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大康都城商州。+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秋日的阳光洒在这座雄城之上,高耸的城墙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城门处车马如流,守城士兵身着铁甲,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过往行人。
孟敬之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书童平生趴在车窗边,瞪大了眼睛望着街景。商州城的繁华远超他的想象——宽阔的街道可容八驾马车并行,两侧商铺林立,幌子在秋风中猎猎作响。街边小贩的吆喝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响、远处传来的丝竹之音,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先生,这商州城比咱们大乾的京都还要热闹!"书童兴奋地回头,却见孟敬之正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那枚古朴玉佩。
"这位大康太子,虽然手段强硬了些,但是治理天下,还是很有一套自己想法的。"孟敬之睁开眼,撩开车帘望了望天色,"先找个客栈安顿吧,平生,稍后替老夫去一趟国师府递拜帖。"
平生连忙点头,神色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先生,咱们就这样去见那位国师大人?"
孟敬之轻笑一声:"你也有怕的时候?放心吧,无妨的。这位国师大人性子是差了些,但他不会为难咱们的。"
马车转过几条繁华街道,最终停在一处清幽的客栈前。+j.i_n?w-a!n`c~h/i+j/i?.^c?o!m!这客栈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庭院中假山流水,几株红枫如火般绚烂。
安顿妥当后,平生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小心翼翼地捧着拜帖出门。秋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转,他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国师府坐落在城西一处高地上,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两只石狮怒目圆睁,令人望而生畏。平生咽了咽口水,刚要上前叩门,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哪来的小娃娃,在国师府前鬼鬼祟祟做什么?"
平生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冷眼打量他,腰间悬着的玉牌显示其身份不凡。
"这位大人,"平生连忙行礼,"小的是替我家先生来送拜帖的。"
"拜帖?"男子嗤笑一声,"每日想见国师的人多了去了,你家先生是什么人?"
平生不卑不亢地递上拜帖:"我家先生叫孟敬之。"
"孟..."男子脸色骤变,接过拜帖的手微微发抖,"可是大乾那位..."
孟敬之在当今这几国名声很大,虽说只是一个守卫,不曾见过孟敬之本人,但是名字还是听过的,这也让他心生疑惑,眼下大康正在和大乾打仗,这一位突然前来拜访国师大人,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看?书′君^ ?无¨错?内_容¢
"正是。"平生挺首腰板,"先生说,国师大人会见他的,还请大人帮忙通报一下。"
闻言,男子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小公子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说罢匆匆叩开侧门而入。
平生站在秋风中等候,望着国师府高耸的围墙,心中暗自嘀咕:先生这名头有这么好使吗?
约莫一刻钟后,侧门再次开启。方才那男子满脸堆笑地迎出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国师大人说...明日辰时,他在府邸恭候大驾!"
平生没想到这位国师真的就答应见他们了,心中震惊,表面却强装镇定:"有劳了。"
说完转身离去,首到转过街角,才长舒一口气,撒腿就往客栈跑去。
驿馆内,孟敬之正在庭院中品茶。听完平生的汇报,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先生!"平生忍不住问道,"前面正在打仗,您和国师到底..."
孟敬之抿了口茶,目光悠远:"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该知道的时候了,你自然会知道的。"他放下茶盏,轻笑道,"放心,国师大人不会为难咱们,也不会让你掉了小命。"
夕阳西下,商州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国师府最高的阁楼上,一道白色身影凭栏而立,银发在风中飘扬。他手中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目光投向驿馆方向:
"孟敬之...到了这个时候,你个老东西也要来掺和一脚吗?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也坐不住了?"
翌日清晨,商州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孟敬之一袭素色长袍,带着平生便踱步走向国师府。晨露打湿了他的布鞋,却丝毫不减他从容的气度。
国师府门前,一位年迈的管家模样的人己在等候,见孟敬
之到来,连忙躬身一礼:“见过孟先生,国师大人恭候多时了。请!”
“有劳了!”
孟敬之回礼一笑,便跟着管家踏入国师府中。穿过九曲回廊,沿途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最引人注目的是庭院中央一株参天古松,树下摆着一张白玉棋盘,黑白棋子星罗棋布,似乎是一局未下完的棋。
院中,宇文拓身着月白色长袍,银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唯有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透着岁月的沧桑。见孟敬之走近,他唇角微扬:"多年不见,你这老东西不修武道,没想到现在还没入土。"
孟敬之拱手一笑:"国师大人风采依旧,倒是让老夫惭愧,有些事还没做完,所以老夫还不急着入土,国师大人是要跟老夫下上一局?"
"跟你这一脉的下棋,本座又不是吃饱了撑得,自讨苦吃。"宇文拓冷哼一声,在石凳上坐下,"再说了,你大老远的跑到大康来,恐怕也不是为了下棋。"
孟敬之抚须而笑:"国师倒是说笑了。不过有句话说的没错,老夫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下棋。"
宇文拓挥手屏退左右侍从,亲自斟了杯茶推过去:"为了你那宝贝学生?"
"既然国师大人开门见山。"孟敬之接过茶盏,"老夫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没错,这次来大康,正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学生。"
"我记得,你刚好是此次南下的路上见过一次那小子吧?"宇文拓挑眉,"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年都不插手这些事请,到这个岁数了,你为什么还要选他?"
"国师大人消息灵通。"孟敬之首视对方,"我们这一脉传承都看资质和心性,老夫觉得他合适,自然就选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若是文道传承,你收再多的弟子,老夫都没话说,你要的面子,老夫也一定会给,但是你想把那小子当成你那一脉的传承,我想知道,那里的人会同意吗?虽然你这一脉早早的便来到这个地方,但是有的东西,可不是你说传就传的,就算你国子监的那位师弟,也是没资格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