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苒苒没借粮出去,程婆子家娶小儿媳妇的这场酒,也还是正常办了。+b\q′z~w?w·._n\e·t?
程争先不是家属院的人,他结婚陆时安和文苒苒自然不用去。
应芳芳虽然在文工团上班,但是未婚先孕的影响不好,办酒的时候,文工团也只派了个代表,送上了一份集体名义的礼。
她本人也因为这件事,而被文工团停了所有工作,等待后续处理。
办酒的本家安置磕碜,正好,来参加婚宴的也没有几个人,情况就这么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除了程争先因为家属户口在部队的原因,而暂且可以留在这边之外,其他人都没得到什么好处。
以应芳芳的身份,本来就分不到住房,更别说她现在连工作都不一定保得住。
程婆子出面,暂时给小儿子两口在部队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个小房子,还不是独门独户,而是跟户主一大家子同在一个院子里面,应芳芳看完回来,脸色比水草还绿。
隔天文苒苒外出遇到应芳芳,只见她面色苍白得像纸,步履蹒跚,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从胡蓉的口中,大家才知道,应芳芳也是个狠人。
在婆家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应芳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k~a¢n^s_h^u^j`u~n·.?c^c\
就那么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到了文工团团长办公室。
总之,现在应芳芳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除了程婆子拍着大腿地哭闹自己第一个大孙子没了,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影响。
对于文苒苒家里来说,那更是风过无踪而己。
“哎哟,这鸭蛋可真好,个头真大!”陶声龄捏起一个鸭蛋感叹。
她在这边也没事,儿媳妇写稿子,她也不多打扰,自己溜达着就跑去了附近的村子里。
村里有养鸭的集体产业,鸭蛋价格不贵,陶声龄首接就买了几十个回来。
一回来,就往盆里倒上水,一个一个地刷了起来。
鸭子不先像鸡,生蛋并不固定在窝里生。
所以买来的这些蛋,有还沾着鸭屎的,有裹着鸭毛的,还有带枯叶子的。
陶声龄洗起来,还颇有几分感慨。
虽然在城里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但在没有考上大学前,她一首生活在农村,像养鸡喂鸭这样的事,都是她做惯了的。
进了城每个月都能拿工资,倒是没有像小时候那么简单纯粹的生活和快乐了。
文苒苒洗了个手过来,见婆婆一脸怅惘表情,关心道:“妈,你想什么呢?”
“在想以前养猪种菜的日子。+h_t·x?s`w_.*n′e′t~”陶声龄笑着道:“以前你妈我可是养猪的一把好手,整个村子里,再没有人比我养的鸡鸭猪更肥的了!”
“等我跟你爸都退休了,就找个农村院子养老,院子里多养点鸡鸭,生了蛋就给你们几个孩子送过去。”
文苒苒自然地接过话头:“那我跟时安就在你和爸的院子旁边弄个院子,有空的时候,就去陪你们。”
距离产生美,就算关系再好,总在一个屋檐下,也容易产生矛盾。
分开两个院子,离得不远,又有清晰的边界,正正好。
陶声龄高兴地说道:“那感情好,只要你们来,妈想办法给你做各种吃的!”
文苒苒看了眼水盆里的鸭蛋,撸起袖子要帮忙。
陶声嗔道:“这需要你动什么手,去一边坐着玩儿去吧。”
对文苒苒,陶声龄压根不让她沾干活的边,陆时安才进家门,就开始指挥他去哪挖点黄泥回来。
陆时安惊讶:“妈,我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陶声龄甩给他一套准备好的破衣裳,“那就赶紧换,干点活儿磨磨唧唧的,废什么话!”
文苒苒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相当狗腿地跑到陶声龄身边,给她捏肩揉手。
“真是辛苦妈了。”
陶声龄一挥胳膊,喜笑颜开地说道:“应该的,妈做的咸鸭蛋和皮蛋可是一绝,苒苒你就等着吃嗷。”
陆时安眼神幽怨。
他媳妇都没对自己这么殷勤过!
在家里受了创伤,陆时安转头就从隔壁把陈应国给拎出来一起卖苦力。
挖黄泥的时候,陈应国相当幽怨,做事有气无力的,魂都仿佛跟着李慧一起飘走了。
因为媳妇跟自己老娘实在合不来,为了
不让媳妇继续受罪,陈应国下狠心,首接让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待上一段日子。
学校里学业也不重,请个十天半月的假,对大牛这种本来就考不了几分的学渣来说,没什么影响。
唯一苦的就是陈应国。
孩子在的时候,他觉得闹腾,现在孩子一走,他又觉得空落落。
特别是晚上睡觉,身边没有媳妇了,陈应国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他是真离不开媳妇啊!
要是媳妇发现,没了自己的日子,她过得更潇洒,不乐意回来了,那他可咋办。
“你就受着吧。”陆时安哼道:“大娘不折腾你,就专挑着嫂子磨,嫂子那么长时间的委屈都受了,你这才几天,是不是个老爷们儿。”
陆时安的烦恼,跟陈应国完全不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陈应国家里的情况,有一个详细的认知。
陈老娘虽说最不喜欢陈应国这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偏偏是最有指望的,她心里门清。
就是为了那每个月十五块的养老费,陈老娘对陈应国的态度,也是收敛了很多的。
陆时安觑他一眼,“这么点小问题,要闹这么长时间,啧啧......”
陈应国眼神一亮,小陆这是有招啊。
他虚心请教道:“小陆你是不是有办法,把我老娘送回老家去?”
陈应国从小就是家里那个最不被重视的孩子,没有人管他,能活到现在,全凭自己命大。
因此对于生了他的妈,陈应国其实没什么感情。
更从没想过,要把她接来身边养老。
现在因为老娘胳膊受伤来家属院的缘故,把家里闹得是乌烟瘴气,陈应国一个脑袋两个大,晚上做梦,做的都是老娘自己搭上火车回家了。
要是陆时安有法子,从此自己叫他哥都行。
“那还是不用了。”陆时安摸摸自己还算滑溜的脸蛋,拒绝,“我还挺年轻的,再把我叫老了。”
“大娘不肯回去,是因为啥都不缺。”
“既然现在到你家来养病,伙食和医药费都是你家负责,每个月的养老钱,也没必要接着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