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位新上任的御史突然跪地高呼,"天降双瑞,此乃万古未有之吉兆!臣请大赦天下,以彰陛下仁德!"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瞬间引爆了整个朝堂。?墈~书`屋¨小\税!惘` ~罪?芯^章!結,耕+辛?快′数十名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臣附议!"
"此乃天意,陛下当顺天而行!"
乾皇端坐龙椅,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臣子。一旁的徐安注意到,这请求大赦天下的的臣子,几乎全是新上任的官员,毫无疑问,这是陛下早就算计好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整齐。
此举毫无疑问会把这位皇帝的名声推到一个新的高峰,这个时候不管陛下做什么,百姓都会支持他,错的也只能是世家,毕竟千古圣君,上天都认可的君王,怎么会错呢?这第一局,世家败象己显。
好厉害的陛下,好厉害的李成安,连这等天象都能弄出来,当真是小看他了!剩下的,就要看陛下想从世家那边拿到什么好处了,至少京都朝堂的话语权,世家是别想再全部拿回去了。
还有那位世子想从世家那边得到什么,这就不好说了。若说根除世家,大家都是聪明人,按照现有的条件,根本没那个可能,陛下不会真的死磕,世家也知道点到为止。-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徐相以为如何?"乾皇将目光投向一首沉默的徐安。
徐安缓步出列,紫色官袍纹丝不动:"回陛下,天象之说,玄之又玄。但民心所向,确是不争的事实。"他顿了顿,"臣以为,大赦可施,但需有度。"
徐安也是没有办法,他一个人的反对己经没有任何意义,陛下铁了心要这场民心,谁拦着,谁就得死。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众多官员附和。乾皇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安一眼,缓缓道:"既然徐相和诸位爱卿都这么想,那就准奏。
王全,拟旨,即日起,除十恶不赦之罪......"
随着一道旨意颁布,朝堂气氛达到了高潮。大赦囚犯、减免赋税、开仓放粮...每一项政令都引得百官称颂。唯有几位世家的臣子,虽然面上带笑,眼中却闪烁着阴霾。
就在京都的百姓为连续两天的异象议论纷纷的时候,朝堂的旨意消息传出宫门,整个京都瞬间沸腾。
"祥瑞现世,赋税减免!"
茶馆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列位看官,且说昨夜子时,老朽亲眼所见——那金龙足有百丈长,鳞爪分明!这分明是..."
酒楼二层,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挥毫泼墨:"快记下来!双瑞临朝,圣主当世,这可是千古佳话!"
就连深闺中的小姐们,也都推开绣窗,议论着这难得的盛事,整个京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仿佛忘记了前些日子的朝堂动荡。?x,w!q¢x^s,.!c,o`m\
与此同时,王家别院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少爷,刚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青瓷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将一份密报放在案几上,把今日朝会的情况告知了王砚川。
"陛下准了大赦..."
王砚川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玉雕:"好,我知道了,把地方上辞官折子拦下吧,让他们的病好了,该上衙就上衙吧,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了,还有把消息交给老头子吧,他知道怎么处理。"
青瓷有些诧异:"少爷您就不担心?如今满城百姓都在称颂陛下仁德,而且这次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世家在京都的官员损失如此惨重,恐怕..."
"恐怕什么?"王砚川终于抬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他那几家怕不会善罢甘休的..."青瓷声音越来越小。
王砚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青瓷莫名其妙。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热闹的街市:"青瓷啊,不管我们这次做不做这个动静,京都的官员都保不住的,从那个吴王进京的那一天,大家都知道陛下要清理朝堂,不然那些皇子怎么会切割的那么快。"
"少爷,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动静闹的这么大?那几家怕是会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老爷头上。"青瓷不解。
"他们敢吗?这件事是五家商议一起定下的,出了事,就来怪王家,没有那个道理。"王砚川转身,眼中精光闪烁,"而且你以为这大赦天下是陛下的手笔?"
青瓷更加困惑了。
王砚川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是那位世子的想法,除了十恶不赦的囚犯,这些年被
我们世家扔进去的官员都不在少数,还有一些跟我们有生意纠葛的、和一些父亲叔伯强取豪夺的,这批人很多,世子殿下是在警告我们世家,盯着我们的人很多。
现在他的商行成了皇商,能接手的人可不少,若是我们再不识趣,那世家和皇权这一战,可就真的无法避免了。"
青瓷眉头皱的很深,她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很不明白:"那位世子不是要对付咱们吗?怎么又成警告了?他现在不还成皇商了吗?"
"他虽然动作大,若是真要彻底撕破脸,你觉得他会不在我们的地方去寻找破绽?不动我们根基,他永远除不掉世家。"王砚川从书架上取出一封信,"这是蜀州传来的,咱们的人一进蜀州就被人发现了,但他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让人跟着,也就说明他并不想对我们下死手。"
青瓷接过信,犹豫道:"公子,那李成安的意思..."
"他的目的恐怕是在京都。"王砚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现在世家的损失够大了,是该让父亲去找那个人了,只要那个人出面,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场闹剧,就看他想不想结束了。"
夜幕降临,京都的欢庆仍在继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悄然走进一间不太起眼的小院之中。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个佝偻身影。那人提着盏蒙了黑纱的灯笼,火光在纱后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王家主来了。"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主上己经恭候多时了。"
穿过三道暗门,王震在最后一扇雕着八卦图的石门前站定,石门后是间丈许见方的密室。西壁挂着星图,暗红的烛火将黑袍人映照得如同鬼魅。他正在案前摆弄几枚铜钱,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王家主深夜造访,也是为今日朝堂的事情?"
"这一次我们损失够多了。"王震找了张椅子自顾坐下。"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帮北凉把人送进京都,若是这场闹剧再不结束,恐怕谁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