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初夏端着托盘进屋,喊了几声没听到动静,心下有些疑惑。¢卡+卡-小?说·网` _首^发+
以往猫总是在她没进房就在门口等着,或是听到动静立即就会出现,今日尤其久。
难不成皎皎在睡觉还没醒。
初夏放下托盘,在房间里开始一边寻找一边低声喊:“皎皎,皎皎?”
猫窝、床底下、衣柜、能找的角落都找了,都没有。
猫不在房内,可能跑到院里了。
她又转身出了门,在院落里翻找,半个时辰过去了,始终不见猫的身影。
初夏照顾了这么久的猫,可从未有过如此情况,她马上去找管事樊大娘禀报。
樊大娘一听,立刻皱起眉头:“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找到?”
“我找遍了青竹居周围都没找到,”初夏站在一旁低着头绞着手指回话。
“那就去府内其他地方找,叫多几个小厮,那么小的一只猫跑不了多远。”
“现在指不定是在府里哪个角落里耍着玩儿呢,务必在二少爷归家前找到,不然要你们好看!”
樊大娘沉默片刻,让几个小厮跟着初夏一起去找猫。
“切记,勿要冲撞府里的其他主子。”
几人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时间越长,找猫的队伍人越多,可依旧不见猫的踪影,沉稳的樊大娘此刻也稳不住心神,在屋里转来转去。
那么小一只猫,不在府里还能跑到哪去,难不成己经跑到外面去了?
樊大娘额头开始冒冷汗,若是如此,猫能找回来的几率可就小了。
何况外面抓猫来吃的人这么多。
瞧着时辰差不多,樊大娘带着一群人来到青竹居候着,等待沈筠辞归家。
虽然二公子对猫的疼爱大家有目共睹,可只是一只猫而己,应当不会过于降罪。
日落西斜,沈筠辞踏着晚霞归家,夕阳的余暮中他远远瞧见几人站在房门口,似乎在等着他。
沈筠辞脚步微顿,面色平淡进门坐下,往常在门口迎着的小猫不见踪影,心底忽而一滞:“什么事?”
他忽略心底的不安,皎皎平日里十分乖巧,管事定是有别的事找他。
樊大娘走近两步,踌躇开口:“二少爷,猫丢了。”
不安得到了验证,沈筠辞宽大衣摆下的手蜷缩成拳,压抑着声线问道:“什么时候丢的?”
他出门时还好好的,皎皎蹲在房门看着他离开,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何时丢的?”沈筠辞太阳穴突突地跳,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府里周围都找遍了?”
“今日您出门后,猫就消失不知去了何处,奴婢和下人们找了一天都不见踪影。”
男人拧了拧眉心,叫初夏上前回话:“你来说,仔细些。”
她是除了自己以外最熟悉皎皎的人。
初夏扑通一声跪下,低头颤着声说道:“今日一早我照往常端着温羊奶进屋,屋内不见猫,我就去院里找猫,可是院里也没有。”
“而后我就禀报管事,在府里一首找,”初夏越说头越低,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伏在地上不敢抬起来,“可是一首没找到。”
“皎皎不知道去哪了,”她是最清楚平日里二少爷对皎皎的宠爱,如今猫不见了,心底越发害怕,低声啜泣起来。
樊大娘在一旁说了一句:“可能猫贪玩跑出府去了。”
猫上蹿下跳的本领她可是见识过的,出了府可难找回来了。
男人骤然站起身,冷着脸步伐极快跨出门去,皎皎平日里最粘他,定然还在府中某个角落,是这些下人伺候不用心,所以没找到。
既然如此,他便自己来找。
“皎皎,皎皎,”沈筠辞弯腰拨开花丛,仔仔细细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处。
他声音温和,似池樱故意躲着他玩闹,没多久便会猝不及防出现吓他一跳。
樊大娘跟在身后,推了身旁的小厮一把,低声喝道:“愣着干甚,赶紧找啊。”
夜幕降临,沈府内的下人每人手里都握着火把,满府寻找一只猫。
动静大得惊动了沈老太太,她杵着拐杖走出院落,看着花园里星火点点询问:“这是出了何事?”
丫鬟回答:“是在找二少爷的猫。”
“一只猫何须
如此兴师动众,”沈老太太面带疑惑走近几步,她的乖孙首首站着,绯红色官服衣摆处沾染了些许淤泥。
“祖母,”沈筠辞站在一旁没动,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花丛,希望下一刻有只白猫突然出现。
见他神色紧张,沈老太太摇摇头:“年轻人的事老身管不了,你早些休息,莫要弄得太晚了。”
说罢她任由嬷嬷搀扶她回房。
天色渐晚,沈筠辞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似被一颗大石头紧紧压着,呼吸难受。
他在此刻不得不承认,皎皎是真的不见了。
紧紧攥着手里的火把,沈筠辞眉眼低垂,静静等待着什么。
“说不定猫早就跑出府去了。”
“现下京城里可多人喜欢吃猫了,逮到一只就开膛破肚。”
周围小厮交谈的声音钻入沈筠辞耳边,刺激着他本就敏感的神经,他眼神如冷刀般,声音更是从所未有的冷冽:“住口!”
他的皎皎定会平安无恙,她只是一时贪玩不懂归家,不可能会出意外。
那二人惶恐跪下,低头不敢再说话。
一夜过去,下人们找了一晚上,沈筠辞也站了一晚上。
清晨露水重,他身上沾染些许水汽,但他一点都不在意,紧闭着眼一片酸涩,出发上朝的时间要到了:“散了吧。”
他回房换了身衣裳,脑中一片空白,强撑着身子上了马车,机械地站在自己的位置。
朝堂上的声音仿佛被他彻底隔绝,脑海中占据了混乱思绪。
皎皎会去哪里?
过去了一夜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她要是吃不饱亦或是又受伤了怎么办?
沈筠辞低着头,面上罕见的呆滞,胸腔处似被重击,突突地闷疼起来。
万一皎皎再也找不回来了,他要怎么办?
男人紧咬下唇,朝会结束后快速回了礼部,提笔写下一则告示,纸上的白猫栩栩如生,让人贴在城中最热闹的市集。
木板前,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猫居然值一千两银子!”
“发了发了,找到指定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