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干!”吕云黛将小树枝卷在小雍尾巴上。
小家伙恨不得把亵裤甩在她脸上,也不看看火堆旁坐着谁,那个活阎王蛇见蛇愁。
它正要溜走,却被主人捏住七寸。
小家伙疼得嘶嘶求饶,用尾巴卷着小树枝,盘在活阎王对面瑟瑟发抖的甩着树枝,树枝上,主人绣着小黄鸭子的亵裤迎风飘扬。
胤禛看那胖蛇憨态可掬,扬唇浅笑,忍不住伸出脚,用脚趾戳它胖脑袋。
小雍张开的嘴巴被塞进个大脚趾,好气!不能咬。
活阎王是主人的主人,等于是它的主人,它歪脑袋躲开活阎王的戏弄,摇着尾巴继续为主人烘亵衣亵裤。
头顶上方,死鸟阿正丢下一串果子和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
小雍骂骂咧咧,让阿正再抓只老鼠给它吃,死鸟竟嘲笑它低俗。
胤禛看傻蛇仰头不知在做甚,似乎很生气,于是跟着仰头,竟与一只傻乎乎的猫头鹰对视。¢x¢n*s-p¢7^4¢8,.~c¢o·m/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她豢养的宠物古灵精怪,都是傻憨憨。
山风微凉,他掩唇打了个喷嚏。
“主子!您的中衣该烤干了,奴才伺候您更衣。”
吕云黛一听到四爷打喷嚏,暗道不妙,他若再生病,遭殃之人还是她。
她心急如焚囫囵擦干净身子,此时小雍也摇着她的亵衣亵裤爬过来。
“爷自己穿。”胤禛将烤干的中衣从树枝取下,尚未来得及系盘扣,她就冲到面前,半跪着伺候他穿衣。
他的目光落在她双膝,此时她发红的膝盖正跪在嶙峋的乱石上,他忍不住推开她的手:“爷自己来!”
“是。”吕云黛起身拍干净嵌在膝盖肌肤上的碎石头,扯过半干的中衣穿上。
穿好衣衫,吕云黛将猫头鹰阿正抓来的野兔处理干净,坐在火堆边烤兔子。
“暗六,还在生气吗?”胤禛捻起手边的野果,递到她面前。~幻′想-姬? .更/新!最-快.
刺在主仆二人心底心照不宣的隔阂,今日必须解开。
“奴才不生气。”吕云黛口是心非敷衍道。
气!她甚至怨恨四爷拆散她的姻缘,想与他同归于尽。
可她更气策零,她仅仅是策零权衡利弊之后,放弃的苦果,而非他坚定不疑的选择。
他甚至从不考虑她的感想,只一意孤行,权衡他觉得该做之事。
若他将那些不得已的国仇家恨提前告诉她一声,她定会义无反顾与他站在一起。
可到头来,他做的事情只是在自我感动,全然不顾及她是否能接受。
即便二人勉强成婚,今后他若再遇到艰难险阻,定又会对她的感情再次权衡取舍,再次放弃她。
他并非良人。
当然,她的主子四爷更是并非善类,他如今虽与策零结盟,但吕云黛一想到历史上雍正帝被一生死敌策零打败,精兵良将尽亡,甚至气得郁郁而终,就对他恨不起来。
毕竟他的报应在后头,毕竟他奔袭千里,不顾安危救她,毕竟他数次舍命救她,她都看在眼里。
毕竟是她放走了策零,才会有多年后的生死夙仇。
反正她和四爷主仆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别嫌弃谁,至于以后,就交给报应吧。
她千里走单骑,已然将欠策零的命还清,再见之时,只是故友,再无任何儿女私情。
“你气。”
“不气。”
“气。”
“好好好,奴才气,主子多赏点金银珠宝,奴才就不气了。”吕云黛龇牙笑道。
“主子,您如何得知他是流亡王子?”这个问题吕云黛疑惑许久。
“毓庆宫的消息。”胤禛瞒下血滴子查到策零身份的真相。
原本他的计划是与流亡王子联手,将他送回国,让准噶尔汗国内乱四起,解决边关战祸,今后这股势力再助他夺嫡。
可一切的计划,统统被她的婚事搅乱,如今那策零虽与他联盟,但却面和心不和。
此人彻底沦为废子,甚至已然与他结仇,再无利用价值。
“主子,他母亲到底在哪?”
“哼!是他自己愚蠢,被噶尔丹蒙蔽多年,他母亲就藏在噶尔丹亲卫兵营内。”
为探查到策零母亲的线索,胤禛煞费苦心,甚至折损数名他精心潜藏在噶尔丹身边的探子。
这场他一开始就料到注定无果的交易,除了暗六,他一无所获,甚至损失惨重。
罢了,好歹他得到忠心耿耿的奴才驱使。
“还喜欢他吗?”胤禛丝毫未察觉他的语气染着酸意。
“不。”吕云黛爱憎分明,虽遗憾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但她和策零已彻底结束。
“哦。”胤禛扬唇浅笑。
接下来主仆二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吃饱喝足之后,吕云黛用蕉叶编织两顶绿帽子,主仆二人戴着绿帽子,再次前行。
“爷不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