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可请封侧福晋,爷许你可入皇族玉牒的侧福晋之位,放心,爷绝不委屈你。乖些,换衣衫。”
胤禛压下暴怒与莫名惶然,温声细语耐心哄着她。
“爷,奴才是您的暗卫。只能是您的暗卫。”吕云黛垂眸,不敢去看镜中四爷愤怒的神色。
“吕云黛!你到底要如何!不准胡闹!”胤禛怒不可遏,猛地扯开她的暗卫服。
“奴才要当暗卫,如今小阿哥平安诞下,奴才不辱使命,为何要当侍妾格格?”
吕云黛嘴角牵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主子,您别告诉奴才,您对奴才动了情。”
“一派胡言!你若想当暗卫随便你!别自作多情,若非看在小阿哥份上,你早就该死!”
“若无小阿哥,你在爷眼中一文不值!滚!大阿哥生母已死!”
“是!主子请容奴才歇息三日再当差。”吕云黛闪身离开。
“滚!!”身后传来四爷失控的怒喝。′e/z-l^o·o_k\b,o\o/k/.¨c!o`m′
吕云黛不敢转身,背起包袱匆匆逃离。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与血滴子影一面面相觑。
影一望着暗六离去的背影,眸中再不复鄙夷与轻视。
收回错愕震惊的思绪,影一为难看向苏培盛。
“苏公公,奴才惶恐,不知该如何安排暗六当差,请您明示。”
暗六身份特殊,既是暗卫,又是大阿哥的生母,着实棘手。
“哎,杂家也不知道,你尽量先将她与四爷错开,给她安排四爷去上朝的时辰当班。”苏培盛无奈叹气。
真没想到,暗六连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都舍得拒绝,这世间她到底在乎什么?无欲无求之人,才最为可怕。
吕云黛回到阔别近一年的私宅内,柿子正在与吕夫人玩秋千,看到主人归来,他忍不住激动落泪。
“柿子,我要吃豆沙馅儿的碱水粽,豆沙得过细筛洗水。~搜¨搜.小^说*网+ ~首,发/”
“端午节都过了,主人怎地要吃粽子?我这就去买粽叶。”柿子拧身小跑着出门。
“娘,我回来了。”吕云黛鼻子一酸,一把抱住吕夫人。
决堤的泪水倾泻而下,压抑的呜咽渐渐化为嚎啕大哭。
“乖孩子,不哭。”吕夫人痴痴笑着,轻轻拍着怀中女儿的后背。
柿子拎着粽叶回来之时,主人已换上常服,正坐在摇椅上跷脚吃西瓜。
“柿子,午膳吃什么呢?我要吃肉!”
“吃排骨和糟鱼,我再熬个丝瓜蛤蜊汤。”
“好,再加盘银鱼煎蛋,多放些韭菜,许久没吃,甚是想念。”
“柿子,一会咱去醒春家,把大婚的日子定下来。”
“都听主人的。”
“叫小妹。”
“好,小妹。”
吃过午膳之后,主仆二人来到字画铺内。
孙秀才早就看好几个黄道吉日,婚期拖延一年之久,女儿更是恨嫁心切,是以,婚期很快敲定,定在下月初三。
吃过晚膳之后,柿子交给她一个锦盒,吕云黛打开一瞧,登时眉开眼笑。
“好柿子,你真是我的招财童子,我才离开不到一年,你就将我的家产翻了一番。”
吕云黛满眼喜色,翻着田契与地契,柿子当真是能干,竟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国子监大街为她赚来一间铺子。
虽不大,转个身都容不下两个人并行的小铺面,但每月的租金就有十五两银子。
他在南城郊还置办了田产,租给佃户种麦子。
“柿子,你真是我的金疙瘩,我捡到宝了嘿嘿。”吕云黛欣喜不已。
“不瞒您说,我是吕家打小精心培植的陪* 房,若无意外,我本该随四姑娘出嫁,为姑娘打理陪嫁的产业。”
“可惜你家四姑娘红颜薄命,倒是便宜我了。”
“四姑娘是很好很好的主子,您不许说她。”
柿子罕见绷起脸,吕云黛挠头:“对不住,我嘴碎,是我的不是。”
“今后赚来的银钱都交给你打理,我只会闷头赚银子,不晓得开源节流。你得帮帮我。”
“好,主人放心,准保赔不了。”
“成。”吕云黛将带回来的包袱丢给柿子。
里头都是四爷这些时日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是她应得的。
此时她想起手腕上还有个大金镯子,于是焦急伸手去掰,却被柿子开口阻拦。
“主人,镯子是死扣,若硬掰开,就合不上了,那上边辫子似的金丝都会散开。”
“哪儿买的首饰?这家别去了,忒黑心,估摸着怕人临摹花样。”
吕云黛没想到这镯子竟与四爷一般极端,甚至不惜自毁。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继续戴着它。
才与小阿哥分开半日就想他了,吕云黛躺在房梁上辗转难眠。
煎熬到清晨,她估摸着四爷已然去上朝,于是顾不上用早膳,着急忙慌去四阿哥府邸看孩子。