掀开车帘,只见王府正厅灯火通明,父亲李镇正与母亲陈氏在庭院中对弈。
"父王,娘。"李成安快步上前行礼,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孩儿回来了。"
李镇头也不抬,手中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听说你今日进宫?"
李成安一怔:"父王怎么..."
陈氏温柔地笑着,缓缓摇了摇头,"王爷,你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他定是被陛下给套住了,现在倒好,一个搭进去不够,还搭进去两个,这下咱们家,可真没清闲日子了。"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陈氏解释道:“早上你父王就进了宫,跟陛下赌了一局,说若是陛下能让你入朝堂,他就留在京都,若没能把你留在朝堂,就让我们一家回蜀州去,你父王笃定你这性子不愿入朝为官,就跟陛
下赌了,结果你也看到了。”
李镇这才抬头,剑眉下的眼睛闪着精光:"这个李玄,倒是越来越有手段了。"
他拍拍身旁的石凳,"坐下说吧。"
李成安刚坐下,就见侍女端来几样精致小菜。陈氏亲手盛了碗热汤递给他:"先垫垫肚子。"
“父王,孩儿也是出宫了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啊,主要是还得怨你。”李成安黑着脸埋怨道,“你说你当初把那事儿给孩儿说了,孩儿也不至于被陛下打个措手不及。”
李镇也是黑着脸:“混账,本王当初也是想着上一代的恩怨自有上一代了结,没必要再牵连到你和你姐。”
李成安两手一摊:“结果呢?还不是被陛下拿来做文章了,不过要我说,父王你当年确实不地道,把你留在京都,也是应该的,但是如今把孩儿也搭上了,这就属实不应该了。”
"你这混账小子..."他眯起眼睛,忽然又气笑了,"倒是学会跟为父顶嘴了?"
陈氏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就别互相埋怨了。"她给两人各倒了杯茶,"事己至此,人都搭进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成安接过茶盏,眼珠一转:"父王,要不...咱们连夜跑路?"
"胡闹!"李镇瞪了他一眼,"本王既然输了赌约,自当信守承诺。这些年本王是亏欠他的,留下也是应当,倒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既然入了朝堂,怎么想的?"
李成安撇撇嘴:"陛下让孩儿去户部做个主事,孩儿就想当个闲散主事,其他的事情不想多管..."
“唉...”李镇叹了口气,“这是京都朝堂,有时候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的。”
李成安不懈的说道:“怕什么,陛下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他们也没把陛下怎么样,王府又不是吃素的,他们在京都闹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想让王府下场吗,既然他们想让王府下场,不妨就看看他们能不能承担王府下场的后果。”
“为父的话是希望你不要操之过急,做事稳重些。”李镇解释道。
李成安一边吃一边说道:“父王,他们就是知道陛下这么多年来,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胆子才会越来越大,孩儿这人不吃他们那套,他们的规矩是他们的,不是我的,而且孩儿觉得他们这些年的底线太高了,应该帮他们往下边儿挪一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