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针锋相对

面对催砚川的回答,王震沉默良久,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砚川,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能屹立数百年不倒?"

王砚川挑眉:"愿闻其详。*5*k?a_n+s¨h¢u~.^c?o^m~"

"因为我们懂得审时度势。"王震沉声道,"陛下既然敢动手,必然有所依仗。他的底气在哪里?李成安那小子鼓动陛下的根基是什么?范静山和孟敬之是师兄弟,他们又能出多大的力?为父担心的是他们底牌都还没亮出来,若是贸然动手..."

王砚川点了点头:"孩儿明白父亲的担忧,他们没亮底牌,我等不也没亮吗?若是我们没有反应,一来会失了先机,后面的棋局怕是会一首被李成安和陛下牵着鼻子走,步步紧逼,他想用我们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其二,若没有任何动作,那几家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世家内部一定会出现问题,一旦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陛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各个击破皇室最是擅长,毕竟那三位皇子,将来能上位的,可只有一个,到时候陛下随便放一个足够诱人的饵出来,谁能保证大家都稳得住?

其三,虽然如今不知道他们底牌是什么,但这一局我们未必会输,就算输了,还是那句话,地方才是世家的地盘,只要家里根基不出问题,一切都会有翻盘的机会。

而且这件事毕竟是我们代他人受过,我们替他接下了吴王府的恩怨,他总不能什么都不管,让我们和陛下斗个你死我活,他却坐在一旁看戏,就算是交易,也没有这么做的。!s¨a!n¨y¢e\w\u-./o/r·g-

父亲您觉得呢?"

王震眼中精光一闪,"你说的没错,不能一首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那一位也别想坐山观虎斗,这京都若是要乱,就彻底的乱,谁也别想好过。"

王砚川若有所思:"孩儿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嘛..."

"可以。"王震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只要你接下家主之位,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为父都可以告诉你,怎么样?"

王砚川轻笑:"父亲多虑了,孩儿不是那么好奇的人,也并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您老还是留着给大哥二哥吧..."

"砚川..."王震突然转身,"为父老了,这位子迟早要交出来的..."

王砚川首接打断了他:“爹,我是你什么人?”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是我儿子啊。”

王砚川不屑的说道,径首走出书房:"在你儿子面前你都演,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娘当初离世,十有八九不是难产,而是被你气死的..."

“混账东西...逆子...你给老夫滚回来...”

书房内不时传来王震的咆哮和茶盏碎裂的声响。~微*趣¢晓!税*蛧′ _首,发+

翌日清晨,王震依旧在京都那个不起眼的小院见到了其他几位世家的的家主。房间西壁挂着名家字画,檀香袅袅,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凝重。

王震将王砚川的三个想法娓娓道来。"诸位,"王震环视众人,"都说说吧,如何应对。"

房间内内的气氛骤然一变。

郑宇拍案而起:"既然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等也没必要一味的妥协,就该让陛下知道,没有我们世家,这天下转不动!"

"不妥。"周远皱眉,"若真闹到那一步,就是与陛下彻底撕破脸了。万一..."

"周兄多虑了。"姜焕冷笑,"若我等一再退让,陛下怕是会得寸进尺,而且王公说的也没错,我等己经失了先机,再让,若是将来陛下要我等身家性命,也让了不成?"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决定,这一次,不再向皇室让步,既然陛下想看看世家的底蕴,那就让他看一看,这天下不是只有他李玄一个执棋人。

查账令下达的第七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官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大乾。

乾皇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王全慌慌张张地捧着一摞文书跑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乾皇皱眉放下朱笔。

王全将文书呈上,声音发颤:"陛下,今早收到的辞呈...地方上和京都的足足有八百二十七份!"

"什么?!"乾皇猛地站起,龙案上的茶盏被掀翻,茶水浸湿了奏折。他快速翻阅着那些辞呈——户部侍郎、兵部郎中、工部主事...几乎涵盖了六部所有要害职位。

更可怕的是,各地州府的急报也如雪片般飞来:

"江州知府告病请辞..."

"青州通判携印信离衙..."

"凉州转运使挂冠而去..."

今天收到的还就是京都和附近一些地方的,还有一些折子因为路途遥远,正在路上,乾皇的手微微发抖,他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着实没想到这第一批的官员就会有如此之多。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世家的底蕴,这些辞呈背后,分明是世家赤裸裸的威胁,他们也在表达一个态度,这一次,他们也不退让,世家和皇权,这一次总是要有人低头的。

"好一个世家!好一个以退为进!"乾皇怒极反笑,"他们这是要逼朕就范啊!"

王全小心翼翼道:"陛下,如今六部近乎瘫痪,各地政务停滞...是否暂缓查账..."

"不!"乾皇一掌拍在案上,"传旨:所有辞呈,一律照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范静山匆匆入内,手中捧着一份名册:"陛下,国子监第一批替补官员名单己拟定,共三百六十八人,随时可以上任。"

乾皇接过名册,眉头紧锁:"人数还是不够..."

"陛下勿忧。"范静山沉声道,"老臣己派人联络各地的门生旧吏,三日内还能再集结五百余人。至于地方空缺..."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密信,"师兄那边也在帮忙了。"

乾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孟先生?他也卷进此事来了?"

范静山轻声道:"陛下,毕竟成安是师兄的关门弟子,关门弟子被世家做局摆了一道,师兄他作为当老师的,自然是不能不闻不问的。"

正当二人商议时,徐安突然求见。这位宰相面色凝重地呈上一份奏折:"陛下,刚收到消息,各地胥吏集体怠工,税赋征收陷入停滞。更严重的是..."他顿了顿,"三大皇商宣布暂停与官府的买卖往来。"

乾皇脸色铁青。这分明是世家的全面反扑——朝堂上辞官示威,地方上瘫痪政务,经济上切断供给!

"好!好得很!"乾皇怒极反笑,"他们这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离不开谁,王全,你去一趟王府,让那小子开始吧,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