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胤禛的思绪都被狗奴才哭乱,无奈摇头。
“罢了,找苏培盛支,无需付利息。”
“多谢主子!”
吕云黛跪在四爷面前磕头谢恩,起身步履匆匆去寻苏哥哥支银子。
苏培盛乍一听到六子要借十万两,登时惊得脚下一踉跄。
“六子,你与苏哥哥说清楚,你到底要做甚?”
“苏哥哥别问了,奴才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事儿,欠了债。”吕云黛说的含糊其辞。
“你去赌博了啊,六子你也真是的,十赌九输,今后再不能沾赌博了!”
“差不多。”吕云黛苦笑道。
苏培盛说着,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库房钥匙,入库房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六子。
“你数数看,正正好十万两。”
“不必数,多谢苏哥哥!”吕云黛轻点脚下,心急如焚离开。^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六子!”苏培盛傻眼,从未见过六子如此仓皇失措。
吕云黛火急火燎赶回望北楼,将银子交给周相公。
“那个..喝杯茶再走?”周相公偷眼看向殿下阴沉的面色,压下恐惧,语气略显僵硬。
“不必,凌相公,跟我回家。”
吕云黛小心翼翼将凌哥哥的卖身契贴身藏好,回去后再还给他。
“慢着!八大胡同有八大胡同的规矩,他虽被赎身从良,但却不能带走望北楼的东西。”
望北楼内的秋相公素来与凌相公面和心不和,眼热有人为他赎身从良,忍不住开口刁难。
周相公恶狠狠瞪一眼多嘴多舌的秋相公,准备一会就将他发卖去暗娼馆里受罪。
吕云黛顿住脚步,下九流有下九流的规矩。
风尘男女赎身从良后,需彻底与烟花之地割。
在离开青楼之前,需从头到脚都准备崭新的行头,摒弃在青楼里的装束,寓意重新做人。-m¢a-n′k?a.n?s?h-u^.`c/o,m′
她倒是忘了这破规矩。
情急之下,她焦急脱掉身上的花袄长衫。
眼见几个龟奴儿撸起袖子要剥凌哥哥的衣衫,吕云黛推开他们,挡在凌哥哥面前。
“我既买下他,就由我亲自替他更衣!”
她心内五味杂陈看向凌哥哥,此时他遍体鳞伤,身上的月白长衫早就被撕扯的衣不蔽体。
“凌相公,对不住,仓促间都没为你准备崭新的行头,你先穿我的。”
“不必!”策凌眸中含泪,将棉袄重新披在她肩上。
“不准犟,听我的。”
吕云黛将凌哥哥身上破烂的衣衫扯落,露出他精壮的身躯,她腾地涨红脸,用花棉袄裹紧他的身子。
不待策凌反应过来,他脸上忽然被一块红帕子盖住,双脚腾空而起。
他竟然被芸儿打横抱在怀里。
“凌相公,抱紧我!”
凌哥哥身型高挑,约莫一米九左右,吕云黛担心凌哥哥赤着双足拖地会疼,抬膝将他往怀中搂紧。
“有劳。”那红帕子犹如中原人娶亲的红盖头,遮挡住策凌满脸喜色。
他颤着手,抱紧芸儿瘦削的薄肩。
她的力气惊人,初时他还心疼她吃力,想找借口自己走,却愕然发现她脚下步履生风,甚* 至不曾乱了气息。
策凌心疼忍泪,她这些年定过得步履维艰。
否则一个柔弱女子,何必练就一身武功保护自己。
他愧疚至极,为何他没有早认出芸儿,早些陪伴在她身边。
小院内,柿子正在锄地,今日要多种些玉米,他发现主人空暇之时,最喜欢坐在摇椅上边晒太阳边啃玉米棒。
眼前一花,柿子站定身型,满眼惊疑。
“主人,凌相公怎么来了?”
“嗯,今后你唤他凌哥哥,不准再唤相公,他已赎身从良。”
吕云黛将凌哥哥径直放在她的床榻上,动作轻柔替他掖好被子。
“凌哥哥,这是你的身契,今后你就是自由之身。”
策凌将卖身契推回到她面前:“吕姑娘,你既已为我赎身,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你放心,我会努力赚银子偿还你。”
“我如今无家可归,身无长物,可否收留我?对了,这是你的首饰匣子。”
策凌将芸儿托他保管的珠宝首饰和男仆柿子的卖身契一并归还。
“好,你想住到何时都成,这间屋子给你。”
“那你呢?”
“我睡那间屋子。”吕云黛指了指隔壁上锁的杂物间。
“柿子,照顾好你凌哥哥,我先出去一趟,归期不定。”
吕云黛抱着首饰匣子,心急如焚回到自己的私宅。
这座宅子是她最后的容身之地,不到命悬一线之时,绝不能变卖。
她一整日都在搜罗整理宅子里值钱的物件,又将四爷这些年赏赐的珠宝首饰一并典当。
黄昏将至,吕云黛将七拼八凑的四万五千三百九十二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