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度过紧张的期末之后,学生们纷纷收拾行李准备放假归家。.5?d/s,c*w¢.?c?o′m?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永安吗?”
沈知韫送池樱去火车站,临上车前可怜巴巴问道。
这句话池樱这些日子每天都要听好几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坚决摇摇头:“不行,你给我回家,回上海去。”
“可是上海没有你,”沈知韫紧紧握着她的手,眉眼低垂,透着几分委屈。
一想到要和少女一个多月都不能见面,他心底就难受得紧。
池樱抚摸他的脸颊安慰,少年立马蹭着她温热的手心,湿漉漉的眼睛里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试图让池樱回心转意。
“不行,”冲他一笑池樱松开了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转身上了火车,“回去吧。”
沈知韫走近几步站在站台上巴巴地看着:“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池樱刚坐到窗前,火车启动声音响起,少年眼眶微红隔着轨道看着,他第一次与池樱分开这么久,有些不舍。
他喉咙紧涩,跟着火车跑了几步:“要记得想我。”
池樱从窗前伸出手冲他挥了挥:“知道了。”
望着远去的火车和心尖上的人儿,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我也会想你的。?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
池樱周转车程,坐上了回村里的牛车。
才过半年,镇和村之间的这条路既熟悉又陌生。
牛车前坐着的吴伯认得池樱:“樱子是放假归家了吗?”
他之前就听说大队长家的闺女考上了首都的大学哩,可厉害了。
“是啊,”池樱笑着和他搭话。
“要是我们家娃能有你这么出息就好咯,”吴伯嘴里有些羡慕。
听着他唠家里长短,池樱听了一嘴,安慰他道:“人各有志,每个人的志向不一样,说不定他能在别的地方有作为。”
到村口后她跳下牛车,付了车钱,吴伯还不肯收。
池樱硬塞到他手里:“吴伯不要客气。”
每天从镇上来回也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池樱不想占这个便宜,塞了钱后跑了:“吴伯,我先走了。”
吴伯摇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孩子。”
跑出好远,池樱才慢下脚步,悠闲地往池家院子走。
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她都笑嘻嘻地打招呼。
吱嘎一声,池樱进了大门,院内无人,家里跟去上大学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拿着东西进了自己屋,屋里很干净,没什么灰尘,看来老爹经常打扫。¨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瞧着天色还算早,池樱进了厨房,趁着池坚还没回到,给他做顿饭。
厨房里的饭香飘出小院,池坚嗅了嗅鼻子,味道好像是从家里传出来的。
面带着疑惑打开家门,池樱听到声响从厨房门口探出头:“准备吃饭啦。”
“樱子,”池坚顿时一惊,心底涌上几丝惊喜和激动,声量微微拔高,“你怎么回来了?”
少女解下围裙,端着菜走出来:“我放假了呀。”
“放假了怎么不写信告诉我,好让我去接你,”池坚接过她手里有些烫的盘子,一脸不认同。
池樱扑哧一笑:“老爹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啊。”
见他还想开口,池樱忙打断他:“行了行了,洗手吃饭吧。”
在学校的时候,池樱经常和池坚通信,但她放假回家的事没跟他说,想给他一个惊喜。
当然,和沈知韫的事她也没说。
父女俩温馨地吃过饭后,池樱主动去洗碗,池坚想抢,没抢过,只能给她用木桶打了些水。
隔日,池樱一起床就去找了夏虹和大柱,她从首都给他们带了手信和礼物。
夏虹见是她,忙让她进屋,好奇地看着她打开袋子,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这是什么?”夏虹打开盖子闻了闻,摸了一点涂在手上,还挺香。
“玉华膏,擦脸的,”池樱指尖一点,摸在她脸上,笑嘻嘻的。
“我喜欢,”夏虹抱在怀里,笑得有些娇憨。
池樱拍了拍她的头,往她床上一躺,夏虹跟着躺下,她侧着头问道:“大学是怎么样的?”
少女思考良久说道:“大学里人很多,几乎每天
都要上课,作业和任务也很多。”
“每天都在教室、宿舍和图书馆之间穿梭,很忙很累,但是能学到很多东西”
“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我的舍友都来自五湖西海。”
夏虹面上带着几分向往:“我也想考大学。”
池樱翻了个身子面向她:“那你可以考啊,只要勤学习就有希望。”
想读书是件好事,少女想鼓励她。
“可是我脑子笨,”夏虹嘴里嘟囔着,“我怕我考不上。”
池樱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我也没聪明到哪去,我也不是考上了。”
哪怕考不上大学,考上大专也行啊。
池樱想着给她找课本,当时她把田蕊初的课本手抄了一份,不懂还在不在她屋里,等会回家找找。
“你等着,明天我把课本找来给你,你可一定要学啊,”池樱捏着她脸颊上的肉,故作凶狠道。
夏虹捂着被捏红的脸小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晚饭前池樱回了家,刚到家不久就有人敲响家门。
难不成是池坚提前回来了?
池樱上前,阶梯下是一个送信的阿伯:“池樱在家吗,有她的信。”
“我就是池樱,”她接过后签下自己的名字,转身回了屋。
她面上带着疑惑拆开,熟悉的清秀字迹,落款沈知韫。
少女扶额,这才几天,沈知韫这么快就寄信来了。
不懂他用了什么法子,将送信的时间缩短了几倍。
池樱正疑惑着,池坚回家了,她忙将信收了起来站起身:“老爹你回来啦,我还没做饭呢。”
现在她还不想让池坚知道她和沈知韫的事,信放到后腰藏了藏,她笑着当作没事发生。
“今晚我来做饭,”池坚没察觉到,手里提着新鲜的鱼,“今晚的鱼樱子你想吃清蒸还是红烧?”
“都不吃,我要吃糖醋鱼,”趁着他进了厨房,池樱赶忙进了房把信收起来,而后出了房门。
池坚觉着她今日有些奇怪,但没多问。
到了晚上,池樱一个人在房间里拆开信,看了一遍后脸上泛着热意,这不是一封问候信,是一封情书。
自觉转换成沈知韫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吐露的爱意似响在少女耳畔,娓娓道来。
这小子怎么信上什么都敢说,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