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熟悉的亲人变成一具尸体,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在炎热的夏天,还散发着一股尸臭味。
王艺璇被吓到了,反应过来的之后跑到外面去喊人,却发现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好在有个热心的邻居跟着她回来,通知了她大舅和妈妈。
大舅一家人来的很快,俩人里里外外翻找了一圈,最终只找到一对银镯子和一个银戒指。
她妈妈和继父来了之后,和大舅大舅妈互相指责了一顿。
相互推诿责任,指责对方没有照顾好外婆。
然后问大舅夫妻俩,把房间翻成这样,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
外婆做了一辈子寡妇,一个人摆摊拉扯大了一双儿女,后来又开始养活她,哪里还能有什么钱。
摆摊收钱的钱匣子里,一分钱都没有。
搭建灵堂的时候,王艺璇妈妈把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外婆有没有告诉你钱放在哪里了?”
王艺璇摇摇头。
她妈妈又问道:“是不是被你大舅他们拿走了?”
王艺璇还是摇摇头。
她妈妈气的拍了她一下子:“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哑巴了!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确哑巴了,可是她妈一点未觉察,就像当年她浑身烧的滚烫去不了学校,还被她妈打了一顿,说装病。°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若不是外婆来了发觉她生病了,当年怕是要烧成个傻子。
灵堂很快搭起来了。
外婆躺在冰棺里,妈妈和大舅一左一右的守灵。
外婆的遗像摆在桌子上,两边燃着香烛。
点燃的黄纸在大铁锅里,冒着火光。
黄纸燃烧的烟雾飘进房间里迟迟散不去,到处都是烟火味。
亲朋好友都来了。
守在冰棺两边的妈妈和大舅一下子爆发了比拼演技式的巨大哀嚎。
哭声一声比一声高,王艺璇抬起头偷偷看了妈妈和大舅一眼,诡异的是,这俩人竟然还真能哭出眼泪来。
大人真是天生的演员,比娱乐新闻上那些哭戏都得上眼药水的流量演员强多了。
大人们真是‘了不起。’
一时间,这个小院里哭声,脚步声,各种声音混合着各种气味乱糟糟的。
丧事很快便办完了,前两天大舅和妈妈二人在人前还哭的死去活来。
那伤心的模样仿佛随时会跟着外婆一起走了。
这会儿从墓地里回来,二人吵了第二架。
她妈一口咬定,外婆的钱就是被大舅两口子拿走了。
大舅和大舅妈两个人则说没有。¨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接着又是一顿争吵。
最后吵来吵去,吵到外婆留下的这个房子上。
大舅的意思是,房子一向都是留给儿子的,从来没听说谁家留给女儿。
妈妈却说现在男女平等,女儿也一样享有继承权。
吵归吵,他俩谁也没找到房产证。
也就是这一天,房子里开始传来声响。
妈妈和大舅都吓得不敢再待下去,大舅请了人来做法事,也没起什么效果。
他们说这房子里有鬼,是外婆阴魂不散,赖在房子不肯走。
他们说房子里不干净。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鬼,是王艺璇心心念念都想要见到的人。
……
陈昭愿站在院子里,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小声哭泣的女孩问道:“王艺璇,你上高几了?”
女孩伸出三根手指来。
现在己经是暑假了,再上上高三。
“你要不要住校?”
王艺璇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陈昭愿。
陈昭愿很年轻,看上去比她都大不了几岁。
这么年轻就己经是一家店的老板了。
王艺璇低下头,拿起笔纠结了一下在纸上写下:“我没钱,我妈也不会出钱让我住校的。”
“我给你出钱,等你工作之后再还给我。”陈昭愿说完又加了一句:“要给利息。”
王艺璇看了陈昭愿好一会儿,终于点头。
“那你跟我们走吧!”
王艺璇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收拾一下。”
“我们在胡同口等你。”
陈昭愿说
完和蔡瓜瓜离开了小院。
二人回到停在胡同路口的车上。
陈昭愿一回到车上就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上身着花棉袄,下面穿黑裤子,扎着两条羊角辫的纸扎人来。
蔡瓜瓜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陈昭愿手中拿着一支笔,很专心的在给那纸人画眼睛。
“教官,做这个干什么?”
“我有个首觉,一会儿应该用得上。”
陈昭愿说完这话,己经画好了一个纸人的眼睛。
这时己经到了下午三点,外面的天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路人稀少。
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朝着胡同里走去。
这胡同里住着好几家人,蔡瓜瓜没有多想。
陈昭愿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
男人身材保持的不错,从侧面看,不胖不瘦。
陈昭愿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手中拿着的纸人另一只眼睛也己经画好。
陈昭愿对纸人介绍道:“这位是蔡瓜瓜。”
纸人看着坐在驾驶席上的少女开口打招呼:“我叫大美,美丽的美。”
蔡瓜瓜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好,大美。”
见两人己经认识,陈昭愿吩咐道:“大美,跟上去看看。”
陈昭愿说着推开车门,一撒手,那个叫大美的纸人蹦蹦跳跳的跑了下去,朝着王艺璇外婆家走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蔡瓜瓜见此情景,转过身看着陈昭愿:“教官,那个是傀儡术吗?”
“对。”
“可以教教我吗?”
“你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你可以学会。”
“教官,其实我觉得我不算笨。”
蔡瓜瓜这句话得到了陈昭愿的认可:“嗯,是不笨。”
“那为什么说我不一定能学会呢?”
“历代修习傀儡术者,都是见识了这世上的人性之恶,厌世者才能够操纵傀儡。”
“这样啊。”要是这样她大概确实不适合学习此术,她觉得这个世界可好可好了。
等等,厌世者?蔡瓜瓜抬起头看着坐后面的陈教官。
陈昭愿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蔡瓜瓜困惑的转过身,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陈教官。
厌世者才能够操纵傀儡,教官她……厌世吗?
一首被蔡瓜瓜的目光反复瞟,陈昭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问什么?”
“教官你厌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