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门内那精心构筑的死亡陷阱,此刻成了大顺军最致命的囚笼!
陈锦文率领五千精锐悍卒,如同冲出的洪流,从长安城内的北街狂飙突进,出现在李自成伏兵大军背后时——
这精心布置的所谓“瓮中捉鳖”,瞬间变成了“引狼入室”!
“杀——”
陈锦文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永宁门内死寂的夜空。~x?h·u/l_i-a\n,.+c/o′m_
他手中九环刀在沿途火把的映照下,拖曳出一道凄厉夺命的寒光。
目标,首指那密密麻麻、因惊骇而陷入短暂僵首的大顺军后阵!
“噗嗤....”
刀锋轻易撕裂了最外围一名大顺刀盾手仓促举起的盾牌,连同他持盾的手臂和半边肩膀,一同斩飞!
鲜血溅在陈锦文冰冷的玄甲上,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击杀敌军,捡取3点力量!】
冰冷的提示在脑海闪过。
“挡住!快转身!挡住他们啊!”一名大顺将官声嘶力竭的咆哮,试图组织起抵抗。
然而己经晚了。
太原军的洪流,在陈锦文这无坚不摧的箭头带领下,己狠狠楔入了大顺军混乱不堪的后阵!
永宁门内这片精心挑选的伏击地,瞬间化作真正的人间炼狱。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刃碰撞声…无数绝望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李自成大顺王朝最后的挽歌。
陈锦文如同魔神降世,在混乱的敌群中左冲右突。
九环刀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击杀敌军,捡取1点魅力!】
【击杀敌军,捡取3天寿命!】
.....
【击杀敌军,捡取2点敏捷!】
属性在疯狂飙升!
陈锦文越杀越勇,所过之处,大顺的士卒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一茬又一茬的倒下!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大顺军中急速蔓延。~餿.嗖_暁?税?惘? ·首+发·
前方的人还在茫然无措地对着空洞的城门。
后方的人却在疯狂挤压、推搡、甚至挥刀砍向挡路的同袍....
李自成站在那临时搭建的望台上,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
他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己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看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御林军,在太原军的刀锋下毫无还手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疯狂屠戮……
看着那道玄甲浴血的身影,如同绞肉机般,在己方阵中犁出一道道血肉胡同……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绝望的哀嚎,汇成死亡的交响……
李自成佝偻的身影,褶皱的面庞,彷佛瞬间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哪儿还有半点帝王之相?
“够了……”
他嘴唇哆嗦着。
声音微弱的如同蚊蚋,随即又被震天的厮杀淹没。
终于!
他猛的抬起头,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发出一声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咆哮:
“陈将军——”
这声音穿透了混乱的战场,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深深的疲惫。
“住手,都住手——”
“我李自成…愿降!!!”
“朕…愿用自己这条命,换我这些兄弟,一条生路!”
吼声落下,战场为之一静。
无数双眼睛。
无论是疯狂砍杀的太原军,还是濒死挣扎的大顺军,都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李自成挺首了那早己佝偻的脊背。
他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属于帝王的威严。?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朕!李自成!大顺皇帝!”
“最后一道圣旨——”
“所有大顺将士……放下兵器,归降…陈将军!!!”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呕血般喊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
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死寂。
残余的数千大顺军卒,浑身浴血,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的皇帝。
有悲愤,有不甘,有屈辱,更有深深的茫然。
许多士卒紧握着手中卷刃的刀枪,指节捏的发白,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泪水和血水混合着,从他们满是硝烟尘土的脸上淌下…
然而,竟无一人放下兵器。
“放下兵
器!朕命令你们…放下!”
李自成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活下去…都给朕…活下去啊!”
哐当——
终于,一名浑身是伤的老卒,手中的环首刀无力的掉落在染血的青石板上。
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
哐当!
当啷!
噗通……
兵器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终连成一片绝望的哀鸣。
残存的数千大顺士卒,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缓缓的跪倒在地。
李自成的目光转向陈锦文。
“陈将军,他们…降了!”
“还望将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他们同为我华夏血脉…善待他们!”
陈锦文提着兀自滴血的九环刀,一步步穿过跪伏的人群,走向望台。
沉重的战靴踏在冰冷的石板上。
发出“嗒、嗒”的声响,如同敲击在每一个降卒的心头。
他在距离李自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虽然跪地,但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大顺降卒。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清晰的传遍整个死寂的永宁门:
“大顺军,不是孬种!”
“明知是死,亦无人乞降,皆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如此士卒……我陈锦文,喜欢的紧!”
“入我麾下,有我一口吃的,便有你们一口!”
“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凡真心归顺者,我陈锦文在此立誓——必善待之!有功必赏,有战同当!”
这番话....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既是说给李自成听。
更是说给这数千刚刚放下武器,心中充满屈辱与不安的大顺降卒听。
收编降卒,攻心为上。
李自成布满血丝的老眼中,最后一丝忧虑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解脱。
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异常平静。
“陈将军…信义无双,朕…信你。”
他艰难的转过身。
不再看那些跪倒的部下,目光投向通往永宁门城楼的台阶。
“朕,最后还想看看这中原大地,看看身后的长安……”
“陈将军,你可否…陪朕走这最后一程?”
陈锦文沉默片刻。
随后沉声道:“请。”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沾满血污的石阶。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城楼甬道内回荡。
.........................
登上城楼,夜风骤然变的猛烈。
城墙上,几支残存火把在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
李自成踉跄着走到女墙边,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垛口,极力向外望去。
然而……
城外是无边无际的、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他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巍巍的秦岭,看不见滔滔的渭水,看不见他曾纵马驰骋,许诺要均田免赋的八百里秦川沃野…
这黑暗....
正如他的人生,走到了尽头,只剩下无边的虚无。
“呵…呵呵…”
李自成喉咙里发出几声自嘲般的低笑。
笑声在空旷的城头显的格外凄凉。
他缓缓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城墙。
面向城内那片厮杀过后狼藉的战场,面向南方那看不见的、更广阔的华夏山河。
“陈锦文…”
他不再称将军,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朕…败了。”
“败的一塌涂地,败的心服口服!”
“你…是千年不世出的枭雄!更是…万年不出的妖孽!”
“这天下…终究是你的…”
李自成剧烈的喘息着。
目光却死死盯着陈锦文,带着最后的执念与嘱托:
“朕,起于草莽,本欲救民于水火!”
“奈何天不佑朕,更恨那…建州鞑虏,趁虚而入!”
“朕,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你要记住…永远记住!”
“这江山…是我汉家江山,这天下……是我华夏万民的天下!”
“绝不容…异族铁蹄…肆意践踏!”
“朕…最后求你一事…”
李自成的声音带
着前所未有的恳切。
“若你真有…问鼎天下之日…”
“定要将那建州鞑虏…赶出山海关,赶回他们的白山黑水!”
“恢复我…汉家衣冠,光复我…华夏河山!”
“陈锦文…你能…答应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