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k\u?a`i+d+u·x?s?./n·e′t~
差点没将周崇文给吓跳起来。
李霁则是赶紧就驴下坡。
“朕看你这一身的血渍,显然已经受过责罚了,朕就不单独打你板子了。”
“但你抗旨一事,朕不可无视,现在朕扣下你状元郎的身份,只留你进士身份。”
“京城你便不用呆了,到地方上去吧。”
“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了,什么时候回来。”
“如此,可认?”
“草民认罚。”
周世赶紧回应道。
这一幕,让周崇文有些发愣。
并非是对这个处置结果有异议。
抗旨之罪,别说逐出京城,就当真是流放杀头,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是让周崇文有些纳闷的是。
周世与李霁这番对话太过丝滑,就像是排练过许久那般。
眼见时机到位。
李霁朝着刚刚进来的王宝递了一个眼神。
作为常年服侍李霁的贴身太监。
他几乎是秒懂李霁的意思。
旋即便是对着左右说道。
“陛下要与刺史大人谈论正事了,都退下吧。”
王宝发言,侍从们自然是退出了左厢房。
待左厢房只剩下李霁他们三人之后。-p′f·w^x¨w`._n?e/t\
李霁这才打趣道。
“周崇文,你呀,有时候真要学学你儿子,凡事别太较真。”
周崇文更是一脸懵逼。
这不是自家儿子犯了抗旨之罪吗?
怎么事情突然扯到自己身上。
“陛下,我爹就这个性格,您这些年了,难道还不清楚么。”
周世见周围的人全部退下去了。
这才缓缓起身。
“您看这打也打了,绑也绑了,您是不是可以给我解开了?”
“你小子还好意思,胆敢违抗朕的旨意,朕不追究你的抗命之罪你周世就已经该烧高香了,给朕老实待着。”
眼见周世还与李霁这般对上话了,周崇文更是疑惑。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周崇文的确是一阵莫名,李霁这才给他解惑。
“你家这小子,勾搭朕女儿,给朕这个当父亲的下套呢。”
“诶,陛下,饭可以乱出,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是长乐公主要求我逃婚的,我哪里敢给你下套呢。”
见周世这样说。
周崇文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儿子逃婚这事本身就是个套。
“孽障,你给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整个太极殿东厢房只有他们三人。+j.i_n?w-a!n`c~h/i+j/i?.^c?o!m!
周世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父亲,这次陛下赐婚一事,我与长乐公主原本就不乐意。”
“长乐公主知道陛下这脾气,当时便找我来商量对策。”
“您也知道,长乐公主这脾气随咱们陛下,认准的事情,那是定然要做的,所以一番商讨之后,长乐公主便是打算逃婚。”
“啊?这这这...长乐怎么能这样做。”
“是啊,我肯定不能让陛下脸上蒙尘啊,所以,她不逃婚,便只有我逃婚了。”
“蠢货,即便如此,陛下赐婚一事,怎可如此儿戏,万一有人抓住这事不放,攻讦你爷爷,如何是好?”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朝堂之上,你爷爷的政敌不在少数,只是碍于陛下偏爱,不敢发作。”
“爹,你就放心吧,我在世人面前,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做这些事情不稀奇的,而今次,陛下不仅不追究此事,甚至如果愿意收回成命,不也坐实了陛下体贴臣工之心么。”
“您老要这样想,咱们陛下何等英明睿智,陛下若不允许,早就派人上门敲打了,还用等老爹你带着奔狼营来春风楼抓我?”
“你这兔崽子!”
知道这一切都是周世与李霁所导演的一场戏之后。
周崇文便是赶紧朝着李霁求情。
“陛下,既然此事您已准予你,那对小儿的惩戒,可否就此作罢?”
周崇文口中的惩戒,自然是将周世下放其他州县一事。
自己就这一个孩子。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周崇文都想让周世在自己膝下尽孝。
让自己
安度百年,即便自己这个儿子混账一些。
自己都认了。
不曾想。
李霁此时却是背过手去,双眼却是有些一丝无奈一般,叹了口气。
“崇文,在你看来,如今大陵如何?”
“回陛下,国力强盛、百姓安居、军队强悍,陛下乃是我上陵创国至今最贤明的君主。”
“呵呵。”
李霁淡然一笑。
“能从你这以中正闻名的周铁牙嘴里听到这话,也是新奇。”
“但朕想说的,是在这看似昌盛的上陵表面之下,各方势力早已是暗流涌动。”
“不仅是朕的皇亲国戚开始不安分了,就连一般的州府刺史都开始不将朕的话当做命令。”
李霁说着,便是从龙袍袖口里面,抽出一封密信,将其递给周崇文。
周崇文接过一看,大惊。
“宋忠王私下囤积甲胄?”
在大陵,甲胄乃是朝廷管控极严之物。
任何人没有兵部文书,私下铸造甲胄、囤积甲胄,与谋反无疑。
“不止是朕的叔父,朕这些时日还收到一些线报,寒州有些不安分的狗东西,与外邦勾结,意欲不轨。”
“现整个朝堂,朕的地位虽然无人能撼动,但与那些大族角力之余,朕很多时候,也不得不让步,所以,朕现在极需要一人,替朕到地方上去,好好搅搅。”
李霁说道这里。
眼神便是定在了周世身上。
显然,这个被李霁选中的人,正是周世。
而周崇文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
立刻便是有些惊愕。
无他。
自己这个饭桶一般的儿子,何德何能,能被陛下看重。
“陛下,臣这不孝之子,除了整天逛青楼、玩花鸟,简直就是废物,何德何能,能被陛下委以如此重任。”
“臣请陛下三思,另择贤臣,以免影响陛下大计。”
李霁没有回答周崇文的话。
周世几乎是李霁看着长大的。
周世此子,表面上的确玩世不恭,纨绔不已。
但李霁观察周世非一朝一夕之见。
他很清楚,周世这孩子,是在藏拙。
尤其是这次科举,周世展现的才华,非同一般。
李霁缓缓走到床榻边上,从刚才盛放果蔬的桌子上,抽出一份卷宗。
“周崇文,你可曾想过,为何朕要点周世来做今次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