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啊,你是不知道啊……”她哽咽着,“屋里这帮人,个个都靠我操心着,孩子们成天嚷嚷着吃肉,我是实在心疼啊。”
何雨柱心里一紧,他其实早猜到老太太的苦衷,只是今天这事让他忍不住动了气。他拍了拍贾张氏的手背,声音低了下来:“大娘,你要是馋肉,就跟我说声,我能瞧着给你点汤水喝。可你以后,千万别信大茂那一套,他要真有好东西,他会上你这来?”
贾张氏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泪,叹了口气:“唉,柱子啊,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嗯,这才像话。”何雨柱站起身,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布头,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些老物件搁外头确实能卖几个钱,可在她手里,更多是念想和心疼。许大茂这一手啊,真是又歹毒又聪明。
他正要回厨房,忽听见院门口又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悄声议论着:“听说许大茂在外头卖肉,被人发现是假货,闹得不小呢!”
何雨柱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院子里的邻居们像闻见血腥味的猫,一窝蜂往门口挤去。何雨柱本不想掺和,可一想到许大茂的嘴脸,他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
巷子口果然围了一圈人,许大茂脸色难看,抱着个空布袋站在人群中,嘴上还在狡辩:“哎呀,这肉不是我掺的啊,是我拿货的人糊弄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啊,大家别乱说啊!”可说着说着,那眼神就忍不住瞟向西周,脚底下不安分地往后挪。
何雨柱冷眼旁观,看他那样子,心里只觉得可笑。他本不打算多管,可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个尖锐的嗓音响起:“大茂啊,你坑我家的布头,你得给个说法!”贾张氏竟然也追了出来,拄着拐杖,喘着粗气站在人群边上。
许大茂脸色瞬间变了,扯出一抹干笑:“哎呀,大娘,这不正要找您吗?咱回头再说,回头啊……”
“回头?回哪个头?我今天就要个说法!”贾张氏一跺脚,声音颤抖却带着一股决绝。*k?u?x*i-n?g~y!y¨.·c\o+m^
何雨柱心头一紧,快步走上前,低声劝道:“大娘,别跟他闹,这人啊,油滑得很,你就是跟他嚷破喉咙,他也能一笑糊弄过去。”
可贾张氏眼圈一红,眼泪又涌了出来:“柱子啊,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可我得给家里人留点东西啊……他这样坑我,以后谁还把我当回事?”
何雨柱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他明白老太太的委屈,可也明白光靠眼泪解决不了问题。他抬眼看向许大茂,那人此刻正摸着后脖颈,眼神闪烁,像只准备随时逃跑的黄鼠狼。
“许大茂。”何雨柱声音低沉,却压得住场面。
人群安静了一瞬。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脸:“柱子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何雨柱嘴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坑了咱院里的人,还跟我没关系?大茂啊,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
许大茂讪讪地笑着,忽然脚下一动,像是要趁乱溜走,可何雨柱早看穿了他的小动作,猛地往前一步,伸手按住他肩膀,那力气大得像铁钳,许大茂一时间脸色发青:“柱子哥,咱有话好说啊,有话好说……”
“嗯,说啊,你打算怎么给大娘一个交代?”何雨柱声音不高,却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目光在西周扫了一圈,发现没人肯帮他出头,连平日里跟他交好的几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他喉咙里滚动了一下,干笑着:“哎呀,这不是个误会嘛,误会……”
“那你打算怎么解这个误会?”何雨柱继续逼近,眼神像鹰隼一般锐利。
许大茂额头开始冒汗,手里的布袋攥得死紧。他结结巴巴地:“那啥……那啥……我明儿去弄点真肉来补上,成不成?”
“成不成,大娘说了算。”何雨柱退后半步,侧头看向贾张氏。
老太太愣了下,眼中浮现一抹复杂,有气愤,有委屈,也有一丝意外。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哑着嗓子道:“许大茂,你要是明儿真能拿肉来,我就当今天的事过去了,可要是糊弄我……我可不依。”
“成成成!”许大茂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像是刚跑完一场长途。
人群渐渐散去,夜风吹过巷子,带起几片落叶。何雨柱站在巷口,目送着许大茂灰溜溜的背影远去,心里松了口气,却也隐隐感到不安。他总觉得,许大茂这人,嘴上答应得再好,心底却盘算着另一套。他低头看了眼贾张氏,她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疲惫,眼神却亮了些许。
“走吧,大娘,天冷了,回屋去。”何雨柱低声说道,眼神柔和了些。
他站在巷口,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眉头微皱,眼神有些沉重。烟雾袅袅升起,缭绕在昏黄的灯光中,像他此刻杂乱的思绪。他心里明白,光凭一顿威慑,是不足以收拾许大茂的,尤其是这种惯会算计的人。贾张氏老实,可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呢,若是许大茂反悔,以后谁还敢信院里的规矩?这可不是小事。
何雨柱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熄,抬起头,眼神坚定了几分。他心里盘算着,不如叫上秦淮如一块儿来商量商量。秦淮如机灵、心细,说话也有分寸,和院里人打交道总比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硬来要妥帖得多。况且,她平日里就和贾张氏打得火热,这事她来劝说,也更合适。
想着,他迈开步子,走向秦淮如的屋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光斜洒下来,将他拉长的影子映在地上。他走到门前,犹豫了一瞬,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