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声龄一进来,就看到儿子跟儿媳妇腻腻歪歪,立马伸手往脸上捂,“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j!i.n-g?w+u\x¢s-.^c′o′m/”
话虽然这么说,陶声龄一点退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放在脸上的两只手,捂住眼睛的手指也咧成大大的剪刀,把她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全部都给露了出来。
文苒苒立马推开陆时安,“妈,你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
“对,我到灶里弄点草木灰。”
面对文苒苒,陶声龄满目都是慈爱。
看到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脸上都是可惜的儿子,陶声龄趁着文苒苒去拿工具的时候,理首气壮地就对他进行了一番嘲笑。
“哎哟哟,这还是我那个不开花的老铁树儿子吗,你也有今天。”
“嫌你妈打扰你好事了对不对?真是不好意思啊,嘿嘿......”
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在陶声龄的心里,她跟老陆结婚,生了两个孩子,能把两个孩子好好地养大,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至于后代结婚还是不结婚,有后代还是没有后代,那是他们自己该考虑的事。
要是他们选择结婚生孩子,在能帮把手的时候,陶声龄乐呵呵给予帮助,反之,她也不强求。?如?文`网_ -更?新·最,快¢
但这并不是说陶声龄就一点老思想都没有了。
她这一辈的人,谁不想要家里热热闹闹子孙绕膝。
只不过跟同龄人相比,陶声龄比较想得开。
都不用往上数十八代,谁知道自己爷爷的爷爷叫什么名字?
反正自己跟老陆,肯定是会走在两个孩子前面的,到时候两眼一闭,其他的关她屁事。
这也是陆时晴和陆时安当初到了结婚年纪,陶声龄虽然嘴上会忍不住念叨几句,但是从来没想过,要逼他们随便找个人过一辈子的原因。
想得清归想得清,陶声龄可以接受孩子们不成家,但这并不耽误她现在肆意对儿子进行嘲笑。
当初对女同志不假辞色的人,结了婚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个热闹,她不仅要自己笑,等回去了,还要分享给老陆,让他一起笑。
对于亲妈的嘲笑,陆时安不动声色。
他把草木灰从灶里挖出来,语气很平常地问道:“妈,你回去的火车票,是跟同事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去?”
话虽少,杀伤力一点不弱。
陶声龄刚才还咧着的嘴,一下合拢了起来。?[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真会煞风景。”骂骂咧咧地说道:“后天我就要走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跟工作相比,陶声龄更喜欢种地。
尽管文化局上了一辈子的班,陶声龄也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那个在乡下自由奔跑的灵魂。
别人是文绉绉的被书腌入了味,陶声龄全凭一腔责任感,在办公室里面硬撑。
她现在最大的指望,就是满了五十八以后,赶紧办退休。
在这里玩了这么久之后,这个愿望就更迫切了。
陆时安故意用要回去上班了来刺激她,陶声龄也不甘示弱地立马反击。
等文苒苒一过来,陶声龄就拉着她的小手,装模作样地说道。
“苒苒,妈马上就要回京市了,真是舍不得你。”
“客房的床多小啊,时安块头又大,不方便。”
“要不你就还跟妈一块睡,反正也就两个晚上了,对不对~”
文苒苒不太清楚,为什么昨天妈还跟她说要陆时安住回主卧,今天就变了主意。
但这并不耽误她连想都不用想,就答应说好。
挽着陶声龄的胳膊道:“当然好了,正好我给妈织的围巾就要收尾了,妈你晚上试试看。”
目的达到,陶声龄朝陆时安甩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小样,我是你妈,还治不了你了。
陆时安虽然想尽量表现得这没什么,但是淡然的表情都快裂开了。
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
要是早知道她妈跟媳妇私底下达成了这种共识,刚才自己绝对不会招惹他妈。
陶声龄要跟文苒苒同房间,其实也不光是为了气儿子。
晚上文苒让刚洗漱完进屋,陶声龄就把她叫身边,把家里传下来的一只玉镯子交给了她,另外
还拿出了一张存折。
语重心长地交代道:
“这只玉镯是我嫁进陆家的时候,我婆婆给我的,现在你跟时安结婚了,东西也该交到你手上。”
“至于这本存折,是从时安出生之后,我跟他爸就开始给他攒的。
本来的打算,是给他的娶媳妇本。后来看时安似乎没有结婚的念头,我跟他爸还以为得是给他的养老钱。
谁知道峰回路转,时安运气好,遇到了你。”
文苒苒觉得手上的存折有些烫手。
彩礼钱公婆己经给了,这份存折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推辞道:“妈,镯子我会好好收着的,但是这存折就不要了,时安有工资,我也能拿稿费,我们不缺钱。”
“自己挣的是自己挣的,我们给的是我们给的。”陶声龄强硬道:“这钱本来就是给时安攒的,时晴也有一张,要是她到时候结婚,我们也不会厚此薄彼。”
陶声龄挑眉说道:“要是你不收,我跟时安他爸还得每个月往里存钱,不是亏大发了!”
见她这么说,文苒苒只好将存折接了过来,“谢谢妈。”
“一家人,谢什么。”
陶声龄拍拍她的手,“你叫我一声妈,妈就打心眼里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无论以前怎么样,放心,以后在这个家里,没人能让你受委屈。”
文苒苒抿唇,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虽然自己没有主动提过,但是陶声龄对于她家里的情况,应该是清楚的。
顾及着她的心情,陶声龄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但是行为和语言里,都透露着对她的爱护和心疼。
临走前特意和她说这一番话,也是为了安她的心。
那个家不好也没事,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欢迎你。
关了灯躺在床上,文苒苒感慨地说道:“妈,你怎么这么好啊,搞得我都想跟你一块回京市了!”
陶声龄一个鲤鱼打挺,“真哒?!”
哟嚯嚯,陆时安,你媳妇不要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