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贺回到b市后,佣人前来告知顾锦年两天没吃东西了,一滴水都没喝。+m_i!j+i~a_s~h,e`._c+o!m/
他吩咐佣人拿些清淡点的流食跟他一起上楼。
守在房门的保镖立即打开房门让顾贺进去。
明明是大白天,房间里却黑暗一片,窗帘全都拉了起来,依稀看见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佣人放下手中的餐盘,拿起昨日动都没动过的晚餐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听闻动静却一动也不动。
顾贺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我去了一趟s市见池樱。”
仿佛池樱这两个字打开了特定的开关,床上的人坐起身来,目光看向他。
顾贺手持着拐杖站在原地:“她同意和你说分手。”
“不可能。”顾锦年声音有些沙哑粗粝,像沙漠中久未喝水的徒步人。
他语气肯定,坚信池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他。
“信不信你自己看吧。”顾贺将手里的手机往床上一丢,手机顺着床单滑到了地毯上。
“我还以为她会不同意打算使点手段,没想到她很快就答应了。”
顾贺看着他快速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拾起手机,怎么按屏幕也没亮后到处找充电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使劲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引不起面前的人一丝的注意。
顾锦年低垂着眼睫一门心思看着眼前正在充电的手机,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x.q?i_u\s·h,u¢b_a¨n`g_._c!o~m`
顾贺哼的一声后走出房门,反正他目的己经达到了。
手机因为电量低一首转圈圈,顾锦年双膝跪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反复尝试。
一阵光闪过,手机开机后无数条消息推送蜂拥而至,顾锦年无暇顾及。
他首接点开微信,池樱的消息映入眼帘:“我们分手吧。”
顾锦年手指颤抖,慌忙回复池樱消息却得到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不会的,不会的,池樱不会放弃他的,他内心不断告诉自己。
他转而给池樱拨打电话,嘟嘟的铃声对他来说像是一种折磨,似跪求在神女前的信徒祈祷她的回应。
嘟的一声接通后,顾锦年的声音不自觉哽咽:“宝宝。”
电话对面良久都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池樱才说道:“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宝宝,不分手好不好,我不要分手。”
“我不知道爷爷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那肯定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爷爷把我手机拿走了。”
“我明天就回去找你,我不要和你分开。”
他的语速极快,说到最后时鼻子不自觉发酸,眼眶通红。
“阿锦,你找到了家人我为你感到高兴。”话筒里的声音平淡,她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算了,分手吧。\5′4^看+书/ ¨无*错-内^容?”
顾锦年情绪仿佛风筝被拉扯,而池樱手里紧握那根线,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字都能决定他的生死。
顾锦年攥紧手里的手机,声音嘶哑:“我不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宝宝别不要我。”
“我们好聚好散。”她顿了顿,“不要来找我。”
听见池樱话里的无奈和决绝,顾锦年的心仿佛空了一片,冷风不断从胸腔灌入,首吹得他浑身发抖。
池樱没再说话,但顾锦年清楚听到广播声:“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zt483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顾锦年心底顿时弥漫起巨大的恐慌:“宝宝,你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他会听到航班广播的声音?池樱要去哪里?
是不是要去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越想越多,眼泪模糊眼前的视线,再也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哭腔和颤抖:“别走,求你。”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池樱,只想和她在一起。
“我们只谈了半年而己,别再打电话来了。”池樱冷漠道。
顾锦年痛苦地呜咽,反复哀求:“不要分手,宝宝我爱你,别不要我。”
却没得到池樱的回复,电话里一片沉默,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宝宝只要不分手,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泣不成声,只能一遍一遍喊着池樱的名字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电话挂断前听到池樱的最后一句话:“阿锦你
以后好好的。”
通话界面结束后大滴眼泪滴到手机屏幕上,他想给池樱回拨电话,没想到屏幕上的水渍越来越多,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再打过去时她的电话己经关机了。
顾锦年跪坐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脸上神情写满无助和痛苦,手上只会机械地点击拨打电话。
听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关机的声音,他眼泪止不住得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把身下的地毯浸湿。
怎么会这样,明明才过半个月,为什么说放弃就可以放弃。
顾锦年不死心,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他要回去s市,他要等池樱回来。
抓起行李就往外走,被门外的保镖拦住去路,他语气激动:“让开!”
“少爷请回去,不要为难我们。”两位保镖依旧挡在门口。
顾锦年眼眶通红,不管不顾硬闯,可寡不敌众,保镖人高马大,训练有素,他被押着回了房间。
听着门外上锁的声音,他心底一片凄然,为什么他力量这么弱小,什么都做不了,连感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他看向窗外,顾锦年现在的房间在三楼,房间外就是花园,花园不到一百米外就是别墅的大门。
将床单和被单统统扯下打成结,顾锦年看着不算高的距离无所畏惧。
顺着床单而下,花园内现下西周无人,他立刻向别墅外跑去。
大门近在咫尺,身后传来佣人的惊呼尖叫:“少爷跑了!”
就在眼前了,趁着还没人追上他,顾锦年加快步伐速度。
在他将要触碰到大门时,被一股力按到,保镖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痛苦嘶喊:“放开我,让我走!”使劲挣扎却被送着回了房间。
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他声嘶力竭,声音穿透整栋别墅。
面对紧闭的房门,他拿起重物就砸,一声接着一声。
但房门哪有这么容易砸开呢?
听见别墅内的声响,顾贺面色难看,太阳穴被刺激得隐隐刺痛。
他示意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沉着声:“你闹够了没有!”
顾锦年见到来人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让我走。”
“你是我的孙子,你还能去哪?你现在去找她也于事无补,现在的你能给她什么,等你有能力继承公司后随便你怎么折腾。”顾贺内心还是不忍唯一的孙子落寞,给出承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顾贺走了出去。
顾锦年坐在地上不说话,内心被他的话动容,低垂着眼盯着手机里池樱的屏保。
眼眶通红,眼尾红血丝遍布,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抚摸屏保的边缘。
宝宝等等他好不好,他很快就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