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爬行,我的肩膀不时蹭到两侧冰冷的管壁。_x,s+h!a¨n+j~u-e^./c¢o/m!
爬了约莫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丝微光。
我加快速度,终于到达一个检修平台。
下方是轰隆作响的轮机舱,几名穿工装的水手正在检查设备。
“有人。”老李在我耳边低声说,“怎么过去?”
我观察着轮机舱的布局,注意到右侧有一条维修通道,被杂乱的管线遮挡着。
“从那边绕过去,可以避开他们。”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平台边缘移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老李的腿伤让他行动迟缓,有几次差点碰掉工具,发出声响。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维修通道时,一个水手突然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我立刻拉着老李蹲下,心跳如擂鼓。
“听说了吗?周老板抓的这两个人就是为了那个失踪多年的玉佩…”
“嘘!小声点!你也想被喂鲨鱼吗…”
“我早就不想跟着这个周永仁干了,去年的工资都没有发。^8′1~k!s.w?.^c!o?m¢”
难道像周永仁这么有钱的人也会不给员工发钱?
等水手走远,我们加快脚步。轮机舱的轰鸣越来越近,热浪扑面而来。
“后生,等等!”
老李粗糙的手掌突然按住我的肩膀。
我们趴在轮机舱上方的通风管道里,透过铁丝网能看到下面三个水手正在检修设备。
“不对劲,”老李压低声音,胡须上的血渍已经凝结,“那丫头说三点整有快艇接应,可这船速不对。”
我看了眼腕表,2:47。船身传来的震动频率确实比先前快了许多。
“他们在加速。”我眯起眼睛,“周永仁要改航线。”
老李脸色骤变:“那咱们…”
“计划不变。”我打断他,指向下方,“看到那个红色阀门没?关掉它,轮机就会停机。”
老李顺着我手指方向看去:“你疯了?整船停电咱们也跑不了!”
“不是停电。/x?i`n_k′a!n-s′h!u?w,u..*c^o,m_”我从裤管里抽出阿蓁给的钥匙,锯齿状的边缘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是制造混乱。”
轮机舱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开始闪烁。三个水手丢下工具冲向控制台。
“现在!”
我们撬开通风盖,顺着管道滑下。
老李落地时闷哼一声,旧伤让他动作慢了半拍。我猫腰潜到主控阀旁,钥匙插进检修孔用力一拧——
“咔嗒!”
整艘游艇猛地一震,引擎声骤然降低。舱内瞬间乱作一团,水手们惊慌地检查仪表。
“怎么回事?”
“主控阀被锁死了!”
“快通知船长!”
趁着混乱,我拽起老李冲向侧门。
刚摸到门把手,背后突然传来子弹上膛的“咔嚓”声。
“游戏结束,陈先生。”
周永仁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进耳朵。
我缓缓转身,看到他带着四个保镖堵住了去路,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轮机舱的油污格格不入。
“周老板深夜视察机房?”我故意提高音量,手指在背后悄悄拧动门把手。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深海鱼:“阿蓁那丫头在哪?”
“你养女丢了问我?”我嗤笑一声,同时感觉到老李在我背后微微移动。
周永仁突然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擦着我耳廓打在金属门上,震得我半边脸发麻。
“最后问一次,”他慢条斯理地换弹匣,“玉佩在哪?”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在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是吗?”周永仁大笑起来,笑声却被新一轮警报打断。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报告:“船长!右舷发现不明快艇!”
就是现在!
我猛地撞向消防柜,玻璃碎裂声中抄起斧头掷向主控台。
火花四溅的瞬间,整艘船陷入黑暗。老李趁机踹开侧门,我们跌跌撞撞冲进通道。
“抓住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和枪声在身后响起。
我们沿着阿蓁画的路线狂奔,在迷宫般的通道里左突右拐。前方突然出现亮光,海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是右舷甲板!
不远处果然有艘快艇在浪
涛间起伏。艇上人影打出灯光信号。
“老李喘着粗气,”真是接应的!“
我们刚翻过栏杆,身后传来周永仁歇斯底里的吼叫:”开枪!打沉那艘快艇!“
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
我纵身跃入漆黑的海水,等浮出水面时,快艇已经灵活地绕到游艇另一侧。
“陈哥!这边!”鸭舌帽青年伸手把我拽上船。
快艇一个急转弯,在枪林弹雨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老李呢?”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
“这儿呢!”他在艇尾咳嗽着吐出海水,“差点喂了鲨鱼…”
快艇突然加速,将“海王星号”远远甩开。
鸭舌帽摘下雨衣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阿蓁姐让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她人呢?”
“还在船上。”青年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周老板不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