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受用,不过随着精神越来越差,她的心中又惊又恐。+h_t·x?s`w_.*n′e′t~
“来人,立刻把那神医给我带来!”
神医刚到,姜元姝便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对方的脚边,不过因为没多少力道,她的愤怒都显得有几分滑稽。
她才不管这些,厉声质问道:“你不是说我的病有治愈的可能,怎么我日日按你的方子用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你莫不是在故意欺骗本王妃!”
此时的姜元姝急红了眼,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脱口而出。
不过神医似乎并没有因为姜元姝身份的转变如何,反而是不慌不忙地捋着胡须道:“王妃息怒。您这病症落得又急又凶,且损耗的厉害,治疗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您现在有这样的反应,恰好说明这药方对您的病症起到了一定的疗效。”
“今日就算王妃不找我,我也正要向王妃禀告,我近日正在针对您的身子研究便携药丸,只是制作过程颇为复杂,也需要王妃全力配合,既然王妃不相信我,看来这药丸也不必了。”
说完还冷哼一声,神医不愧是神医,就算知道了姜元姝是神医,也没因此改变自己的脾气。
姜元姝一听,顿时慌了神,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希望,怎么能因此彻底断送自己的未来?
嬷嬷看出她的心思,立刻对着神医赔不是。)我,的!+*书±£城?§1 ?首_发a
“神医莫怪,王妃也是治病心切,语气上难免冲了些,您是神医,自然不会和病人一般见识,更何况您若是真能把王妃的隐疾治好,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嬷嬷可是都打听过了,这神医在王府里的这段日子,顿顿都要山珍海味,过得很是奢靡,那规格都要赶上王爷了。
嬷嬷心里虽然鄙夷不屑,但是想到神医的神通,倒也觉得这样才好,就怕他什么都不贪图。
可神医不做声,一直盯着薄纱后的姜元姝,似乎她不表态,他就不会答应。
无奈之下,姜元姝挥挥手,嬷嬷从她的嫁妆箱子里拿出来百两银子。
“神医,刚才是本王妃心急了些,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能尽快制作药丸。”
神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此时的姜菀宁正在卧房里和小桃想办法如何将自己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到那人手中。
姜菀宁倚在床边,望着窗外摇曳的花枝在月光的辉映下映在窗上的影子,轻声道:“小桃,此事须得想个万全之策,你自己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a§微°?趣±?小[§?说^?网¨ u÷免?°费£&阅?u?读2±”
“姜元姝是个锱铢必较,心狠手辣之人,前两次她在我手里吃了亏,现在定然盯着你我不放松,若是被她抓到,定会迁怒于你!”
那些东西虽然重要,但是也比不上一条人命重要。
小桃听姜菀宁这么说,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二小姐,不如我们联系一下府外的人,让他们想办法混进王府?”
姜菀宁摇摇头道:“不妥,此法太过冒险,别说姜元姝了,就是赫连烬那关也难过。”
要是因为此事打破了她在赫连烬心中的形象,只怕她的目的难以实现。
“那可怎么办?不然还是让奴婢试一试吧?”
姜菀宁没应小桃,她的指尖摩挲着香炉边缘,釉面温凉的触感使她的眸色越来越深。
小桃见二小姐没理会自己,便知这是不同意,只能说点别的。
“二小姐可真聪慧,奴婢就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就像上次二小姐就猜到王爷会过来,所以才让奴婢大声喊叫以引来王爷。”
姜菀宁哭笑不得,她哪里有那本事,一切不过是事在人为罢了。
小桃没等到姜菀宁的回应,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人正对着香炉出神。
她本欲退下,可突然想到二小姐从不会无缘无故发呆。
“二小姐是想把那东西研成粉末藏在香炉里?可这香炉每日都有专门的婆媳打扫……”
“何须如此麻烦。”
姜菀宁忽然莞尔一笑,葱白般的手指微微一勾,小桃见状立刻凑上前去,只见二小姐用指尖敲了敲香炉的底座。
“小桃你听。”
姜菀宁手下传来的声音并不像瓷实的釉器该发出来的声音。
“这香炉的底座也是有暗格的,一般并不知晓,想当年这可是娘亲和我的秘密。”
提到母亲,姜菀宁总是伤怀的,虽然她也不知娘亲是怎么知道的,只记得当时她和娘亲在姜家举步维艰,娘亲为了哄她,告诉她这个秘密,现在竟派上用场了。
“姜元姝素爱熏香,每日的卯时三刻,嬷嬷定会为她换香、清炉,我们只需要在寅时末刻,将包好的东西趁机塞进这夹层……”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
“二小姐,咱们如今被拘在这偏殿里抄写佛经,如何才能接触到王妃的香炉?”
“你忘了她说过,太后的寿辰在即,她身为王妃自然是得送上一份大礼,可太后娘娘是大齐最尊贵的女人,要什么没有?是以她才故意罚我抄佛经,为的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在姜元姝罚她抄写佛经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正好佛经抄完了,明日卯时初我便亲自给姜元姝送去。”
姜菀宁的指腹划过自己写过的佛经,上面全用的簪花小楷,其实她最擅长的是瘦金体。
墨香或者药香在她的指尖蔓延,让她的思绪忍不住飘到在尼姑庵的那些年头。
而小桃听完恍然大悟,眼里满是钦佩。
“二小姐这招实在是高,王妃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东西竟是她自己运送的。”
姜菀宁的万千思绪被小桃拉了回来,她颔首,目光落在窗棂上不知道何时落下的小雏鸟身上。
“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与此同时,王妃的寝殿内,姜元姝正对着铜镜擦拭脂粉。镜中的人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两侧的脸颊也因为多日的憔悴往下凹陷,看着倒不像个人样了。
“啊!”
她尖叫一声,把手中的脂粉盒猛地砸向妆台,等着伺候的婢女呼啦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