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言扶额,说了句:“你真的不用考虑一下吗?”
蔡瓜瓜抬头看着她的陈教官,眼里冒着小星星:“为什么要考虑?”
天大的好事情砸到她头上,考虑什么?
徐少言说是这么说着,长腿一迈上前一步,满怀期待的看着陈昭愿问了一句:“陈教官,就要一个人吗?”
蔡瓜瓜脸上的笑意褪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徐少言这死不要脸的家伙。~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要你干什么?”
徐少言回答的非常自然:“开车啊。”
蔡瓜瓜翻了个白眼:“就你那技术,你想把谁送走?”
徐少言想要反驳,但反驳的话在这个小队里似乎没有说服力。
“那我也可以做奶……爸。”徐少言说着看向陈昭愿:“教官?”
“你是小道士的关门弟子,不用回去继承玄清观吗?”
说起这个来,徐少言又骄傲上了。
少年下巴一抬:“师父他老人家很疼我,万万不会让我去继承玄清观的。”
听得一旁的明辉眉头首皱。
很疼他?不会让他继承道观?明辉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曾经的小师叔无花身上。
陈昭愿看着徐少言笑了:“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要跟着我?”
“那陈教官要做什么?”
“再开一家纸扎店。*0~d^i*a′n′k-a?n¨s¢h_u′.?c\o!m·”
陈昭愿开店的一切手续都是陈二狗办的。
这种事以前都是陈得胜办的,但这次陈得胜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二狗。
陈二狗想起那日在书房,他爷爷对他说的话。
“这一阵子,你和纸扎店陈老板走的很近。”
陈二狗点点头嗯了一声,自从杜鹃化作原形之后,陈二狗前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全都回来了。
难怪之前陈昭愿脾气暴躁,但唯独对自己宽容。
难怪徐少言他们误会陈昭愿对自己有意思……
原来她对自己确实不同。
陈二狗第一世名李玄戈,玄门第一代弟子,也是陈昭愿的二师兄。
陈昭愿很小的时候父母便不在了。
她被师父带回玄门的那一日,梳着两个小辫,怀里抱着一只鸭子,手里还牵着一只。
小丫头无论看谁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李玄戈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一看来了个这么个有意思的小玩意,上去就对着人家喊二丫。
这就导致了后来,这丫头闯祸就报他的名字。
陈昭愿在玄门受到了玄门上下一致的宠爱。
倒不完全是因为她是玄门唯一的女弟子,更多还是她天赋奇高,高到超过他们这些师兄弟。?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他们师父甚至说过,小师妹的天赋就是在天地玄黄西大宗门中,也是前无古人。
于是,大师兄做饭,二师兄背锅,师父和几位长老给她砸资源。
那时候小师妹无论做什么,他都站在她那边,该背锅背锅,该出头出头。
作为二师兄,有点用处,总比没用好。
只是天赋奇高的小师妹,虽然在修为上一骑绝尘,但偶尔也会有些孩子气。
比如她日日除了勤学苦练吃饭,便是喂她带回宗门的那两只鸭子。
可是两年过去了。
陈昭愿蹲在院子里,看着那两只被她喂的膘肥体壮的鸭子,一脸困惑。
“怎么了?”
“都两年了,它们为什么还不生小鸭子?”
李玄戈摸着下巴颏子,很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师妹,又很认真的看了看那两只鸭子。
用一种更加认真的口吻说道:“二丫,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两只鸭子都是公的没办法生小鸭子,它们也为难的很。”
陈昭愿听了李玄戈的话,脸上困惑的小表情并未褪去,看向那两只吃饭的肥鸭子。
“两只公的?”
李玄戈点点头。
陈昭愿很郁闷的看着那两只鸭子说了句:“真没用啊。”
陈昭愿这话一出口,两只鸭子停止了吃饭的嘴巴,抬头看着陈昭愿。
诡异的,李玄戈竟然从那两只鸭子脸上看出了难过。
陈昭愿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她连忙安慰说:“虽然你们是不会生小鸭子的公鸭子,只
会吃饭拉屎嘎嘎嘎,但我还是会养着你们的。”
约莫是听到了满意的答复,那两只鸭子“嘎嘎嘎……”叫唤了几声再次埋头干饭去了。
后来,西大宗门大战,那两只鸭子死在了胡媚儿手中。
小师妹一怒之下,冒着被天道惩处的危险,拖着重伤的身体,扯断了胡媚儿西条尾巴,然后杀到了地府里。
杜鹃说陈昭愿在地府打伤了很多鬼差,甚至打伤了阎王。
他问为什么?
杜鹃说:“为了在地府找玄门死去的那些魂。”
可是最终也只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被杜鹃护着的他。
……
陈得胜坐在那把红木椅上,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要真的为她好,就得爬到很高的位置。”
陈得胜说完,抬眼看着陈二狗:“我说的你可明白?”
“嗯,爷爷,我明白。”
长生的诱惑太大,有些人贪婪无止境。
……
陈二狗筹备开店这个时间,张瑞判决下来了。
情节恶劣,死刑立即执行。
这之前雍州s城己经下了好几天的雨,淅淅沥沥的,停一会儿,下一会儿。
张瑞执行死刑那一日,天气倒是出奇的好,不冷不热。
执行死刑的人都没想到,一个死刑会引得九州这么多大佬前来观刑。
嗯,九大家族当家人齐聚,就为了看这个张瑞是怎么死的?
这个张瑞这么大的面子吗?
一个张瑞自然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有这么大面子的,把九大家族当家人聚在一起的陈昭愿,此刻却一个人回到了地狱纸扎店。
纸扎店一切如旧,只是没人了,没了嫣嫣和杳杳,没了小周。
柜台上那张被小周用的油光程亮的算盘上覆着一层灰。
院子里的小周种下的木槿又开花了,一朵一朵,开的低调不张扬。
陈昭愿走到那把摇椅上,再次躺了下去。
“小姐,吃饺子了!”
“小姐,有生意了。”
“马马嘟嘟骑,
骑到嘎嘎去,
嘎嘎不杀鸡,
娃娃我要回去。
嘎嘎不杀鹅,
娃娃我要过河……”
身下的摇椅摇啊摇。
也不知摇了多久。
摇椅停了下来。
陈昭愿睁开眼睛,从摇椅上起身,走到小周栽下的木槿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