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惊雷炸响,云层中的雨滴悬空而下,拍打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洗涤着这座皇城。^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李成安躬身一礼:“臣虽然没见过大伯,但是能让陛下和父王一首念念不忘的,那一定是我李家最好的人。
陛下身为君王,不仅要想着报仇,还要稳住朝堂,己经很不容易了,这个棋子,臣是心甘情愿,绝不会怪陛下和父王,更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倒是难得你有这个心了,这是我们这代人的恩怨,把你牵扯进来也是你这小子太聪明了些,又恰逢其会,这个仇对朕和你父王来说,是不可能放下的。"乾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都说这位子坐久了可以放弃人性,也能放下仇恨,但朕对这个位子是很不喜欢的,所以也放不下当年的事,只是现在,朕还必须要带着大乾再走一程。"
李成安仿佛想起了什么:“陛下,那王家的家主去了...”
"朕知道...他去了定州,还带了不少高手。"
“这个陛下也知道?那定州可是...”
"是饵。"乾皇冷笑,"朕也要趁机看看,这潭浑水里还能跳出多少大鱼,但如今看来,王震那个老东西己经有选择了,他这一手,让朕以后怕是不太好收拾他王家了。?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陛下的意思是王家主也知道这件事,他去定州,是为了解除陛下的后顾之忧?”
“他并不知道,但是凭那个老东西的眼光,就算不知道,怕也看出来很多东西了,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站在了朕这边...”
李成安顿时有些无语,也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以为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有着远超后世的眼光,应付京都这个场面,应该是足够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从头到尾,他都是在按照别人的想法在走。
哪怕背后这个人是陛下还有他的父王,依然免不了心中的失落,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功夫都白费了,到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李成安望着在风雨中摇曳的宫灯,突然想起那一日自己对冬雪说的话:"聪明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凡事想的太多..."
如今自己听来,着实有些刺耳了,自己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天下人,不过今天这一出,也算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一个京都和几个世家尚且如此复杂,若是大康和北凉那边,怕是更不简单了。·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提早发现问题,总是一件好事,李成安一首觉得输不可怕,怕的是输的不明不白,原因都找不到,娘说的对,这些年自己太过顺风顺水了,在西境搞了点小动作,收拾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世家,自己也有点飘了。
很多事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是京都,陛下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任由这帮人胡闹,就连王震都看出来了,早早的选择了站队,如今父王都快要去打仗了,自己却还无所事事。
乾皇看着李成安失落的模样,忽然轻笑一声,一个眼神示意,王全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李成安。
"打开看看。"
李成安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沓他这些年在西境暗中布局的密报,每一份上都留有朱批。他手指微微发抖。他的每一步,原来都在帝王注视之下。
"陛下..."
"成安啊。"乾皇语气也变得温和,"莫要觉得朕是在派人盯着你。"
他起身走到李成安身旁,像寻常长辈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恰恰相反。朕和你父王觉得你能这个年纪做到这个地步,满朝文武找不出第二个了,你比你大伯年轻的时候还要聪明,手段更为高明老辣。
莫说李家,就算纵观整个大乾,这一代,你也是最出类拔萃的,就算王家那个小子,也差了点意思,他虽然聪明,但眼光和远见可比不上你,你的战场,在将来,不是现在。
好好磨练,李家也好,大乾也罢,朕和你父王早晚有一天要撒手的,不管是武道和朝堂,朕和你父王对你期望都很大,至于将来你怎么走,朕答应过你父王,让你自己决定。"
李成安抱拳躬身:"臣...受教了,多谢陛下指点,只是父王要去打仗,若是开战,我大乾不是要同时面对大康和北凉两线作战?"
乾皇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他转身望向院中的雨幕,沉声道:
"不会的,无论北凉还是大康,就
算打,这一次也不会打太久的。"
李成安猛然抬头:"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是..."
"如今几国己经快十多年没有打仗了,没人会一上来就死磕到底,这一次就算打起来,也只是试探,所以你父王去的是南境而不是北边,北凉那些军中将领,这些年并没有出过什么能人,有什么手段招数,没人比你父王还了解他们。
但大康不一样,如今的大乾军士,从来没有和他们大规模正面作战过,朕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是个彼此试探最好的机会,不然那个人的谋划会那么简单?
成安,你要记住,到了君王位子,阴谋诡计己经不再是最重要的..."
“阴谋诡计己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最重要...”李成安轻声问道。
“他的心思最重要,如果他想做,他自然会顺水推舟,若是他不想做,任你说破了天,他也不会让你如愿,若是将来你要拉君王入局,你就必须要明白他的心思在哪里,否则你不会有半点胜算。
至于你说的双线作战,若是死战到底的话,大乾确实会陷入困境,一些小规模战斗,大乾还是撑得起的,这点你不必担忧。”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乾皇冷峻的侧脸。
"北凉皇权的交替尚不明确,那个老东西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若是储君还未明确下来,将来怕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北凉那边是朕最不担心的..."乾皇转身,一脸凝重。
"反而南境,才是朕最放心不下的,这么多年,大康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最少的..."
李成安瞳孔骤缩:“陛下的意思,父王这一此出征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